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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用来作饰品的辣椒

“我听他们雇佣的通译讲,这两个欧罗巴人,男的叫西塞罗,女的叫维比娅。他们带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如果你们要是看上还可以和他们交换或是购买。不过他们似乎对金子更感兴趣。”田三想他们介绍了这两人的情况。

“兄长方不方便现在带我们去拜访这些人?”王密问道。

“好说,但不知道他们在不在驿馆中,好在他们住南城驿馆离我家也近,走咱们去碰碰运气。”说完三人离开田家,直奔驿馆而来。

田三上前敲过门,一个矮小的黑发男子打开门,上前给了田三一个拥抱,然后用生硬的说道:“田先生,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快快请进。”然后又向马泰王密二人点头示意,马王二人也向他拱手还礼。

“看来这大秦应该就是亚平宁半岛周边了。”马泰心里勾画着意大利那个靴子形的版图。实际上大秦是古代中国对古罗马帝国及近东地区的统称。当看见那个一头黑发、深眼窝、身材匀称、古铜色皮肤的漂亮大秦女人,马泰先是愣了一下。

“漂亮的女士,见到您是我的荣幸”马泰竟突发奇想用法语说道,并拉起对方的手轻轻摇了摇。这一幕不仅令二位国际友人大感意外,更令田王二人惊讶不已。

这叫维利亚的女子微笑着用生硬的法语说道:“先生请恕我刚才的失礼,没想到在异国他乡,还能碰见一位绅士。”

马泰耸耸肩,“承蒙您的夸奖。“转头对着那男子说道:“想必您就是西塞罗先生吧?”

西塞罗的法语要流利的多,“是的先生,我的名字就是西塞罗,没想到在这还能听到如此精纯的法语。”

“您过奖了,其实我的家庭教师是雅典人。”说完,马泰三人一起哈哈笑了起来。

马泰回头见仍在震撼中的田王二人,忙小声说道:“刚才的那叫握手礼,欧罗巴那边流行这个,刚才我又用法兰西语试探了一下,至少可以证明这两人确实来自欧罗巴,但是不是大食人就不好说了。”

西塞罗见终于不用说那些拗口的阿拉伯语,可以用这个自己的第二母语与人交流显然非常兴奋,于是便把他们夫妇因看了《马可。波罗游记》便想到中国游历的目的,以及从惠州登岸后一路的见闻仔仔细细的向马泰描述了一遍。“亲爱的马泰,如果没有亲身经历,你永远无法想象,一叶孤帆在茫茫大海上,任随风雨侵袭的恐怖。为了这次旅行,我的妻子维利亚差点丧命在海上。”

马泰利用他停顿的空隙,将他的话翻译给田王二人,田王二人当听了西塞罗对航海中种种艰难的描述,不仅相互对视了一眼。而马泰则与他们的关注点不相同,心里盘算着:“现在还没有苏伊士运河,而大食人已经能轻松的往来于大明与非洲大陆东海岸,看来大航海时代已经到来了,而大明却在搞闭关锁国,放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蓝色海洋拱手与人,悲哀呀。”

“西塞罗,我亲爱的朋友,我们这次来拜访您,是听说您这里有很多稀奇的东西,能不能叫我们瞧瞧?”马泰问道。

“当然可以。”说着他和维利亚搬出两个大皮箱,在众人面前打开。

望着皮箱里琳琅满目的物品,田三和王密眼睛都瞪圆了。十几个透明的琉璃小瓶,里面还盛放这一种不知名的液体,马泰听西塞罗说了三四遍才知道这些是不同气味的匈牙利水,他在维利亚的提示下轻轻打开盖子,用手往鼻子里扇了扇,“原来是迷迭香味香水。”

“香水?这个名字我喜欢。”维利娅兴奋的说道,“您见过?”

“没用过,只是听说过而已。这种迷迭香我家里都是种着些,夏天可以驱蚊虫。不过我倒是对您的这些玻璃瓶很感兴趣。”见西塞罗也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他用手指了指那些盛放香水的玻璃瓶。

“哈哈先生您真是识货之人,这些瓶子确实要比里面的香水值钱的多。”西塞罗笑着说道。

马泰又在箱子里翻拣了一会,忽然箱子角落里不起眼的几粒玉石似得种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在这么一个装满了翡翠钻石的小皮箱里既然有几颗玉米种子,这令马泰颇感意外。他信手拿起一颗钻石坯子,放在阳光下瞧了瞧,说道:“您这些东西在大明价值不菲,尤其是对女士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

“谢谢您的夸奖,如果您有什么喜欢的我可以便宜些卖给您。”西塞罗毕恭毕敬的说道。

“那可是非常谢谢您了,我就要刚才的那瓶香水和这颗钻石吧。”马泰又随手拿起一粒玉米问道:“这个长得很像玉石的东西看着倒是蛮漂亮,不知道什么种子?”

