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爱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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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爱就这么简单(61)

我已经慢慢忘记了吃早饭这个习惯,没课的时候,一觉睡到中午,一天两顿饭,即省钱又省时。

南京的鸡蛋饼是市民最常见的早餐。制作的时候,在平底锅抹一些猪油,然后把一个鸡蛋摊在上面煎,煎到七成熟,鸡蛋边缘的蛋白开始“嗤嗤”响的时候,就把事先准备好的薄面饼盖到鸡蛋上,然后面饼翻过来过来,撒一些葱花,海带丝,土豆丝在鸡蛋上,最后再放一根油条,用面饼把油条裹起来,一个鸡蛋饼就做好了。一口咬下去,既有面饼的脆,又有煎鸡蛋的香,还有油条,海带,土豆的嚼头,真是又便宜,又填肚子,又有营养的早餐味道远远超过肯德鸡的“老北京”。通常,一个从业两年以上的熟练的商贩,抹,摊,煎,翻的动作一气呵成,半分钟就能做好一个鸡蛋饼。这些商贩常常一边收钱,一边叮嘱两句,趁热吃,明天再来哈!

“你要不要加个鸡蛋?”老赵今天格外慷慨,让我有点纳闷,怀疑是不是有诈。

“哦?你说的,我要两个鸡蛋的!”想到鸡蛋卷我就有点流口水,管他这么多,吃了再说,我赶紧给老赵提一个非非分的要求。

学校附近买鸡蛋饼的小商贩特别多,我们挑了一个生意比较好的摊位,把车停在一旁,走到商贩的摊位面前。现在城管特别严格,就连买早餐的小商贩都要统一着装,统一配置一个餐车。

卖鸡蛋饼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动作麻利的做好了两个鸡蛋饼给我们,老赵付了钱,我们一边骑车一边吃,还刚吃完就到博物馆了。大概是一边吃东西,一边运动,没有足够的血液流动协助胃进行消化,平时一个鸡蛋饼我根本吃不饱,今天竟然吃的有点撑。

我们在博物馆管理处的传达室说明来意,传达室的老头打电话去问了两句,然后就放我们进去。

老赵虽然只来过一次,但是对这里的地形还比较熟悉,带着我七拐八转,到了馆长办公室。

博物馆的馆长竟然就是那天在招聘会上我见到的那个老头,我看了看他写字台前那个铭牌——“傅书同”。

我没想到这个干瘪瘦小的老头,就是大名鼎鼎的历史考古学家傅书同。我以前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对他的介绍,他是我国目前仅有的几个能读懂梵文,西夏文,回鹘文的考古学家。而且还能读懂西夏草书,在国内都找不到几个。

我对这位老头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想想上次在他面前海阔天空的胡侃,真觉得有点班门弄斧,自觉惭愧。

傅馆长看见我们来了,赶紧起身说:“请坐,请坐!”

我和老赵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傅馆长去饮水机给我们倒水。我有点受宠若惊,赶紧走过去,说:“傅馆长,我们自己来,您坐着休息!”

傅馆长直起腰,把杯子递给我,说:“唉,上年纪了,腿脚也不灵活了,以后还得看你们年轻人!”

我先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为那天冒名顶替的事给傅馆长作了一下解释,傅馆长笑了笑说,“上次,小赵把你的情况都给我说了一遍,不过到现在我也不信你是学计算机的,还是大一的新生!”

“唉,现在已经不是大一了,而是高四!”我叹了一口气说,以前我上高中的时候,常说补习班就是高四,不过里面还有高五,高六的学生。当年目空一切,持才傲物的我,没想到我也会沦为高四的一员。

“年轻人,不要灰心丧气,人一辈子难免有各种各样的挫折,千万不要一蹶不振!”傅馆长慈祥的对我说。我知道他指的是我退学的事,我狠狠的扭头看了老赵一眼,老赵一脸无辜,不敢正视我。

被学校开除大概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挫折,但是现在想想更困难的事还在后面。高考的事我现在也不多想,S大估计是没戏,其他学校对我来说都差不多,随遇而安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傅馆长和我们俩聊了一会儿,我们才知道原来傅馆长前年在贺兰山的山嘴沟一带的一次考古中,在一个山腰的石窟中清理壁画的时候,不小心从石窟上摔下来,小腿骨折,至今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那次考古成果成绩斐然,发现了很多西夏文的佛经,包括《妙法莲花经》、《大方广佛华严经》、《圣妙吉祥真实名经》、《金刚般若经集》、《圆觉注之略疏》等,其中,《圆觉注之略疏》更是第一次在西夏文中发现。

