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采气不打一处来,立马跳上闫牛背上,指挥闫牛游过水池,上岸,闫牛牛头晃了晃,扭了扭头瞥了他一眼,慢吞吞的上了岸,慢悠悠的边吃草边走着。兼采初开始以为是这闫牛饿了,可后来看着这闫牛吃草都只吃草尖,这哪是吃草,这是作践啊,于是猛夹其腹部,让其奔跑起来,哪知这闫牛露出一股轻蔑的表情,依旧我行我素,不错,确实是轻蔑,兼采立马识别出了这闫牛异常通灵,但貌似对自己并不服气啊,竟敢蔑视我。
兼采瞬间左手召出火焰往闫牛尾巴上烧去,闫牛吃痛立刻长嚎一声,呼噜呼噜的跑了起来,眼中露出了恐惧的眼神,之后才老老实实跑了起来,这闫牛确实通灵,稍微一提醒就知道往什么地方去。
跑了半天之后,兼采才停了下来,在一片树林的地方打了个野鸡吃起来,在这暗沉色彩的天地里,出现一幅画面,一人一牛一个火堆,茫茫草原,说不出的萧瑟。只是那闫牛时不时的看着自己的那条烧的没毛带点焦味的尾巴,露出一丝哀怨的眼神,破坏了这幅静谧的景象。
闫牛的速度没有鹜鹰快,鹜鹰从雾湖到朱砂采集地大概需要一天半的路程,可按照闫牛的速度,兼采要去雾湖起码要走两天半。不过兼采并不打算去雾湖,出了这朱砂之地,鸣蛇鸾茔自可以通过精神感应到的他的状况,只要感应到自己安全,鸣蛇鸾茔就不一定会跟过来,让它待在雾湖也挺好的,起码还有个伴。
暂时就先不用去雾湖啦,先回家看看吧,顺便看看吉成和德星这俩家伙怎么样啦,想到这两人,兼采不由心中温暖起来。
吃完野鸡,休息了一阵,重新确定了方向之后,便骑上闫牛向家的方向赶去。
在孤独的走了一天之后,竟然碰上了一支前往同一个方向的商队,这些商队常年往来于各个城镇之间,从克莱斐尔城批发出物资前往各个地区交换。当年兼采还在做猎人的时期,也偶尔会在城镇当中碰到这种商队,会与其交换些稀缺的物资。既然同路,那自然要一起走比较好。
这商队的交通工具基本是由马和马车组成,之间还有几辆重型货车,载着慢慢的货物。突然间看到一个骑着牛的人跑了过来,不禁都觉得稀奇,这牛怎么跑的比马还快,近了看貌似有点像闫牛啊。
“咦,是闫牛,这家伙怎么驯服这闫牛的,要知道这闫牛可比野马还难驯服,不知道是怎么驯养的。”商队里的人群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待离的近啦,人群中走出一人,是商队的负责人,面向兼采道:“这位小友,不知这闫牛你是从何处得来,能否出售。”
兼采一愣,看了看座下的闫牛,说实话,骑马要比骑牛威风的多,可这一天的路程下来,这闫牛异常通灵,要是卖了可有点对不住这闫牛。
正色微笑道:“大叔,这闫牛不卖,它不仅是我的坐骑也是我的朋友。”
“既如此,倒是我多言了,小友这是要去什么地方,若是同路那就一路走吧。”商队的负责人转而一笑,诚然邀请到。
“那感情好,我去麻央镇,不知是否顺路。”兼采借机立马回道。
“哦,麻央镇,那个人烟稀少的聚集区啊,我们确实也要经过此地,到是顺路,那便一路走吧,在下姓元名祐,小兄弟如何称呼。”
这大叔很会拉近关系,这一下就从小友变成他的小兄弟啦。
“远游,这名字倒是挺贴切的。”兼采暗中腹诽。“我叫兼采,谢谢大叔。”
两人于是开是攀谈起来,这元祐是非常健谈,常年在外经商,见识颇多,很多珍奇的动物甚至连兼采自己都不知道。而元祐确随口捏来,看来这走南闯北的人大都见多识广而且还是话痨啊。
不过慢慢的,兼采就感觉到郁闷啦。
