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采看了看身后的闫牛,再看看商队,瞬间是明白了这闫牛为什么会选择躲到他的身后啦,商队的马匹已经全部被死亡,死状及其凄惨,如果闫牛刚若是在马匹里面估计命运会和马匹一样。
这闫牛真是成精啦,竟然知道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兼采默默的盯着闫牛看着。
大战完后是满地的动物、狼尸和人的尸体,血腥气弥漫。真实的厮杀总是这般残酷,无论人或者动物,落幕后,留下的是满地的伤,血雾满天。元祐正在帮助伤者清理狼毒和包扎伤口,在被狼牙咬过的地方,无不是血肉模糊,且狼牙带有毒素,被牙齿咬中的地方必须将那块血肉清理掉,不然任何创伤药都无用,元祐看起来像是一名医生,割肉剔骨上药及其利索,这些商队的人倒也非常硬气,口中咬着刀柄,任凭头上汗如雨下,脚痛不断的抽动,硬是没有一个中途喊停的,这支商队的药物到是挺有效,清除了有毒素的腐肉后,涂上药,血立马停了下来。兼采看都看不下去,也走了过去帮忙,在帮忙的途中,看着这些伤口,不禁胸口发麻,看这元祐那不断的在人的伤口部位上,不断的用刀子割着腐肉,都于心不忍。
将最后一个人包扎完毕后,兼采将这些商队的尸体和狼尸各堆成一堆,用火烧了起来,途中,没有一个人出言制止,都知道放任这些尸体不管,这些尸气和血腥气会引来更多的食肉动物,到时候会更加危险。再将所有的尸体烧完后,兼采又用水将这块地上冲洗一空。
元祐默默的看着兼采把这一切干完。才慢慢的走到兼采身边:“你这能力倒是为战后清理和善后不错。”
兼采刚想开口,但看到元祐那一双疲惫和痛心的眼神,刚要出口的话又闭上啦。转而回到:“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元祐苦笑一声,道:“没想到你的能力这么强,若没有你,我和为我们这个商队估计都要死在这里了,这次真是要谢谢你了。”
兼采叹了一声:“你过谦啦,没有我,商队也许会灭,但是你绝对不会有事,而且我只是做了我自己该做的。”
元祐道:“兼采,这次的事情是要谢谢你,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请务必答应,回头我将这次的商队所得利润全部给你。”
“你是要说让我将你们护送到安全的区域吧。”兼采道。
“正是,如今商队人人带伤,也失去了载重的马屁,只有那两辆载重卡车可以行使,这一路过去,如果再遇到危险,那么我怕这些兄弟怕是一个都留不下啦。”
元祐诚然道。
“即使你不说,我也会跟你们一路的,所以你的报酬就此作罢,不要再提啦。”
兼采认真的说道。
“好,此事以后再议。”元祐抱拳道。
兼采和元祐走过来的的时候,商队的人都对兼采有了一股敬畏之意,先前的兼采的战斗能力着实让这些商队的人产生了敬畏之心,同时又有股浓浓的佩服之意。
清理完战场后,兼采和元祐只能将俩辆重型货车中的一辆的物资全给弄了下来,将伤员放了进去,至于马车的货物,兼采也只能爱莫能助啦,所有的货物被其移送到一块地方做好防护,等以后有机会来取啦,兼采不会操作货车,看着七八跟操作杆发呆,最后无奈的跟元祐同乘一辆,向麻央镇驶去。这重型卡车的速度着实不该恭维,比起马车还不如,速度极慢而且还易颠簸。
距离麻央镇本来按照闫牛还有两天的路程,这下又多得走一天,所幸这两天路程兼采和元祐尽量避开动物多的区域,路上偶尔能碰到小规模兽潮,但是却都没有狼群那么凶险。这些兽潮的起因是什么,兼采和元祐都不知道,但两人有个共同的猜测就是跟即将开启的大战有关。
在这三天里兼采也累的够呛,又是捕猎又是做饭,谁叫这帮伤病没法动呢,而元祐比兼采更累,只要一停下,便是忙的不断给人换药,砍柴生火,扎帐篷、警戒。仅仅两天,头上的头发就白了一半。兼采有心无力,这是人的心结,他是在用这苦累来求得心灵的救赎。所以兼采也只有多做点事帮帮他。