聊了一会,我们言归正传。

“小吴,这次找你来,主要是要和你谈谈我们博物馆今年一个重要的考古项目。”傅馆长看了看我说。

我点了点头。

“我们这次的项目是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资助,去蒙古国中部的土拉河和鄂尔浑河流域的历史遗迹,主要是去考察突厥三大碑铭。对了,你听说过突厥三大碑铭?”傅馆长问。

“从来没听说过!”我还没说话,老赵就抢着说。

我看了老赵一眼,意思是叫老赵闭嘴。

“我以前听说过,突厥三大碑是暾欲谷碑,阙特勤碑和毗伽可汗碑,这三大碑是近代欧亚学研究中突厥学的基础!”我把我所知道的仅有的一点关于突厥三大碑的知识全都倒出来了。

老赵一脸惊奇的看着我,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难得,难得,就连学历史考古的研究生都不一定知道的突厥三大碑,你居然张口就来,我果然没看错!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真的越来越少了!”傅馆长高兴的说。

我老爸有个同学以前也是研究古代突厥文碑铭的,有一次去漠北考古,带回来了一些突厥和回纥碑铭的拓片和照片,我老爸在家里整整研究了一个星期。那个同学走了以后,我老爸天天在家里面念着一定要去漠北一趟,后来因为工作太忙,实在分不开身,至今也没去成。

现在我竟然有机会和一群专家去考古,我心里暗自盘算着,一定要多拍点照片给我老爸带回去,让他羡慕一把。从小到大都是我羡慕他到处都去过,没想这次轮到他了,想着我就开心,待会儿出门就打电话告诉他。

这几天知道了很多事情的真相,我觉得很烦也很累,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对自己也是一个很不错的调剂。

傅馆长先给我和老赵讲了一些关于突厥三大碑的背景知识,我深刻的体会到傅馆长的知识渊博,相比起来我真是只知道些皮毛。

傅馆长接着给我们介绍了一下这次考古的行程,听的我和老赵兴奋不已。

“你们大概从来没参加过考古,听上去很有趣,实际上是非常艰苦,并且考古都是去那些人烟稀少,非常荒凉的地方,所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傅馆长叮嘱我们说。

我和老赵都拼命的表决心,生怕傅馆长又反悔不要我们去了。

出门之前,傅馆长借了关于突厥文化的两本书给我们,让我们回去丰富一下背景知识。

从博物馆出来,我和老赵都显得格外兴奋,期待不久将进行一场伟大的壮举,如果当年即将上前线参加莫斯科保卫战的苏联红军战士,渴望在欧洲战场一显身手。

中午在博物馆附近的小餐馆随便解决了一顿,我就和老赵匆匆告别去学校了。

到了学校办公室,快要上课了,我赶紧准备好教材和笔记本,匆匆忙忙赶到教室。

又是那个照本宣科,毫无激情的语文老师。又要浪费两节课的大好时光,我有点于心不忍,又偷偷溜回办公室拿了一本上午傅馆长给我的书。

这本芮传明的《古突厥碑铭研究》,对我来说稍稍有点深,好些地方要一边看一边想,时不时的还要查阅后面的注释,不过无论如何也好过听那位语文老师一知半解的讲《纪念刘和珍君》,不知道鲁迅先生要是听见这篇经典的战斗檄文被讲成这个样子,会不会愤怒拍案而起,鲁迅先生在我的心目中一直是易怒的。

“喂,看什么呢?”突然有个人在我旁边,轻轻的拍拍我的肩膀说。

我吓了一跳,心想被逮了,一下子我又反应过来,我现在是老师不是学生,上课开小差不算违反纪律。不过这个声音这么悦耳又这么熟悉,让我有些莫名的开心。

我扭过头一看,刚刚平抚的心情立刻又激动起来了。

在我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朝思暮想的曾子墨!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梦境,拼命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仔细的看了看,生怕认错了人失态。

“不要看了,怎么不认识我了?”曾子墨笑着小声的对我说。

“你,你,你……怎么在这儿?”我吃惊的问曾子墨,此时此地我见到周杰伦都不会吃惊的这么厉害。

“就许你在这儿,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曾子墨笑着说,好像故意逗我一样。

“你不是被你老爸‘软禁’了……”我话还没说完,发现那个可恶的语文老师已经盯上我们了。大概是我们说话声音太大了,而今天课堂又出奇的安静,全班同学和老师都转过头来看着我们。

“走,赶紧走!”我把课本放在板凳上,拉着曾子墨拼命的往外跑,好像《无极》中的昆仑一样,不过我是拉着曾子墨不是背着她。

“那两位同学,你们太……”语文老师不满的指责声被我们抛到脑后。

我拉着曾子墨一口气跑到操场后面才停下来。

我歇了两口气说:“没,没追过来吧?”

