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烧着的啊?”老头突然又问道,可这一次我却来了兴趣。
“怎么烧着的啊?”我反问道。
“是……被……鬼……火……烧……死……的!”老头一字一句的说着,我的头皮也跟着抽动起来。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结巴着问道。
老头见我这副吃惊不小的表情,突然面露微笑起来,说道:“因为是我亲眼看到的!!”
“你亲眼看到的?”我睁大了眼睛说道,”那你怎么不告诉警察啊?”
“警察?他们是不会相信这些的。”老头淡淡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问道。
“因为我怕你不知道啊!”老头回答道,脸上依旧露着微笑。
“什么意思?”我又问道。这次老头没有急着回答了,而是看了看不远处的人群说道:“你猜他们当中谁会最先死掉啊?”
我疑惑的看着那老头,他搞什么神秘啊!我这样想着,嘴上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阎王!难不成你知道?”老头听我这么一说后转而看向了我,那眼神让我感到一阵的别扭。
“我当然也不知道啊!”老头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可是我知道刚才你差点就被烧死!”一听这话,我的脑袋顿时嗡嗡作响。
“你这话什么意思?”缓过神的我连忙问道。
“本来今天被烧死的应该是你。因为当时我看到有团鬼火在你头上晃来晃去的,于是我便过来向你借个火,以此来提高你的精神让那东西知难而退,不敢轻易靠近你。否则要是我强行将它赶走的话,那东西说不定会来找我的麻烦。我一个老人家的,火候低,不比你们年轻人。”老头停顿了片刻后又说道,”可我没想到的是那东西居然没有就此罢手,反而还去害死了我身边一个睡着了的老人家!”
这要是我在几个星期前听到的话,我一定嗤之以鼻,懒得理睬。可这些日子以来,像这种事情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因而只是对着老头笑了笑并且说了句“谢谢!”可令我一直没有弄明白的是为什么我老式碰到这些事情?从我见到那群乞丐开始就一直活在这些恐惧当中!
“你可以看到那些鬼魂吗?”我问,老头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又叹息道:“我在这世上的日子不多了啊!”
我听后不由得吃了一惊,问道:“这话怎么说?”
“我曾经听人说过,人在死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是最接近令一个世界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鬼蜮,因而可以时不时的看见那个世界的东西!而我以前是看不到这些东西的,只是最近断断续续的看见了一些。所以我看来是活不长久了。”说道这儿,,老头脸上不禁献出了一丝哀伤。
“可我不是听说人死了是要去投胎的吗?怎么还有所谓的什么鬼蜮呢?”刚问完这些我就有点后悔了,人家现在正在为自己的生命担忧,而我却漠不关心的问了刚才的问题,而且他还是救过我的人!想到这儿,我顿时脸红了起来。
“那只是最后的归宿而已,”老头平静的说道,”其实,人在世上活多久,他死后灵魂就会在世上停留多久。”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一生都在追求长寿的人岂不是在变相的追求死后灵魂的抑郁与痛苦!这怎么有点自食其果的讽刺意味呢。
“可以买票了啊!”老头的话突然打断了我的沉思,我看了看售票窗口,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已经排起了长长地队伍。
“我要去买票了,你去吗?”老头站起躯壳转过头问我。
“我等会儿再去。”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老头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我买的是上午七点半的票,我看了看时间,离发车还有一会儿,于是我便去了车站外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子吃了点稀饭,勉强着把肚子给填饱了。在大厅里等车的时候我一直都没见到那个老头,我想他应该是坐车走了吧。
汽车晚了半个多小时才慢悠悠的驶离了车站。我坐在靠窗户的位子上,坐在我旁边的是个三十来岁模样的女人,耳朵上打着耳洞,却没有戴耳环。身上的那股香水味让我感到一阵的恶心。难道十几个小时的车程都得这样煎熬着?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暗暗叫苦起来。
