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乐睨了她一眼,回道:“七点啦!”
“什么?”颜笑笑立刻瞪大了双眼,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七点了?!”
靠靠靠!
她八点钟要赶回学校,指导老师要求今天毕设必须定稿,哪里来得及?
见她还坐在床上,颜子乐贴心地从衣柜里取出衣服,给她递了过去。
颜笑笑看着他替自己搭配好的全套衣服,气鼓鼓地瞪着他:“颜子乐,我难道没有跟你说过,以后不许随便给我配衣服!”尤其是内衣和小裤裤……
“如果你的品味好一点,哪里还需要我动脑筋?”颜子乐翻了翻白眼,给她计算时间,“麻麻,你还不快点吗?从这里坐公车到你们学校要四十分钟,等公车需要十分钟,也就是说,你只有十分钟的洗漱时间。”
言下之意,她没有时间对衣服挑三拣四了。
“Shift!”骂了一句改良版的脏话,颜笑笑赶紧跳下床,抱着衣服冲进卫生间。
当颜笑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完全大变样。
原本油光锃亮的鸡窝头已经洗过了,还有些湿答答的发梢垂在肩上。没有抹任何护肤品的脸上,肌肤水嫩白皙。
她身上穿着件黑色T恤,外面套着件格子衬衣。腿上的水洗白牛仔裤将她腿型修饰得更细更直。配上浅色帆布鞋,她看上去就像个青春洋溢的中学生。
“颜子乐,你的品味也没好到哪里去!”照了下客厅门口的全身镜,颜笑笑很不满意地评价着。
“去学校当然要有学生的样子啊!”颜子乐抱着一只大背包递给她,“你的论文稿子我都放进去了,过马路别闯红灯,坐公车别坐过站,晚上一定要早点回来。”
“知道啦!啰嗦!”颜笑笑说完,拎着书包就冲出了家门。
“唉,真拿这个女人没办法。”颜子乐望着她风风火火下楼的背影,背起自己的小书包,锁好木门也踏上去幼稚园的路。
这对母子俩相处的模式很奇特,有时候真分不清楚他们谁是大人谁是孩子。
唐家私人别墅。
“怎么样?”客厅里,唐哲霖望着走进来唐冰,立即问道,“Executor那边有消息了没有?”
“他们说,权杖很可能是被千门的人盗走了,现在正在派人秘密追踪。”唐冰将Executor传来的消息如实回报。
“千门?”唐哲霖对这些江湖上的神秘组织并不了解,疑惑地皱眉问道,“是个什么地方?”
“我也只是听别人提过,据说千门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千门中专门培养盗术高明的小偷。天底下没有他们去不了的地方,更没有他们偷不到的东西。五年前,千门一夜之间从江湖上完全销声匿迹,没想到他们重出江湖的第一票竟然就盯上了唐家。”唐冰对千门的了解也很有限,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讲给他听。
其实,Executor给他们传过来的消息完全是夜风根据自家主人的要求信口胡诌的。
千门早在五年前就被楚衡给灭了,只不过楚衡行动诡秘,再加上千门向来低调,因此,江湖中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千门的门人个个盗术精湛,把权杖被偷的黑锅给已经不复存在的千门来背,再合适不过。
然而,夜风并不知道事实还真被他误打误撞说中了。权杖的确是被千门传人给偷了,尽管这个‘小’传人才五岁。
唐哲霖握起拳头,阴鸷地说道:“让Executor尽快把千门的人给我揪出来!敢把手伸到唐家来,我看他们是活腻了!”
“谁活腻了?”随着一道洪亮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一个中年男人踏着稳健的步子朝他们走过来。
“爸爸。”
“义父。”
唐哲霖和唐冰同时对他喊了一声,语调恭敬中难掩惊慌失措。
唐顺明脸上带着笑意,看上去心情不错。他五十出头,除了两鬓花白,保养得还算不错,从五官依然能看出年轻时候的英挺俊朗。
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管家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
“嗯。”唐顺明点了点头,目光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扫了一圈,“你们在商量什么?”
“义父,我们……”
“爸!”唐哲霖怕他把自己弄丢权杖的事情说出来,连忙打断他,转移话题道,“你不是说要下周回来的吗?”
“事情提前办完了。”唐顺明说话的同时脱下外套,身后的管家立刻上前双手接过外套,“你们兄弟俩继续聊,我去趟地下室。”
听到这话,唐哲霖和唐冰脸色顿时一变。
“爸爸!你从那么远回来舟车劳顿,不如先吃饭吧。”唐哲霖紧张地拦在他面前。
“我还不饿。”
“不饿也多少吃点,我让厨房准备。”唐哲霖没有让路。
看着他如此不正常的反应,唐顺明摸了摸嘴唇上的两撇胡子,眼睛里精光一闪,立即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地下室出了什么事?”
“没有!”唐哲霖矢口否认,笑着掩饰自己的心虚,“爸你真会说笑,地下室怎么可能出事?”
唐顺明对这个儿子很了解,听他这样说,分明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唐冰,你说!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唐顺明知道从儿子嘴里肯定问不出来,便转脸看向养子。
唐冰看了一眼唐哲霖,低头如实回道:“义父,地下室昨天被人盗走了一件宝贝。”
闻言,唐顺明心下一沉,紧张地追问:“是哪件宝贝?”
“……法老权杖。”
唐冰的话音未落,唐顺明已经转身疾步朝通往地下室入口走去。
当看到地下室内,那个空空如也的檀木盒时,唐顺明气得脸色铁青地质问儿子:“你给我解释解释,发生了什么事?”
唐哲霖还觉得莫名其妙呢,他真搞不懂老爷子为什么把权杖看得比自己命根子还重要。
“爸,咱家那么有钱,就算丢了一两件古董,也是九牛一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