颜笑笑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把身上所有的痕迹都藏住。她正想转身出去,忽然就感觉有一双结实的手臂从她身后圈了过来,把她圈进了怀里。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嗯?”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还带着刚刚起床的慵懒。
是楚衡。
他醒来后在床上没有看到颜笑笑的身影就立刻起身找她,生怕她又会不告而别,直到听到衣帽间里的动静,他紧绷着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幸好,幸好她还在!
楚衡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几分,可是却明显感觉怀里的人后背狠狠一僵。
“放手。”颜笑笑闻着男人身上清冽的薄荷味,脸上的表情渐渐冷却,嗓音也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疏离。
眉心一拧,楚衡伸手按上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扳过来面对自己,“不开心?”
她身上穿着他的衣服,明显不合身的尺码倒是把她的身形衬得更加娇小。
他还好意思问?当然不开心!
颜笑笑冷冷白了他一眼,扯开嘴角,语带嘲讽,“被人用强迫的方式折腾了一个晚上,你觉得我开心得起来吗?”
刚才对着镜子的时候,她就看到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向她控诉着昨夜这个男人到底有多恶劣。
“是我单方面用强吗?”楚衡伸手摸了摸她气恼冷怒的脸,唇角一勾,“我原以为你也很享受的,毕竟你昨晚叫的那么大声。”
说到最后,他故意将呼吸吹在她的脸颊边,那种温湿的触感穿透她肌肤,灼热了她的血液。
颜笑笑的脑海里不由再次浮现出昨夜的情形,这个男人一遍又一遍用难以启齿的办法地折磨她,逼着她向他讨饶。
颜笑笑本身并不讨厌与他接触,可是却很排斥他们的第一次居然如此让她觉得屈辱。
咬咬唇,她懊恼自己当时没有骨气的屈服和被动承受。她此时低着头,眼睫毛微微颤动着,就像是蝴蝶的羽翼,美丽却脆弱。
“放开。”她声音不大,再一次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楚衡听出了她嗓音里的排斥和厌恶,眼底的神色顿时就冷沉下来。
短短两个字,没有恋人间的娇羞,冷漠得如同一把看不见的利刃,直刺他的心脏,闷闷地疼。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楚衡只是想小小惩罚她一下,让她长点记性,可是到后来,颜笑笑所说的话以及所做出的反应,无一不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再加上她的味道实在比他想像中的更加美好,于是,他失控了。
而就在楚衡失神的时候,她已经推开他,向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楚衡,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言下之意,暂时不想见到他。
她的声音低低哑哑,楚衡听着好像是被重锤敲了一记,哪哪儿都觉得难受。
这个女人,就是有本事令他情绪失控。
昨晚,虽然气愤她擅自闯入地下室,而且还在与三条蟒蛇对峙的过程中,放弃了求生的欲望。
可是后来,他更多的是欣喜,无论如何,这个消失了一个多月的小女人终于还是回来了,不是吗?
可是,她倒好,一大早起床就给他摆脸色,这是久别重逢应该有的姿态吗?
不过,生气归生气,他到底也还是有愧疚的。
垂眸,男人的视线透过她身上穿着的男士衬衫领口处,看清楚了她身上那些痕迹,眸光不由跳了一下。
昨天他的确是手重了一些,所以才会导致她身上看起来像是被蹂躏过一般,触目惊心,也提醒着他,昨天他做得事情有多么过分。
而她昨晚仰头被迫承受他的那一刻,表情脆弱得让他觉得惊艳。现如今的颜笑笑与一个多月前虽然还是同一个人,但是身体已经发生了本质的改变。甚至连她的五官都像是长开了一般,模样比之前要妖艳绝色了许多。
虽然他们已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许久了,可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对她做过任何过激的事情。
也难怪她会生气!
楚衡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见她只是与自己僵持着不说话,他终于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出去,你早点下楼。”
然而,他刚准备走,颜笑笑忽然脸色一变,双手紧紧捏成拳头,神情隐忍又痛苦。
楚衡顿时也变了脸色,一把抓上她的手腕,紧张地问道,“笑笑,你怎么了?”
“鲜血、楼下有鲜血的味道!”颜笑笑的话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承载在巨大的煎熬。
“鲜血?”楚衡看着她的表情,心念电闪,“你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拿点鲜血过来。”
说着他转身大步朝着楼下走去。
在他离开卧室的那一刻,颜笑笑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额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她喘着粗气,努力与自己做着斗争。
身侧的两只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在与五音生活在一起的一个月当中,她都是用家禽的鲜血来克制自己的欲望。
而现在她闻到的鲜血味道,明显要比那些家禽的鲜血美味数倍。鼻腔里,那股甜腥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她。她痛苦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绝不可以被轻易打败!
她对楚衡态度那么冷淡,一方面是气他昨夜对自己用了强,另一方面也是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被鲜血控制的样子。
楼下,楚衡进了客厅后就看到颜子乐正坐在餐厅的桌子前,他手边放着一杯倒好的鲜血。
听到脚步声,颜子乐扭头,当看到来人时,他甜甜扬起嘴角,“爹地,早啊!”
说着,他又朝男人端起自己面前的盛着暗红色液体的玻璃杯。
“爹地,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别墅里的其他血族在白天都去休息了,而颜子乐做了五年的人类,所以还没有办法适应那种黑白颠倒的生活。他还是喜欢在白天活动,夜晚睡觉。
反正他又不惧怕阳光,他也更喜欢在白天像个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不用了,你自己先吃。”楚衡将桌上那个装满鲜血的红酒瓶直接拿起来,然后就转身匆匆往楼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