这都说了三个时辰啦,这元祐每隔个小时便从马背上掏出水袋喝上一口,抽俩口烟,慢吞吞的又拉着兼采说了起来,看他这兴致,得是多久没说话啦。
难怪这会儿看了看商队四周,其他的人全部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一脸严肃的表情,都跟这商队负责人保持着一些距离,脸时不时抽搐一下。明显是想笑又笑不出的感觉。终于知道这元祐为什么会主动邀请他了。
于是在这大地上出现了一幕有趣的画面,一支商队向前行,其中有一头牛身上骑着一青年,旁边一骑着马的中年人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各种见闻,大到异兽争霸,小到家长里短。青年人昏昏欲睡,座下的闫牛同样眼睛微咪一副昏睡的摸样,颓头丧气的往前走,偶尔不小心踩到一个坑,浑身颠了一下,牛和青年都同时醒过神来。不由得又向着旁边这位还在喋喋不休的话痨频频点头,还得保持微笑的样子,然后一会又陷入半沉睡状态,再次复归同样的步骤。
待整支队伍都停下来,准备休息吃晚餐的时候,闫牛驮着兼采依旧晕乎乎的往前走,直到有商队的人赶上来,叫了一声,兼采才回过神来,往后一看,队伍已经停下,炊烟滚滚起来。那元祐不知何时已经在招呼队伍生火做饭啦。倒是没有注意兼采,看到兼采已经走远了之后,这才叫人追上来。
兼采掉头回来时,元祐正在前后招呼,看到兼采回来,才惊讶的问到,“咦,兼采,你怎么跑前面去啦。这一路咱俩聊的甚欢,真是相见恨晚…………”。
看这摸样,是有要拜把子的趋势啊,兼采欲哭无泪,立马“呵呵、呵呵”的应付过去,“真是打扰啦、不敢烦扰您啊,您先忙,我去那边坐坐。呵呵、呵呵。”说完立马让闫牛跑到一个人多的圈子里面,挤成一圈,圈子的其他人像是很有默契似的立马紧紧的挨在一圈,很明显的告诉元祐,我这圈坐满了,别来我这桌啦,元祐哈哈一笑:“等会吃完咱们再聊。”闫牛一个趔趄差点把兼采给摔下去。
跟着商队的人一起吃点东西,一些杂粮粗淡食物,常年在外奔波的人明显对食物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兼采这两年在西塔每天吃的食物要比这些食物美味和丰富很多,养成了一点口刁的习惯,但马上便纠正了过来。大口吃起来,很快便和这群商队的人打成一片。
一想到西塔的这两年生活,兼采开始刻意选择了回避,尽量不去想象,在事情未明了之前,西塔就是一个魔咒,一个梦幻到让人不愿醒来的梦。只是对于即将开启的战争,兼采又是一阵心慌,同时又迷茫和期待,在这个可能遍及整个位面浩劫中,他该何去何从。
众人只看到兼采这脸一会白一会黑,眼睛一会迷茫,一会坚定,一会微笑、一会沉思。都不禁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原来这人是个丰富经历的行为艺术者,反正闲来无事,便配合一下他吧。然后就都纷纷拿出各种道具装扮起来,这些常年在外的人也就只剩下这点娱乐啦。
等兼采回过神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些人的脸上都涂着各种颜色,摆着各种奇怪的造型,不禁吓了一跳,忙问了下旁边站的笔直脑袋上插了一根树枝的人,问这是干啥呢。
“我是棵树。”这人夹着嗓子冒出一句古怪的声音。
兼采脑门冒汗,真是一群神经病,立马骑上闫牛远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