西塞罗耸耸肩,“我也不太清楚,这是威尼斯船上的水手用来喂鸽子的,维利娅见很奇特就随手抓了一把,没想到在这还有剩几颗。如果您要是喜欢,就送给您吧。”

马泰做出个为难的表情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可手却没闲着,飞快的将七八颗玉米捡起放在手心揣在怀中。“亲爱的西塞罗,我非常喜欢油画,您能将这幅油画割让于我吗?我愿意出高价钱。”马泰又打起了另外一个主意。

“看您说的,如果您要是喜欢,我完全可以送给您。”西塞罗征求了维利娅的意见后,对马泰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要不这样吧,我这里有三支步摇,本来是给我的母亲妹妹准备的,现在我送给您的夫人一支。”说着马泰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布包裹,递到维利娅面前。

维利娅看了看丈夫,见对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她在其中挑了一个,“谢谢您的好意,这礼物实在是太贵重了。我怎么好意思接受呢。”

马泰心说也没见你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如果您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将您头上那串红红的果实送我好了。咱们这是朋友间的相互交换,您就不会感到难为情了。”

维利娅也是个听人劝的主,便把刚才丈夫刚才为她画像时临时别在耳朵上的红角串递给了马泰。

“这个东西倒是漂亮,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果实?”马泰拿着这个珠串在手里摇了摇,里面居然还有莎莎的声音。

“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个阿金加诺(吉普赛人的别称)女人送给我的。”维利娅边摆弄手里的金步摇边说道。

至此马泰再也没有发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而田王二人则因囊中羞涩,明明喜欢的东西翻来覆去看个没完,还在有马泰这位大主户,西塞罗便由着他俩的性子来。

“西塞罗先生,我们这些东西您给个价钱吧。”马泰问道。

“是三个人一起算吗?”

“是的。”

西塞罗盘算一下说道:“我给您凑一个整,一共一百银子就好。”

马泰没再还价从身上的褡裢里数出一百两,递给了他。转头示意田王二人先将自己的选的东西装起来,转头又对西塞罗说道:“既然在大明见了面咱们就是缘分,我做东请您二位一起吃个饭如何?”

西塞罗但是谨慎的很,表示自己还有事需要处理,谢绝了马泰的好意。

本想着从这二人口中探听一下,现在欧洲的情况,既然人家不愿去,马泰倒是也无所谓。辞了这两位,马田王三人找了个饭馆,叫上几个菜,吃了起来。

“贤侄,这多不好意思,还要你破费。”田三自出了驿馆就张罗着要给马泰钱,可马泰再三推辞。

“您说的这是哪的话,从王师这廪,我得管您叫声师大爷呢,这就当是小子萧敬您的年过了。”

王密也劝道:“孩子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他本来也想折些银子给马泰,可马泰却是用年节礼封住了他的口。

三人边吃喝边聊着刚才在驿馆中见到的种种新奇,特别是西塞罗两人用自带的阿夫罗斯管乐器和小竖琴边演奏边哼唱,时而引吭高歌,时而低吟,交相辉映,将一个故事娓娓道来,欧逻巴的油画则不被田王二人看好。

当天马泰和王密就住在城里,躺在床上的马泰争着眼瞧着房顶,一对携带如此多贵重珠宝的大秦人在大明漫无目的旅行,还轻易示人,这完全不符合世界各国旅行者财不外露的精神,而且大老远的还带着满满一箱子书,他们的目的何在?特别当自己提到大食人是否已经西征时,这俩人似乎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有问题!”这是马泰最终得出来的结论。

第二天一早,马泰又折回驿站,刚想敲门,听旁边一个杂役说道:“您是找那对大秦人吧。天刚亮,他们就走了。”

“跑了?”马泰看看王密,王密也是一脸不解。马泰在城里又补了支步摇,也急匆匆赶回家。

“爹,您帮我把北院那间小房改成暖棚吧,我从大秦人那里得来两样作物种子,这个叫玉米的是高产的谷物,这个红红像牛角一样的叫辣椒,是蔬菜,比茱萸辣的多。这两样可是宝贝。”马泰将全家人叫在一起,将这两样种子展示给大家,顺手掰开一个辣椒,把子倒在桌上,然后把皮子给每人一小块,“尝尝,是不是很辣。”

说完就听朵儿哇的叫了一声,“赶紧喝口水。”马泰笑着说道。三位大人也是辣的直皱眉头,就云儿没事人一样,“过瘾,哥再给来一块吧。”

当天晚上马泰为众人做了自己最拿手的酸辣白菜,只吃的众人大呼过瘾,可随之而来的便是肠胃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