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帝都权贵圈内,谈论最多的,就是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帝都神童。
毫无疑问,在尹太师外孙尹鉴未在太子侍读应考发力时,帝都神童的耀眼光环非杨北天莫属,但在那场应试中,尹太师外孙的表现太过于抢眼了,十来岁就能做到浓郁的红色灵压外放,达到灵童级别,过于逆天了些。
很多权贵都在议论,相比于无比聪慧的定远将军府家的小公子,五百多年来能在十五岁之前达到灵童级别的尹鉴才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绝对的定论,最终的结果是,两个孩子都很逆天,但谁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神童,日后见分晓。
杨北天置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对这些舆论八卦采取的措施是,你们爱说啥说啥,老子听不到。
但他也觉得有些诡异,将门之后的他,未来可能会成为一个文臣,而太师府的后代,倒可能成为将军,本末倒置,也不能不说是一种极大的讽刺吧!
杨北天心里暗想,自己也是拼了命的在修炼了,奈何这副身子骨,也太过于羸弱了。
好不容易吸收到的灵气,才走完全身,就从双手间流了出去,而他也问过其他人,别人都是能储存到体内七七八八的,而自己这副病秧子身体,仿佛是一个天大的漏斗,根本储存不了灵气。
是修炼的功法有问题?
开玩笑,定远将军府内的功法,数不胜数,而自己是嫡孙,未来将军府的主宰,修炼的是将军府内世代沿袭的绝顶功法——无极玄功,怎么可能是功法的问题?
相比而言,沈荣那个胖子,在杨北天赠送一本上好的修炼功法后,身上都有灵压波动了。
这才几天,那胖子都有收获了,而自己这从三岁起就起早贪黑修炼的神童,身上却一丁点儿灵压波动都没有,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难道是老天爷给了我绝顶聪明的智慧时,一定要剥夺我修炼的天赋?
去你妹的老天爷,老子才不信这个邪!
清晨,吃过早饭,杨北天早早的赶到詹士府,准备一天的侍读。
许是过了新鲜劲儿,其他府内的小公子来的越发的晚了,杨北天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温习起了昨天所学的内容。
神态虽然似在温习,而实际上,杨北天已经在出神了,这篇竹简上为伊洛大陆至高学说论文《易德经》,但杨北天在穿越前可是接受正规的十六年科学教育的,对这么酸腐的文言文,真的不感冒。
当年他小的时候,读伊洛大陆通史,倒不是因为好学,而是想了解这异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世界,增加活下来的几率,说白了就是为了活命。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同窗走了进来,杨北天微笑着和同学们打招呼,摆出了一副谦虚而友好的姿态。
即使是最令他讨厌的大皇子赵震,他依旧笑眯眯的躬拳作揖打起了招呼。
“大殿下早安,看殿下如此神清气爽,想必昨晚休息得定是极好的。”
大皇子赵震嘴中哼了一声,径直从杨北天身边穿过,不理睬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
“又碰了一鼻子灰?唉,小天天,你怎么那么爱犯贱呢?”
三皇子赵煜支着下巴,笑眯眯的看向杨北天,玩味的问道。
看到三皇子赵煜笑面虎形象,杨北天微微一笑,回道:“三殿下早安,北天不是犯贱,而是在行大曌帝国的礼数,北天知晓自己的卑微身份,万万不敢坏了礼数。”
呦,向赵震示好,还不忘向我表一下忠心,三皇子赵煜心说,这小子比想象中还要圆滑得多,嗯,得找个机会彻底拖他下水,这么站队可不行。
辰时,詹士大人端坐在主薄厅的椅子上,扫望一下堂中的每个人,随即,他皱起了眉头。
过了片刻,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今天,咱们继续讲解《易德经》第二十七篇。”
还未等詹士大人讲解,一个胖得滴溜儿圆的胖子叼着松花糕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晚生给……学师……请安。”沈荣吞下口中的松花糕,含糊不清的请安起来。
詹士大人的老脸上青筋暴起,怒喝道:“沈荣,这是你第几次迟到了?”
沈大胖子似乎被松花糕噎住了,他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先生恕罪,晚生知错了。”
“知错了,知错了,你哪天不知错?”詹士大人似乎极为的生气,“迟到也就算了,居然在高堂之上吃松花糕!你可知你这是有多不成体统?”
“晚生知错了,请先生责罚。”沈大胖子打了一个哆嗦,心说今儿刘永清这老不死的吃了枪药了,怎么这么大火气,但他也不傻,马上认错。
老子认错,你丫的还能抓着我小辫子不放?
显然,今天的詹士大人心情很不好,往昔无往不利的小花招今儿个不奏效了,詹士大人指着沈荣,气得无语起来。
过了片刻,詹士大人平稳了一下暴怒的情绪,道:“好,为师不是不讲理的人,昨天讲的《易德经》第八篇,你要是背上来,就回到座位上,背不上来,出去,外面给我罚站去。”
沈荣很干脆,想都没想,他对詹士大人拱了拱手,道:“晚生愿罚”。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对于沈大胖子来说,罚站修炼灵压都好过于去听那什么酸腐不堪的《易德经》。
“杨北天,你来背一下。”
我去,刘永清这厮是黑上我了,怎么一有背诵古文的东西就找老子啊!
还好,老子有准备,杨北天站了起来,字正腔圆的背诵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好,第十五篇,你再背一下。”
你大爷的,第十五篇是最难背的,杨北天想了想,道:“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若冰之将释,敦兮其若,其若……”
“背得不牢靠,尹鉴,你来继续背诵。”
尹鉴站了起来,脸上面无表情,他的声音也如同他的脸,毫无感情成分,“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浑兮其若浊。澹兮其若海;泊兮若无止。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第二十七篇,你继续背诵。”
“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谪;善数不用筹策;善闭无关楗,而不可开,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是谓要妙。”
“很好,你坐下吧!”詹士大人鼓了鼓掌,继续道:“其他人要向尹鉴学习,不仅学过的知识牢记于心,新知识也温习背诵了下来,这是一种学习的态度,态度很端正,其他学生,不要自恃自己有点小聪明,就傲慢自满,态度不端正,早晚要被别人超越的。”
说完,詹士大人还有意无意的瞟了杨北天一眼。
杨北天低下了头,嘴角上扬,心说,这不正是我想要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