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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昔日之殇

杨浩等人陪着杨健来到房中,纷纷坐罢,杨煜取过一瓶金疮药,轻轻涂于杨健后背之上,轻声问道:“疼吗?七郎,若是疼的话不妨喊出来!”

杨健摇了摇头,这时杨健的房门应声而开,只见那清风小童眼中含泪,快速跑到杨健身前哭喊道:“公子,你怎么又受伤了,怎么又添了这么多的伤痕!”

众人听闻又受伤了?无不暗中猜想七弟这三年究竟干了些什么,杨天望着眼前这小童怔怔的问道:“喂,那小孩,你说我七弟又受伤了?莫非你知晓其间事由”

清风刚欲开口答复,只听杨健淡淡的说道:“清风,不是让你回房休息么,你的事我已告知爹娘,还有不是让你莫要少爷公子了么,叫我七哥!我的事你闭嘴!”

杨煜轻叹了口气,冲着杨健淡淡道:“七弟,这些年愚兄猜想你肯定于人拼命了吧!身上箭伤,剑伤,刀伤,真是伤横累累,上次我便曾与六弟与叔母说过,莫要旧疾再犯,恐怕那****刚负伤不久吧!”

一旁的一众兄弟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势了,纷纷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句的问着。

杨健嘴角微微上扬,轻笑道:“六哥,你这次也挨了不少鞭子,你也该上些药了,我都习惯了!”

杨天听闻倒吸了一口凉气,习惯了这是何等的轻松,强忍着疼痛咬着牙轻轻起身,冲着杨煜说道:“五哥,交给我吧!这些年我许久未曾给小健上过药了。”

杨煜轻轻一笑,仿佛他就是笑的化身一般,冲着杨天摇了摇头轻笑道:“六弟,莫要如此了,二哥帮小天上点药吧!他挨得大伯那六十鞭子也不好受,马上出征在即了别再有什么闪失!”

杨晨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清风轻笑道:“你叫清风是吧!这样好不好,既然七弟让你唤他七哥,那我便是你二哥,帮我去药房在那两瓶金疮药来可好!“

清风轻轻点了点头,刚欲转身,只听杨健淡淡道:“擦擦脸上的泪都多大了还哭!下次在哭小心不要你了!”

清风听罢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时一向心细如丝的杨浩淡淡的问道:“说罢,七弟莫非连我们兄弟都无法相告吗?”

杨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只是为了活着!”

杨天迟疑了一下,忙问道:“七弟,这是何意?什么叫做只是为了活着!”

杨浩望着那倔强的杨健摇了摇头,冲着杨健关切道:“好生养伤吧,七弟听闻这次你也要随军北伐,尤其要入幽州北寒之地,苦不堪言啊!”

杨健听了杨浩的话语只是淡淡的一笑,冲着杨浩笑道:“大哥,这次北伐我入你的先锋营可好?”

杨浩听了一愣呆呆的望着杨健抬手一摸杨健的额头傻傻的问道:“不烫啊,为何要进我军中啊?叔父可曾知晓?”

杨健轻轻点点头,笑道:“只有冲锋陷阵才适合我!”

杨浩无奈的望着眼前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七弟,心中疑惑万千,心道:“谁知道这小子这次又是准备搞些什么幺蛾子啊!”

五郎杨煜轻轻将金疮药擦在杨健的脊背之上,却未曾听到杨健丝毫的沉吟声,这些伤势着实让人心痛不已啊,杨煜一向智勇双全,冲锋陷阵不过尔尔,在他眼中站在营中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事情还有什么比着更加简单的呢!

杨健望着久久不见的清风嘟囔了一声道:“清风这小子不知道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拿个金疮药都要等这么久的时间。”

杨晨望着浑然不在乎那遍布全身的伤痕,不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此次北伐天宋出兵剑锋直指幽州,总感到有些什么不好的预感,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太过多了。

杨天昊静静的坐在堂中,说实话即使是自己这些年久经沙场也未曾见过那么多的伤痕,那道道伤痕触目惊心,心中不免自责万分,这时门吱的一声推开了,杨天昊微微抬头一瞧,只见穆雨馨疾步走了过来,望着杨天昊不解的问道:“昊哥,刚刚听闻下人说你在此责罚七郎他们了?不知为何?”

杨天昊一怔,迟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七郎次子险些犯下大错,在长安大街动手击打潘王将之子!”

穆雨馨带着几分怒意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冷冷道:“我不管那些,七郎刚回来,难道他不是你的儿子么?你就这么狠心下得去手?还让大哥打了六十鞭子?”

