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说想去船上的商店逛逛,我说一个和尚有什么好逛的,结果他说我这是歧视佛教众人,让卧毫升反隐,那好吧,我实在没力气陪他,于是回了房间,将羊皮纸再次拿了出来,那岛上到底有有什么。
到舱房里,我先是确认了一下阳台门,关的还很好;但是出去一看,却发现阳台的小茶几上,有几处很不显眼的划痕,不是鞋印,像是摩擦留下的痕迹。因为昨晚下过雨,这痕迹,只有可能是这一会留下的。
我皱了皱眉头,毕竟这不太像是人留下的,我也就没太在意,殁诗跟我分别之前说下午要去游泳,我心想一个难道在大海里游泳?后来一问原来是游轮之内就有游泳池,我实在搞不清楚在游轮之中搞得游泳池是怎么个意思,颇有些脱了裤子放屁的意思,可是一看外面的大海,跳进去也没法游泳吧。
我下到大堂的时候,人多得很,应该都是去吃午饭的。那清一色的风衣,看着都让人犯晕。我问了问服务生商店的位置,跑到那,看到殁诗已经等了半天了。
“你怎么这么慢啊!”她抱怨道,然后他直接伸出手,往我裤兜里一阵乱摸,我有些无语,问他想干嘛啊,两个大男人这样拉拉扯扯的多不好看,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是龙阳之癖呢,他说去你大爷的,没看我两手空着呢,把钱包落屋里了,快帮我结下账……
欲哭无泪,怎么他花钱还要我结账,幸好有早苗给我的二十万封口费,否则我真心不知道怎么办,我也进去转了一圈,商店不大,收银台上坐着一个很苍老的老头,柜台上则摆着不少小挂饰,殁诗就打算买几个挂饰回去。
一看标签,全尼玛几十几百的,对于大男人来说太奢侈了吧。
“在这买不嫌贵啊,等回城市里找个小工艺品店不比这个好,况且你是和尚的嘛,买这些东西干什么?”我在他耳边小声说。
“切,你懂什么,这些工艺品不管看上了什么都不会放过啦,这些东西这里很便宜,带回大陆卖,我们两个可以赚翻的!”
“得了吧,你什么成了商人了?都说和尚得拒绝金钱愚妄引诱,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离经叛道啊?”我无奈地掏出钱包,关键是花我的钱,投资就是我,赚钱就是他,怎么感觉都不是很美好的幸福画面。
那老头别看之前看着挺慈祥的,一瞅见我包里那一沓红票子,眼睛就跟放了光一样。两三个个小挂饰,居然花了200多,这黑的也真是可以。
我拿过一个挂饰看了看,是个蛇身女妖的小塑像,雕得还是蛮精致的。另外殁诗还买了个男性小塑像,是一个希腊的神话人物,叫奥德修斯,是个什么什么船长。
如今人很有意思,信仰基督教、佛教甚至"天伦宫"都还可以接受,这年头还有信仰古代神话的啊。殁诗指了指一个小柜台架,说那边还有好多类似的希腊众神的挂饰呢,我走过去一看,确实有不少。主要都是那些希腊女神,可能是艺术感太强了吧,看着她们一丝不挂的样子,不得不感染国外的艺术却是大胆激进,不想大陆的东西,被儒家礼教套的死死的,没有任何发展性。
“诶,对了老人家,"我转过头问柜台的那个老头,"这船不是叫西王母号么,可是怎么没看见西王母的塑像挂饰呢?"
老人脸上的皱纹突然就加深了,殁诗也看出了什么不对,急忙把我拉出了商店,说以后别逮啥问啥,好奇心太重不是好事。
我很疑惑地看着他的眼神,感觉她说这话的时候也阴阳怪气的。但是随后她又摆出了一脸的笑容,问我还去哪逛。
我寻思我哪还有心情去别的地方逛啊,这次又不是来郊游的,可是为了解开海图之谜,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已经把我折腾的受不了了。但殁诗却是相当的精神,完全没有搭理海图的事情,一劲儿地说船上的活动挺多的,吃完饭游会泳,晚上的时候好像还有钢琴独奏会。
游轮上有几个小餐厅,殁诗完全没有什么和尚的意思,只是领着我东逛西逛的,找到了家挺偏僻的烧烤店,我不太爱吃烤肉,但是殁诗非要吃,那刻什么清规戒律在殁诗眼里就不过一晚白菜的事情,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他违和感十足地点着一根烟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这个和尚,也就是脑袋是和尚,身心完全深陷世俗,天知道如果他碰到了佛祖应该如何,解释,最后他还十分浪漫地找了个能看见海景的位置坐下来,他摆弄着那几个小雕像,我就帮他烤火,显然一副我就是他跟班的架势。
虽然吃的东西很多,那火炉好像是有点问题,东西放上去半天还生不拉叽的,牛肉还带血丝,斗胆吃了一块,恶心死了,殁诗可不管到底熟了没有熟,我有一种感觉,他就算是到战场上去吃生肉,也绝对不含糊,难道我以前一直都误会了出家人,他们难道都挺能吃的,看到我难以下咽的食物,他把我吃不下的也都一扫而空了。
“哇,你恶鬼投胎啊?”
