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为何不派井去。”
“烟洛,原来你辛苦敛财请井杀的人就是景溯。可惜,井不是万能的,这世间也有他杀不了的人。不瞒你说,井这几年来刺杀景溯六次只重伤过景溯两次,其他均无功而返。”
那两次莫非就是我救下苏的两次。人生真是充满戏剧性的巧合。
我原本期待着井这个被吹嘘的神话般的杀手能帮杀西昌景溯,却不料最终动手被给予希望的人竟然是我。存于红姐那得千两黄金霎时变得毫无价值。
红姐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烟洛,我知道黄金现在对你来说已经没有吸引力了。但你不要忘了西昌景溯本就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你可记得当日你在西昌王府前不要命的模样。红姐问你一句,你现在还想报仇吗?”
我只觉得这天这是太冷了,冻得我骨头都是冷的,牙齿打颤全身颤抖,连带着心头也一阵阵的抽疼。景溯浓密的眉毛深褐色的眼睛阳光的笑容在我脑海中不断翻飞,记忆的片段像是一条荆棘的链带,所到之处划开皮肤割破血肉,汩汩的鲜血在心里从容的流淌,用真实的痛苦来磨灭过往的点滴。
我听到自己颤抖的说:“想。”
“那好。”红姐递给我一个令牌,“这是主公给你的,此令在手你可以任意调动六堂和情报坛所有力量。”
我看着手中红铜锻造的令牌想,到底有人找到降临要景溯一命,还是银面具本就欲取景溯性命?
我拿着令牌在红姐眼前晃了晃,问道:“这个牌子真的可以让降临中任何人听命于我?”
“是的。”
“那好,烦劳红姐把我寄存在你那的黄金换成容发钱庄的银票尽快给我。”
红姐冷冷的看着我,眼中似有不屑,“好。烟洛你好自为之。”
捏着写有景溯名字的纸枯坐到朝阳初升,头一次使唤红姐干活的喜悦心情渐渐消失。
天边被金黄的光芒笼罩,朝露的水润在风中点点袭来,带着万物初醒的清新。
大黄蜂一脸疲惫的踏着细碎的阳光走了进来,见了我惊道:“你不是在这等了我一夜吧。”
我摇摇手,“半夜。”
大黄蜂走进摸了摸我已经凉透的衣服,脱了外衫给我披上,犹豫了一下说:“烟洛,你莫非是喜欢我了,我出去寻花问柳你不高兴了?”
我差点被自己的一口唾液呛死,咳了几声才无力的说:“一大清早的你神志就不清楚了,我哪里说过是在等你回来。红姐来过了,给了我这个。”
大黄蜂接过我手里纸扫了一眼,脸色灰了几分,低头深深的看着我,“烟洛。”
我自大黄蜂眼中看到浓浓的同情之色,顺道也开始同情起我自己。“你别这样,景溯本来就是我的仇人,家人的死状犹在眼前,这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不是,烟洛,也许事情并不是……”
我惊讶的看着说到关键处却生生打住的大黄蜂,期待着他把话说完,他却缓了口气,叹道:“罢了,说到底我不过是个局外人。不应该多嘴的。烟洛,你心地善良但脑子还不够用,世间人心险恶你可要倍加小心呀。”
我听的云山雾绕一头雾水,“大黄蜂,你到底想说什么?”
“烟洛,我有了新的任务,要去帝都了,不能跟着你去杀景溯。”
我伤感的看着眼前这个肤色苍白的小眼睛男人,张开怀抱抱住了他,轻声说:“谢谢你,大黄蜂。”
大黄蜂身子一僵,慢慢的回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说:“烟洛,多长个心眼,小心点。”
这就是说我缺心眼呗?
我愤恨的去踩他的脚。
大黄蜂吃痛,向后跳了一步,指着我恨恨的说:“最毒果然是妇人心。”
我伸手道:“罗兄,不知能否给小妹几张人皮面具呢?”
“人皮面具?还几张?你以为大爷我开善堂的,这面具一张多少银子你知道吗?”
“少废话,给是不给?”
大黄蜂眯着小眼睛不情愿的说:“你要几张?”
我粗略的算了下,脸就一张要太多也带不过来,“三张吧。”
大黄蜂十分肉疼的拿出三张人皮面具递给我,还给了些品瓶瓶罐罐的易容药品。“烟洛,杀不了景溯就算了,别太为难自己。他的伤难保不是你的痛。最后,我希望你用你那不中用的脑子牢牢记住,不能相信任何降临中的人,即使是救过你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