杨天昊一拍桌子轰然起身冲着穆雨馨怒道:“你以为我想打他么?这次是七郎领着大郎他们一起,如今七郎白身一个还好说,可是大郎他们呢?可是身负重职的,这叫知法犯法夫人!”

穆雨馨听了微微一愣,却不曾想这次竟然是七个孩子一起斗殴,看着杨天昊发愁的样子,有些关切的问道:“昊哥,那小健他?”

杨天昊愣了一下望着眼前的夫人,迟疑了片刻,结结巴巴的应道:“他,受了六十军鞭我让他们回房休息了!”

穆雨馨慌忙转身离去,杨天昊望着穆雨馨离去的身影心中百感焦急,一阵心烦油然而生,还有两日便要出兵北伐幽州,眼看着天宋收复失地指日可待,可是心中也不免有些疑惑,昔日自己频频上书北伐神辽可是如今真要出兵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话说穆雨馨疾步来到杨健门前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只见杨家七子俱都在此,望着坐在一旁与兄弟们高谈阔论的杨健急忙上前,关切道:“小七,让娘亲看看,你无碍吧?”

杨健一瞧母亲来了,慌忙穿上衣服脸色一变冷冷道:“无碍,娘亲劳你挂心了!”

这时众人一瞧纷纷起身告退,此时房中只余杨健母子二人,穆雨馨仔细打量了一番杨健的面色,叹了口气缓步轻轻走了上去,轻轻抬起手臂轻抚了一下杨健的脸颊,柔声道:“小健,疼么?”

杨健摇了摇头,冲着穆雨馨微微笑道:“呵呵,娘亲小健都习惯了,不疼的!”

穆雨馨听闻之后心中一阵酸痛,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是幼子,如今回来了那份关爱更加浓重,尤其是听到习惯了三个字,鼻子微微一算,眼角微微有些湿润,轻声问道:“小健这些年你究竟是如何做的,为何会如此说,习惯了这些年有人也如此责罚与你吗?”

杨健听罢之时一事没有留心说漏了嘴,愣了一下,不知如何在答复眼前这个疼爱自己的娘亲,虽然这些年自己习惯了鞭笞责罚打骂,毕竟还是个并未及冠的少年郎!

穆雨馨眼角含泪,望着杨健那单薄的身躯,眼中充满了慈爱,柔声道:“七郎,来让为娘看看你的伤势可好?”

杨健连忙摇了摇头,苦笑道:“呵呵,娘亲这.。这就不必了吧,刚刚五哥已经帮我看过了,也给我上好药了,你瞧七郎这样子不是挺好的么,更何况五哥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去么?”

穆雨馨看了杨健一眼只这孩子一向倔的很,冲着杨健怒笑道:“你啊,真不知道这臭脾气随谁的,哎,而大不由娘啊,能与为娘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么?”

杨健脸上的那抹笑意飘然闪过,冲着穆雨馨强笑道:“嘿嘿,娘亲这些年我过的很好啊,你瞧这不活蹦乱跳的么,都过去的事了,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娘亲?”

穆雨馨知道自己再怎么追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轻轻抬起右手用食指悄然一点杨健的鼻尖轻笑道:“你啊,总是让娘亲如此担忧,好了,既然你说无甚大碍,那时日也不早了,再过两日便是你爷爷的寿诞了,莫要再惹事生非了!明日为娘帮你打点一下,哎这才刚回家便又要随你爹上疆场了,七郎啊,疆场之上刀枪无眼,你可好生小心啊!”

杨健心中一暖,刚欲开口说话只听门外传来清风那稚嫩的声音:“老爷,这么晚了你怎么不进去啊,这里风大。”

穆雨馨微微起身嘴角微微上扬冲着杨健笑道:“呵呵,就知道他坐不住,好了七郎娘亲那就先回去了,好生休息!”

杨健起身送穆雨馨离去,这时杨天昊站在门外望着穆雨馨那微怒的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杨健朱唇轻启道:“爹。”

杨天昊应了一声,冲着一旁的穆雨馨道:“夫人你也在啊!”

穆雨馨没好气的说道:“是啊,看看我们家七郎被他那狠心的父亲打死了没有,还好我儿福大命大只是受了些皮肉伤。”

说完祥微微有怒意的瞪了杨天昊一眼,转身离开了。

杨天昊负手而立,望着身前一身白衣的少年,淡淡道:“你.你的伤势好些了么?”

杨健欠身施了一礼缓缓道:“五哥已经帮我看过了,已无大碍!”

杨天昊看了一眼杨健的样子,不知为何这气就不大一处来,冲着杨健微怒道:“莫非汝想让吾在此与你交谈么?再过两****便从军了,吾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