“怎么样?没见过和尚吃肉?”
“我是真心么见到和尚能吃这么多的肉的,等会晚上别不消化,撑死了我可不管。”
“你请客嘛,我肯定是要多吃一点的。”
“什么时候就成了我请客了?你有点道德底线行不行?压榨底层人民是要遭天谴的。”
“你底层?我就呵呵了,你那么多钱到底哪里来的,你什么时候才告诉我?我不相信你靠算命能够弄来那么多的钱,肯定是来路不对是不是?我就知道!一看你心虚的眼神我就知道!”
“谁心虚了?”
“算了,看你对这钱肯定没有什么心情花,你可是正义的象征嘛,不要紧,我帮你花!看我够哥们吧!”
“你是我长辈,不是我哥们!”
“不要这么冷酷嘛。”
吃完饭,他就骂我去死,结完账,我俩就去游泳了。游泳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个女人穿着比基尼的样子,看得我心头直荡漾,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乌兰巴托回来之后,我总是对女人特别的感兴趣,难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变化,还是天鬼卯妖剑法的原因?
那女人一进了水里,就跟条鱼似的,一靠近就跑,还溅起一堆水花,殁诗一脱衣服之后,浑身的腱子肉,十分威猛地围着那女人游来游去,就像一只发情的鲤鱼,我顿时明白应该不是我的问题,应该就是单纯是那女人吸引人罢了,有了殁诗给我垫底,我心情好了很多,也不觉得刚才自己的眼光略显龌龊了。
游了几圈,我本来就是旱鸭子,所以游泳非礼,最后也确实是累了,去泳池特配的SPA泡了泡,还有水疗按摩,说实话船上的服务还真的是蛮好,每处都是我此前从未有过的享受,我是大山的子民嘛。
下午,我俩就坐在长凳上,沐浴着下午温暖的阳光,殁诗为了将自己的身体照出黝黑的效果,所以连裤衩都不穿,我尴尬地步知道把眼睛放在那里,浑身觉得不得劲儿,特别是周围有人过往投来奇怪的目光的时候,可能都在感叹那里冒出来这么豪放的出家人,总之那一刻我实在不想表示跟他认识。
可我看着周围的景象,挺亲切的,总感觉来过的样子,那么美那么平和,海鸥在头顶盘旋,不时也嬉戏打闹着;阳光扑撒在整个甲板上,金光闪闪的。
安宁的时候,是真的安宁啊,这一派祥和幸福的风景,每一处都这么静,没有了城市的浮躁,没有了网络虚拟世界钩心斗角的困顿,更没有了平日嘲弄的眼光和对现实作出妥协的无奈,暂时也往我忘却了四道门,更忘记了羊皮纸,天知道哪些东西到底能够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但我知道一切都是暂时的,不过暂时的也罢,我有些身心俱疲,休憩调整一下也非是什么坏事,不如就先这样吧。
我也慢慢闭上了眼睛,不知睡了多久,虽然海风有点冷,但我心倒是宁静了很多,毕竟这趟游轮的钱也都是我一个人出的,用殁诗的话就是支援调查基金,跟当年叶城理花钱的性质一样,一想到叶城理,我的心又黯淡下来,为什么我就没什么纯粹快乐足以铭记的瞬间,全部都得夹杂点悲伤才满意。
天色还是暗了下来,海面泛起了薄雾。
吃过晚饭,天沉下来了,毫无疑问又是我付的账目,船上的气氛随着夜晚就阴冷了许多。虽然我急着想回去,但是拗不过殁诗,他把我拽到了船上的音乐厅,我就不明白我们一个道士一个和尚,偏偏得出现在音乐厅,实在有些格格不入,见到众人纷纷侧目,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殁诗绝对坦然,仿佛这游艇都是他家的一样,他理直气壮地认为花了钱就得享受否则岂不是亏得慌,这样看来他倒算是替操心了。
晚上小音乐厅人也蛮多,他叮嘱我说千万别和我分开,这一大帮风衣的,你一混进去就找不到了,我心说我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他照料,他松了松肩膀表示,无所谓,反正他能找到路回去,这个时候他打了个喷嚏。
“怎么样?感冒了吧,让你吹海风。”
“你管我!”
殁诗小孩子脾气爆发,可是他又狂打了几个喷嚏,我摸了一下他的脑门,怎么这么凉?
“你行不行?这天气也不冷,你怎么冻成这个样子。”
他本就不太高兴的样子,听我这么说立刻挺直了身子说道:“你管我,老衲体寒行不行啊?”
“你体寒?我怎么不知道?”
“那我得了痔疮是不是也得给你汇报啊?”
“不要激动嘛,我单纯就是一说。”
不过这个时候我也感觉有点冷了,很是奇怪,明明这么一大帮人挤在音乐厅里,可是还是冷得厉害,我一摸自己的脑门,怎么跟殁诗没什么区别,我看着空调的位置,难道是冷风太大了?我疑惑地走了过去,用手一波,滚出来的居然团团的热气,这是个什么情况?大夏天的,开热气?莫非是海上空气本来就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