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福带着黄佐炎来到黑旗军的练兵场,黑旗军整齐地喊着号子,回荡在山谷里,久久不散。黄佐炎啧啧称赞:“大哥,你是佐炎最服气的人,你看这些农民子弟兵,本来只是拿扁担拿柴刀的好刀,到了你这里,全都成了训练有素的勇士,能以一挡十,难怪法国人闻风而逃。”
刘永福淡淡一笑:“中国数千年来,打仗的主要力量不就是农民么?也没有谁是一生下来就是打仗。我也是农民出身,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没有哪个农民愿意打仗。打,也只是为了不打,为了将来能过上安生的日子。”
黄佐炎说:“可有的人就是怕太安生!大哥,佐炎无能,黄崇英狐假虎威,佐炎却不能保一方安宁。小弟前来,特请大哥出马,歼灭黄旗军,还我北越百姓的安定。”
刘永福引他至花厅,指着墙上的地图说:“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去练练兵了。佐炎你看,这是黄崇英的老巢河阳,河阳占据天险,本是易守难攻,但我已想好了应战之策。”
两人正说着,一个急匆匆的身影跑进来,清脆的叫唤如夏天的海风清爽怡人:“将军!”
刘永福和黄佐炎停下来,看着连蹦带跳冲进来的阿秀,对视着笑了。
黄佐炎笑着说:“半年不见,阿秀长高了,也黑了,看起来成熟了但怎么还是像个孩子呢?”
刘永福说:“本来就还是个孩子嘛,你我十六岁时也未必能上战场杀敌呀!”
刘永福的夸奖让阿秀脸都红了,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俩抿着嘴笑。
黄佐炎说:“看来你姐姐的担心是多余的,不过她还是希望你能尽快回家。”
阿秀低着头说:“我不回去。”
这时杨智仁进来,看到黄佐炎,忙行了个礼。
杨智仁说:“义哥,我们订购的子弹已经运到了,现在正在码头缷货。”
刘永福说:“好,你先行一步,我跟黄将军马上到。”
杨智仁转身出去,看了阿秀一眼,阿秀也忙着告退,追着杨智仁出去了,黄佐炎摇摇头说:“看来这孩子是不可能跟我回去了。”
刘永福虽然不知道阿秀的身份,但也隐约猜出三分,他对黄佐炎说:“阿秀聪明伶俐,这半年来跟着内人学医也是大有长进,既然她不愿意做金丝雀,那就让她做鸿鹄吧!”
刘永福让黄守忠驻守保胜,罗池之捷让法国人没能在北越如愿,但是法国侵略者原定下利用红河入侵中国腹地的计划并没有因此而取消,仍然是以第二次西贡条约的优惠政策取得红河尤其是保胜口岸的通商权,法人虎狼之心,昭然若揭,刘永福留下黄守忠一营驻守保胜就是怕法人乘保胜空虚借机进入红河源头。
刘永福自己则带领黑旗军一千多人向河阳进军,黄崇英闻言赶紧调动分散各地的黄旗军镇守河阳,囤积在河阳的兵力已有上万人,而且邓士昌、叶成林都是骁勇之将,黄崇英一时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