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殭屍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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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冥婚送葬

白雾霭霭,随风游荡。

在淡化的白雾里突然现身几十个披麻戴孝,抬棺出殡的人。他们蹦蹦跳跳,动作怪异地前行着,天地间满是他们奄奄的笑声。

出殡送葬队伍近冯友十步之遥的时候,冯友突觉身后有风,忙一转身。背后竟同样有一支几十人的队伍!

走在队伍前面的同样是蹦跳着撒纸钱的六人。跟在他们后面的同样是举着旗帜的六个人,同样奄奄的仿佛憋在喉咙处所发出的窃笑声。他们穿戴的服饰也和送葬人穿着的孝麻服饰款式一样,只不过颜色是喜庆的绯红。

目光顺着举旗人的肩膀后移,八个身穿红色孝服的人抬着一顶制作精美,全身血红的花轿轻轻盈盈地走着,轿门前两朵逼真的红色剪纸花随着走动时摇晃的节奏摇曳。

风轻轻律动,两只怪异的队伍渐渐逼到了冯友跟前。两伙队伍走在前面的蹦跳撒钱的人,双手垂下,庄严肃穆的站立着,停止了撒钱的动作。队伍后面的也跟着领头的人稀稀疏疏止住脚步。

这个时候敲铍,吹唢呐的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动,奄奄的笑声也逐渐减弱直至消失。天空突然静谧了,没有一丝响声,就连微风拂动绿叶的声响也戛然而止。刚才还热闹喧嚣有些怪异的氛围像突然坠入了幽冥地狱,安静的让人可怕。无形中氛围倒更显怪异了。

冯友紧张地看着站立一动不动的人,虽然咫尺之遥触手可及,但冯友却始终看不清楚他们耷拉在孝麻布下的脸面轮廓。似乎有一层薄薄的白雾环绕在脸上,遮住了看客一探究竟的目光。

看看前面的棺材和后面的花轿,冯友知道是冥界鬼与鬼之间联姻,在乡俗民间常以鬼结婚称呼,俗称冥婚。据说遇上这种事,阳间的人是要折寿,倒霉运一辈子的。而且生人得闭眼站在原地不许动,不能去观看冥婚过程。要不然它们就会将睁眼的人带走。

冯友记起了告诫,于是真的闭眼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是他有多害怕,鬼怪他也见过许多,斩杀许多。况且如果这些鬼一拥而上的话,保准不会出现什么乱子。毕竟蚂蚁多了还咬死大象呢。

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站在冯友前后肃立不动的两只队伍倏地抬起脚,悠悠晃晃地围着冯友转起圈来,越来越快。闭着眼睛的冯友听见四周风声呼啸,知晓有物体在围着他快速移动。但他有又不明白这些东西围着他要做什么。

穿白戴白的在内圈呼啦呼啦地转,穿红戴红的在外圈噼啪噼啪地绕。两只队伍就像白色的镶红外皮的巨型轮胎,或者说是大闹东海龙宫,将敖丙扒皮抽筋的三太子哪吒的飞天神器风火轮。

转了几圈,围绕冯友的人呼啦下全挤上前,红白相间杂乱无章地人流伸出手七手八脚地把冯友拉过抬起来。接着冯友睁开眼之际,眼前一片漆黑,头被人推着咣当一声撞在坚硬的木板上。冯友伸展身体平直地躺在板上,背后宽大的剑鞘硌得他后背生疼。他在黑暗里摸索,左右上下触手皆是硬硬的木板。应该是被塞进一个狭长的小箱子里。

小箱子!

冯友记起了外面只有一个是和小箱子差不多的长方形木制品——就是那幅漆黑如墨的棺材。看来自己是被锁进棺材里了,冯友心想。他预备从腰包里掏出几张符纸,却发现棺材上摇下摆的一上一下跳跃起来。

外面的人在抬着他向某个方向走去!

他们要抬着棺材去哪?冯友把手从腰袋里抽出来放嘴上咬破了在棺材盖上画张符咒。血色的符纸在滴光不漏的黑暗里散发着无比悦目的光芒。霎那间,光芒闪烁,血色的符纸像融冰的炎阳一般,消散了坚硬的棺材盖。

没想到的是棺材盖消散去了后,上面又是一层厚厚的木板。冯友惊愕之余又以血作画画了一道符咒。符咒溶解了木板,上面却是一个四四框框的结构。

冯友撑起自己的身体站起来,两旁木板来了一个小小的窗户,上面垂了一面帘子,走动时一透一透往里漏光。冯友纵身一跃,跳起来破顶而出,发现自己原来是在棺材上搭的轿子里。

破解的木条,木屑往四处飞溅。冯友双腿劈叉撑在花轿顶盖上。花轿轿顶破解的响动惊动了抬棺手。

抬棺手停下,把棺材和棺材上顶着的轿子放下。低着的脑袋昂起,直视着冯友飞身扑过来。冯友从腰包掏出一大叠符纸,他闭上眼睛动法咒,待那些披麻戴孝之人扑至身边时,冯友双腿一使力,人冲上云霄般飞速地向上闪,单独留下了一颗符纸聚合而成的发着淡淡金光的纸球。

飞奔过来的人扑了个空,没有逮着冯友。滞留的符纸球却似炸弹一样爆炸,符纸弹片撒开呈放射状扩散四面八方。位置较前的最先被飞射的符纸击中,他们身体猛地一震,身形在空中缓慢下来砰砰砰的几声,炸裂成黑色的雾气。

黑色的雾气散开。位于符纸球爆裂正下方的花轿棺材像被密集的枪林弹雨扫射过一般,符纸掠过处弹痕累累如同马蜂窝。符纸镶进花轿棺材内部的符纸金光依旧闪烁,光芒在快速的流动,连成了一片雷声轰鸣的电光也炸开了锅,花轿棺材全散了架。

一阵风吹来,雾气逃走。除了散落一地的木头废屑,纸钱旗帜以外,几乎像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事情。

冯友平稳地落回地面,地上的木屑,纸钱,旗帜也消失了。就像西游记里的土地公来无影去无踪,无处可寻。

白雾褪去,渐渐淡了,清了,没有一丝多余。一转身的时间,一阵阵爽朗地哈哈大笑从四面八方响起,宛如在各个方位放了立体声音响撕心裂地猛笑着。笑声像冲击波一样,一浪一浪地来回冲击着生人的耳朵,吵闹似聒噪的乌鸦。

笑声变大,越来越近,一抹黑色的乌云从深山老林的林荫地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