“先生,有火吗?”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我看了看她,只见她左手带着根女式香烟正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不好意思,没有。”我淡淡的说道,叫我先生?她是不是这样叫惯了!这么一想,我对她就更加的没好印象了。
那女人见我没火,也就没再和我说话了。至于她是怎么点着烟的,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后来她是让车上的乘务员给批评了一顿,最后烟也被掐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汽车缓缓停在了一家名叫“扬子家常菜“的饭店门口。”大家下车吃饭了,半个小时后再回到车上!”做在最前排的那个中年女乘务员大声说道。
“吃什么吃,看你跟个猪有什么区别,还叫着要吃!”我身旁的那个香水女人小声骂道,看来她对刚才的事情还耿耿于怀。
“姑娘,麻烦你让一下,我要出去。”我细声细语的说道,脸上还陪着笑容。那女人还算没被气愤冲昏了头脑,看了看我后便让了开去。
“车上所有人都要下去,待会儿我们是要锁车门的,万一车上少了什么东西那可就不好办了啊!”乘务员又大声叫着,眼睛四下里扫了扫,眼神最后停留在了刚准备坐下的香水女人身上。香水女人不屑的哼了一下便又站起来也走出了车子。
我买了桶方便面,热水是饭店不花钱提供的。说是不花钱,其实不还是我们自己掏的钱!这儿的方便面高出市场价一倍多,更可气的是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感觉这饭店就是专为我们这些长途旅客开的!其实小羔羊也不只我们这波,在我吃面的这一会儿功夫,又开来了五辆大巴,这巴掌大的地方不一会儿就挤满了人,其中还有金发碧眼的洋面孔!
我端着桶面挤到了饭店门外,顿时连呼吸都变得舒畅了许多。”你也去武进吗?”我身旁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令我闻之欲呕的香水味,我刚到喉咙里的面条差点一下子给吐了出来。
“对啊。”我平复了一下倒腾不停的肠胃说道。
“你去那儿干什么?”那香水女人又问道。我去干什么关你什么事!我这样想着,也就没再回答她。她见我没出声,便识相的走开了。
汽车又缓缓地开上了公路,大家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像是在议论着什么。”太邪门了!”“是啊,怎么好好地一个人就吊死在了厕所里呢?”
“那警察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初步调查结果是自杀身亡。当时在厕所里的几个人都被警察带回去做进一步的调查了。”
“是这样啊,幸亏当时我不在现场,否则我就回不了家了!”
谁死了啊?我暗自问道,听了这么久我也没搞清楚到底大家议论的是谁。
“我下车前还跟她打过招呼呢,现在想想我就害怕。听说人在死之前最后和谁说过话,那么她死后灵魂就会缠着那人七天七夜的!但愿我不是和她最后说话的人。”坐在我前排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双手合实,颤颤巍巍的说道。
我起身靠了过去,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刚准备说话,他像是触了电似地,躯体猛然向前一倾,回过头来脸色铁青的看着我。
“你有病啊!”他对着我大声呵斥道,随即引来了前几排人的目光。我红着脸尴尬的笑了笑,低下头默不作声起来。
那青年人又嘀咕了几句后才转过躯壳不再理会我。真是丢人,我只不过是想问问到底是谁死了而已,还说我有病呢,我看是他胆子太小了吧!我这样想着,人偷偷的在其身后瞪了他一眼。
“装孙子了吧。”我身旁的那香水女人突然嘲笑的说道。
“你们女人还没条件装呢!”我红着脸说道。香水女人笑了笑不再说话了。她这么一笑却使得我气就不打一处来了。
“很好笑吗?”我板着脸问道,今儿我非得找回点面子不可。
没想到她却满不在乎的说道:“还行吧!”说完她还挑了一下眉头。
这女人真可恶!我揪了揪座位上的布垫。落井下石的比推你下井的更可恶,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对了!我现在恨不得将这女人按在地上海扁一顿!
过了一会儿,那女人突然点了一根烟自顾自得打了起来。饭店里还有打火机卖吗?看着她吐出的烟云我这样想着,你就等着那个乘务员来教训你吧!想到这儿,我便望向了车子的最前方,可副驾驶座位上却空无一人!乘务员呢?我不禁纳闷起来。
“不要看了,那肥婆吊死在厕所里了。”香水女人突然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死了?我的脑子顿时愣了一会儿,难道刚才那些人说的就是那个乘务员?
我惊讶的看向香水女人,她正从嘴里吐出一股青烟,我顿时被镪的连咳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