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鬼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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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意外

我膛目结舌,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饿了?”他森然一笑。

“不,不……我……我找厕所……”我结结巴巴地说。

“哦,是吗?那进去坐坐吧!”老人说着,随手推开了房门。

屋里门外犹如两个世界,门一推开,房间里一股喧闹的气息便迎面而来——

碗筷碰击发出的响声,两个小孩的争吵声,中年人的劝酒声……各种声响混杂在一起,显得嘈杂吵闹。

“进去坐一会儿,喝一杯酒吧!”老头子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我感觉到他的手心一股冰冷冷寒意涌来,让我不寒而栗,便下意识的一下子挣脱了,连忙拒绝道:“不了,不了……”说着便仓遑地回到了原来的房间。

可能是我多虑了。

躺在火堆旁,想起彭路发刚才大块哚颐的模样,我想着。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闭上双眼,继续睡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似乎有一只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滑过我的脸颊,顺着脖子,慢慢地朝胸口移去,我悚然惊醒,猛地睁开眼,四周静悄悄的,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刚才熊熊燃烧的柴火,此时连半点火星都没有剩下。

冰凉的手指划过了胸口,让人感到酥痒难奈。

眼前并没有人。

会是什么东西?

我随手朝胸口摸去,摸到的是一条冰冷、滑腻、软绵绵的东西,一种触电的感觉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是蛇!

我摸到的正是蛇的尾巴,此时,它正在我的身上游走!

我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下子窜了起来,口中发出一声惊呼。

“什么事?”黑暗中传来了戚刚的声音。

“有蛇!”由于恐惊,我的语音有一丝颤抖。

“啊!”他也惊叫了一声,随即我听到了他迅速起身的声音。

我僵持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真害怕一不小心将蛇踩在了脚下,或是那条蛇顺着裤脚绕了上来。

戚刚打燃了火机。

“在哪里?”他问。

“就在附近,刚才在我身上。”

我低下头,四下寻找。

在打火机的光亮下,我看到的情形却令我目瞪口呆——不知什么时候,我居然睡在了野外,脚下是齐膝盖深浅的杂草,草尖上缀满了露珠,一阵轻风吹过,正在频频点头。

地上还放着我们的背包,蛇却早已不见了踪迹。

我抬起头,能看见天际偶尔一两颗若隐若现的繁星。

“怎么回事?”我骇然问道。

“糟了!”戚刚惊道,“我们撞邪了。”

“啊!”我不由头皮发麻。

打火机的火光突然被风吹灭了,四周立时陷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戚刚使劲地打了好几次,火机却只溅出了一两点火星,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我记起手电筒刚才就放在身边,于是弯下腰去,提心吊胆的在草丛中摸索着,偶尔抓起一两根枯枝,手电却不知踪迹。

“彭路发——”戚刚在黑暗中叫道。

“不用叫了,他们被带走了。”我道。

“什么——?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戚刚声音有一丝颤抖。

“我也不知道,被那个老头子叫去吃饭了。”

“吃饭?完了,完了……”戚刚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彭路发他们可能确实遇到了危险,我黯然地站起身,猛地想起我背包里还带着手机,来到白衣这么久,一直未曾用过,也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有电?

我急忙摸到背包,摸索着取出电话,幸好刚才的暴雨没有将包湿透,电话放在里面还没有受到影响,此刻,绿色的信号灯正在兀自一闪一闪。

我喜出望外,连忙将屏幕灯打开,微弱的蓝光霎时散了开去。

借着光线,我看见戚刚站在面前不远处,赤裸着上身,满脸悲伤。

手电筒竟然就在我的脚下。

我拣起来,打开灯光,并拧下了荧光灯罩,光线没了约束,四下散了开来,方圆丈多的景物都清晰可见。

“走,我们去找找看。”我举着灯,对戚刚道。

“恩。”他机械地点点头,举步就走。

“等等——”我叫住他,“你不穿衣服吗?”

“不穿了,快走吧。”他催促道。

彭路发他们究竟到哪儿去了呢?

今天正是七月十四,鬼门关大开的日子,难道他们真的被带到了阴曹地府?

走了约十来米远,眼前出现了一座真实的土墙房屋,房屋在灯光下显得异常破落衰败,四处布满了蜘蛛网。

这座房屋的几间房门敞开着,只有角落里的一个门紧闭——这跟我刚才见到的情形一模一样。

昨夜看见彭路发他们就在房间内,关着门大吃大喝,不知此时是否依旧还在里面?

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厚重的木门经过风雨的侵袭变得有点腐朽。

戚刚伸手推开了木门。

木门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像是迟暮老人的叹息,门框上掉落了一层灰尘,飞散在眼前,弄得一头一脸,我摇了摇头,正准备跨门而入,突然“哗”的一声,一个黑呼呼的东西从房间里面飞了出来,我们忙侧身避过,那黑影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便远远地向黑暗中飞了出去。

原来是一只蝙蝠!

我松了口气,等了几秒钟,见没什么动静,便走了进去。

房间里有一股潮湿和霉臭的气息,地面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雨水,房顶上偶尔落下几颗水滴,发出“叮咚”的响声。

秦子安和彭路发果然在房间里。

此时,他们正仰面躺在地上的积水中,一动不动,秦子安的身旁就是我看见的那张木桌,木桌上还摆放着几双碗筷。

“老彭、老彭——”戚刚几步跑了过去,一把抓住彭路发的手臂连声叫道。

彭路发没有任何反应,空荡荡的屋子里,飘荡着戚刚的回音。

我将电筒直立在了桌上,看见桌子上的碗里还堆放着一些剩下的食物,都已经腐烂了,一层厚厚的霉菌溢满了碗中,桌面上散着死去的蛆虫,还有几只苟活下来的正艰难的蠕动着身躯。

我一阵恶心——难道昨天晚上他们吃的就是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