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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大家狂奔回到营地,累得倒在雪地上直喘粗气。

“你们说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儿?”凯尔问道。

“真心不知道。”瑞文回答道。她爬起身来,拿出食物,发给大家,重又坐下。

“有没有人想要等会儿回去,看看那兔子还在不在那里?”亨利问。

“多谢你的好意,我今天已经玩得足够刺激了。”塞拉说。

“要我说,我们这一路过来都非常刺激,没错。”瑞文评价。

“怪物出现的频率已经够高了,我可不想马上再碰到一个。”亨利同意道。

“我连神灵都不想马上再见到,我们摸爬滚打了一路,还不是因他们才摊上这烂摊子。”凯尔说。

瑞文叹了口气:“没错,这实在是个大烂摊子。”大家都不说话了,各自想着心事。

凯尔是第一个忍受不了这沉默的人,她一跃而起,捡起一块冰在手里抛上抛下:“我讨厌这样,我们完成了任务各自回去以后会怎么样?到时候就又是敌人了。”

其他三人还是默不作声,凯尔说的也是他们心里想的,不过只有她才敢把事实诉诸舌口。

“火烧眉毛,暂顾眼前吧。这事等到我们分开的时候再说。现在我只明白你们三个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不管风把我们带去何方,我心里永远有你们三个的位置。”亨利轻声说。

三个女孩儿都点头同意。瑞文又盖了个圆顶小冰屋,大家带着重重的心事睡下了。

第二天天气极好,阳光普照,晒到凯尔的脸上,她醒了过来。人类的第一个想法是今天至少天气不错,接下来她意识到冰原的天气应该没这么暖和。她赶紧跳起来,发现不但小冰屋不见了,冰原也无影无踪。他们现在身处山区,和出发地的地貌十分类似。

一阵暖风拂过,凯尔发现自己身着衬衫和齐膝裤,装备又回到了进入冰原前的样子,包括右臂的红色带子。让她最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她居然是四人中第一个醒来的。其他三个伙伴正蜷成一团,打着呼噜做美梦呢。凯尔现在十分清醒,毫无睡意,于是慢慢踱开,探查周围的情况。等她回来的时候,伙伴们也醒了。凯尔十分开心地咧嘴一笑:“瞧瞧,你们这群瞌睡虫可算醒了。”

亨利也对她报以开心的笑容,丢给她一块夹着肉和干酪的面包:“我们就剩这点肉了。”凯尔狼吞虎咽把早饭吃下肚,并没抱怨吃不饱,至少口头上没有。不管怎么说,以前她和战友一起潜伏准备突袭的时候,连着几天只吃发霉变质的饼干也是有的。

“生平第一次早起散步,可有什么发现?”塞拉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我看见……喂,我以前也不是没早起过!”凯尔立即反驳。

塞拉鼻子里哼了一下,瑞文不觉嗤出声来,亨利仅耸耸肩。凯尔皱眉看着他们,不过还是接着说:“我在那块大石头后面发现了路,就我所看到的情形来说,小路在山谷里穿行。噢,今天可能有暴雨。”

“你几时变成气象专家了?”亨利问道。

“我深藏不露,会的技能可多了。”凯尔回答。

“对对对,我们现在就差一个只会消耗氧气和给养的废物了。”塞拉讥讽道。

大家又开了几句友好的玩笑,准备收拾上路。四人把行李背在肩上,再一次顺着那条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小路前行,没多久走进了一片浓雾之中。水汽十分充沛,他们觉得行李似乎都变重了。这次是瑞文终于说出了大家的想法:

“这里太压抑了,浓雾好像要努力变成活物一样,当然如果真是这样就可怕了。”

“我也觉得这里的氛围不寻常。”凯尔说道。

“氛围,现在还有人用这个词么?”塞拉说。

“为啥不用?挺好的词,而且辞能达意不是么?就像灵气,唔,灵气这个词很好听。”亨利接茬。

“好吧,我们来不着痕迹地转变话题,不然亨利就要发表一篇关于词汇的冗长演讲,或者是旁的什么无聊至极的题目了。”凯尔露骨地建议道。

亨利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话题转向了武器和战术。说着说着,塞拉察觉到大家都在透露本族的机密信息,但是更重要的是,她完全不在乎。

伙伴们讨论战斗时的最佳武器,凯尔当然宣称剑的用途最广泛,塞拉声言战锤在对付战甲方面最有效,瑞文则认为弓箭可以在敌人近身之前就解决对方,因此优于其他武器。

亨利对三个女孩儿的争论嗤之以鼻,举起手中的长矛:“得了吧,伙计们,长矛才是最棒的武器。可以远程投掷,也可以用在近战,有啥能比得上?”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你先把长矛投掷出去,然后怎么办?用你的厚脑壳和敌人近身搏斗?”凯尔毫不客气。

争论了一会儿,四人决定保留各自的意见,让讨论告一段落。小路逐渐向下延伸入山谷,四人顺着前行。瑞文走进山谷的时候觉得浑身发痒,她看向伙伴们,发现他们也默不作声、烦躁不安。

行至峡谷中央,塞拉忽然听到一阵低沉的声音,像是呻吟,她急忙停下,身后的亨利差点和她撞在一起。矮人举起手:“刚才有谁也听到了?”

“听到什么?”凯尔问。声音再次响起,人类吞了吞口水:“那个声音,是吧?”四人不声不响,抽出武器严阵以待,等了半晌,什么动静也没有,于是继续前进,依旧保持全神戒备的状态。

忽然,半空中一团透明的东西飘向了他们。它直径大约两英尺(60厘米),透明中带着淡淡的紫色,晃晃悠悠看起来十分富有弹性,大家好奇地看着它在面前上上下下地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