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只恨当时太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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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角色对换

讨厌一个人,你可能会有一百种不同的理由;而喜欢一个人,只有唯一的答案。——乔叶

6:30的城市如未睡醒的婴儿,还沉浸在昨夜的静谧中。

今儿个起了个大早,连日来在床上人都快躺发霉了。窗外,东方已泛起鱼肚的白色,冉冉升起的耀阳染红一片片云朵,像个喜滋滋的娃娃,洗去连日来绵绵梅雨的阴霾。

我打开窗,深呼吸一口气,空气里有新生的味道。

大街上到处是早餐的香味:包子,馒头,拉面,油条,米线,烧饼……。身体好了自然食欲佳了,各种美味齐来伺候我的胃。摸出随身的小镜子瞧了瞧,发白的脸色有些不满意,病怏怏的。罪过啊,大好人儿变成了这副德行。

本小姐得好好补补。

“老板,二两绍子水面,外加碗红枣银耳汤!”

“好嘞,同学稍坐哈!”

不时地望着街角,渐渐繁忙起来的商铺让街道多了些生气,不似刚来时的冷清。我咬着筷子想着面啊,面啊,还有那甜甜的银耳汤,馋得快口水直流了。面店里此时又进来了不少食客,我顿时意识到什么,赶紧放下咬在口中的筷子。

要保持形象,保持形象。

班花、梅子那几个妮儿有没有想我?几天没去学校,我还真挺挂念她们几个的。生病期间电话到是接了不少,一接那话题就是闸开的洪水--截不住了。我“娘家”的几个都纷纷致电问候,大小事务调侃了我不少,都是些没正经的。

记得张总来电话问:“杂啦,那么壮个小妞怎么就倒下了,啥病捏?”

当时不好说的我那老朋友,隐晦地表达了下:“老毛病了。”

张总坏笑了声,道:“不就是你那亲戚来看你了,还装什么羞嗒嗒。话说回来,你姨妈还真是凶,够闹腾的!”

你个小没正经的!我当时面红耳赤地在电话里骂到:“张楚明你个色坯子!女人那档子事你也来搅和,懂完了你。”

回头想来也挺好笑,张总个大老爷们居然知道那么多女人的事,要我注意着这呀那呀的,活像他也是个母的,回去看我怎么发动群众批斗你个老不正经。面一上来,筷子不断的拨弄着碗里的面条,想着到学校的事,有些乐在其中。

“老板,来……”

一个声音未喊出来就莫名消失了,打断了我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眼前的人他紧张,我也着实惊了番。

江云过。

短短几秒的对视,气氛骤然变得尴尬起来,他似乎想避嫌,转头就准备抽身开溜。

“江云过。”

他的名字倒是脱口而出。

“好……叶……乔叶。”

乔叶?!看来他真是满介怀的,都喊上全名了。说不出别扭感,我们之间的距离真拉得这么大了?

“去哪儿你,不吃早饭了?”

江云过的脸“唰”的下红了个遍,直烧到了耳根。那点眼力价还是有的,知道他本意是想避开我,点破了大家都没意思。

“吃..”

他勉为其难地转身回来坐在我对面,点了面条就没下文了。好长一段时间里,桌面上没有一句话的交流,他就如一个搭桌的陌生人和我疏远着。

有些烦乱地搅着碗里的银耳汤,汤面上的大红枣被我拨来拨去,感觉心就是这样被撩拨着。突然间,桌底传来鞋和地板磨得“滋滋”做响的声音,我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平时自己很讨厌一些摩擦的声音,犹如蚂蚁在心间啃,浑身不自在。

拘谨的江云过挺能察言观色的,似乎下明白我讨厌这声音,赶紧收住脚,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面。耳根清净了不少,但蓦地想起这是江云过的习惯小动作:紧张或烦恼的时都会蹭脚。

原来我可以给他这么大的压力,不住地偷笑起来。

我每瞄了他一眼,他就会不自觉地做些小动作掩饰自己的不安,譬如:挠首,摸鼻,抓耳..反衬的我个女儿家出落大方。自己也是惊讶到,发生这么多事情后,我在他面前竟然没有一点紧张退却感。

做控制别人的情绪原来是这么轻松的一件事。江云过,你活该!知道自己理亏了啊。

这顿早餐是我吃过最有意思的一次,给江云过做了个全方面的“CT”思想扫描,得意之色不用言表:谢谢你帮我壮胆。

他吃完后不敢先走,也不敢吭声,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等我将早餐享用完毕。本小姐的心情,那是八格牙路大大的好!终于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心情大好的享用完我的早餐,突然发现桌上没餐巾纸擦嘴,他立刻心领神会到,跑去隔壁桌帮我拿了几张过来。我佯装着不屑一顾,慢条斯理的从包里摸出纸巾,晃了晃。

“外面的餐纸质量不好,渣子多,我用‘心相映’。”

而他拿着餐纸目瞪口呆的表情逗极了,我咬住牙关忍住不笑出声来,暗自调息:淑女,淑女。此刻的乔小姐我,真有“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感觉。

出了面馆,一路上江云过象个尾巴似的跟在我后面,不敢僭越半分。好久没有这样舒坦的好心情了,周遭一切看起来是那么地顺眼。短短地异界路终于被他熬到了头,我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转过身去,用种很淡然的口气向江云过说到。

“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有机会再见。”

江云过像木头桩似的杵在那,而我哼着小调朝教室走去。演员,天生的演员!乔叶,你可以拿金马影后了。直感叹,从被动那个位置走出来,原来是如此惬意。

江云过你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心未变,只是角色对换;换你来猜,看你能不能把我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