这两天元祐到没有找兼采说话,兼采却想跟元祐说话啦,兼采对他的那套与狼对敌的功法极度感兴趣,特别是那形成风暴的掌法。但每每看到元祐那疲倦的双眼,兼采又只好闭口,等到了麻央镇之后再找机会讨教。
终于在第四天看到了麻央镇的集市,兼采和元祐都不由松了一口气,几天来精神高度集中,不敢丝毫松懈,生怕再次碰到无法避免的兽潮。而只要进入聚集区域后,周边的生物会稀少起来,极少会有攻击性强的动物存在,毕竟每个集聚点附近都会有来往的猎人往返,若有攻击性的猎物,早就被猎杀光啦。所以出现兽潮的概率是极低的。而且聚集点还有不少防御工事。是在最初建造聚集点时建造的,以防御野兽。可以说只要到达这地方,就已经算是安全啦。
聚集点里,兼采观察着这熟悉的地方,重新步入这里,整个地方并没有什么变化,所有的铺位和房屋没有丝毫的变动,此情此景兼采恍如隔日。
元祐将商队的人在这里全部安顿了下来,然后立马通过镇里的讯息阵将消息了出去,讯息阵是一种字母阵法,像罗盘一般分内环中环外环共九圈。每一圈皆有26个字符10个数字,将不同的字母按顺序组合出一段字符串,只要对方的同样有个讯息阵也组出同样的字符串,那么双方之间就可以互相连接起来,传送语音讯息。只是这种阵法非常的大,建造起来异常繁琐,跟个大鸡蛋似的,能容纳俩到三人,没有办法携带。麻央镇是少数有这讯息阵的镇之一。
到了此地,兼采便向元祐告辞啦,元祐在告别之时便好像知道兼采心中所想般,似笑非笑的说了句:“天下万物的运转皆有其规律,本来我的道并不适合你,但为你这几天的表现,不骄不戒,不贪不嗔。拥水火能力后还保留了一颗赤子之心,我也该奖励你一番。”
兼采一愣,听到这莫名奇妙的话:“元祐大叔,你没事吧,别是伤心过了头。人死不能复生,伤者还在,还请节哀。”
大叔哈哈一笑:“兽潮是真,死者是真,兽潮是假,死者是假,真真假假。亦未可知,兽潮亦可为真,你杀狼亦可是假。你身在此处亦可是假。”
兼采脸色一片雪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狼的这次兽潮是假?
元祐直接手指一点,一股白光直接射如兼采的额头,兼采如梦初醒般。他站在了聚集点中,身边除了一头眼神同样迷茫的闫牛外已经没有了元祐的身影,急忙寻找商队的安置的地方。同样什么都没发现。兼采向周边的人打听和他共同进来的商队哪去了,别人都用一种很白痴的眼光看着他。
“我说兼采,好歹两年不见,你一回来就闹这么一出,就看你是一人骑了头牛进这聚集区,哪还有别人,你这是整啥呢。”被他问到的大叔如此回道。兼采以前经常在这个聚集区出入,倒是和这些人认识。关系不好不坏,两年不见,这里人依旧那般不会对你有种亲切之情也不会有生疏之感。就像对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般,根本就不关心你多久来一趟这里,去干了些什么。这里没有人情世故,也同样没有了人情冷暖。兼采再次问了其他几人,答案都是一样。
兼采感觉到脑了里突然多了什么东西,但又不知道是什么。他知道聚集区的人没有骗他,但和自己连续几天都相处在一块的人实际上并不存在,这太过耸人听闻啦。这说出来别人都会把自己当成精神病,就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啦。
调转闫牛,直接奔往遇到与狼群站斗的地方,再次花了两天的时间才跑到这里。这里一片平原,没有任何战斗的痕迹,也没有马车物资存放地方的痕迹,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兼采不信邪的往树林里钻,整整在这丛林里转了五天,没有发现一只生物,丛林安静的吓人,那么兽潮的事肯定发生过。
兼采开始手脚发凉,自己掉进了一个怪圈当中,他处的世界真假难辨,不能确定他现在是在真实的世界中,还是几天前的世界才是真实的。又或者自己本身就不是真实的,并不存在,兼采对一切都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