“没有……”曾子墨小声的说。我这才发现我还紧紧的拉着曾子墨的手,曾子墨有点羞涩的样子,脸上红红的。

“哦,哦,对不起……”我赶紧把手放开,一脸尴尬。

“怎么会在这里,你,你,你……?”我语无伦次的打破了尴尬,还是刚才那个问题。

“那你又怎么在这里?”曾子墨反问我一句。

“我,唉,……,一言难尽!”这段时间的经历,我想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唉,我也是一言难尽!哼!”曾子墨好像故意难为我,把头一扬说。

看来是我不说,她也不会讲,曾子墨比女地下党员还坚决。

“子墨,做事要讲先来后到,我先问,你就应该先回答!”我也不认输,和曾子墨耗上了。

今天在这儿奇遇曾子墨,让我有点喜出望外,所以也格外有兴致和她斗嘴都到底。

“女士优先,当然是我先问,想来这位仪表堂堂的神童公子不会这么没风度吧?”曾子墨也不依不饶,一副不认输的样子。

“我,我……”我想要是这样耗下去,估计天黑都问不到答案,我屈服了,“我现在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我说。

“以你的学识见的,在中学当老师真是大材小用,不过……”曾子墨看了看我,笑着退后两步,说:“不过你这么调皮,我担心你会误人子弟!”

“你,你……,我,我……”我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曾子墨在一旁看着我的窘态,笑的花枝乱颤。

聊了一会儿,曾子墨告诉我,明天要准备最后一轮面试了,她老妈找了个借口,让她老爸提前半天放她“出狱”。正好梁老师那个班下午有班会课,又要出去开会,因此就叫曾子墨来学校和那些学生聊聊大学生活,给这些高三学生一点鼓励。

“子墨,我真的要感谢你,一直在帮助我,我还一直都不知道!”我看着曾子墨说。

“哦,我帮你什么了?”曾子墨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上期考试的事,我知道你一直在帮我,最后还害的你被……”

“哦,你知道了,……,没什么,最后还是没帮上忙,唉!”曾子墨遗憾的说。

“命中注定的,呵呵……,”我勉强的笑了笑说。

“今后有什么打算?”曾子墨关切的问。

“我准备今年在学校补习一年,明年再考回去!”

“那你且不是成为我师弟了?”曾子墨和我开玩笑说。

“嗯,你这个师姐要多多关照小弟!”我也笑了笑。

“明天的面试准备的如何?”我问。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一向很自信的!”曾子墨自信的说。

“嗯,我想全校除了我,就你最自信了,呵呵!”我觉得这点我和曾子墨很像,都是自信心爆棚的人。

“这次如果去,要去多久?”我问。

“按学校的计划是要呆到本科毕业,不过我老爸是想我下半年转去英国读书,学校都联系好了!”曾子墨说。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曾子墨要是去了英国,或许我们两年,三年,甚至以后都再也见不到面了。

“你,你,决定了?”我很迟疑的问,或许这样的问题本身就没什么意义,对于曾子墨来说,英国肯定是个更好的环境。

“我,我还在犹豫?”曾子墨犹豫了一下说。

曾子墨的犹豫,在我看来仿佛是看到了新的希望,哪怕是及其微弱的希望,也能让我足够的欢欣鼓舞。

“为什么?那个学校不好吗?”我紧张的问。

“不是,那个学校的建筑学专业在全英排名第三,只是……”曾子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明为什么。

“哦,”我有点失望的说,这么好的学校没理由不去的。

我正要继续问下去,下课铃响了。

“我要准备去上课了!”曾子墨说,“要不要一起去听听现在的高中生在想什么?”

“好呀!”我欣然答应。

“现在的高中生不简单,你应付的了吗?”我有点担心的问曾子墨。

“呵呵,我也是读过高中的,如果这些小毛孩我都应付不了,这几年高中真是白读了,……,况且不是还有你在旁边吗?”曾子墨自信的说。我想想也是,就凭我们俩,足以应付这些调皮的高中生了。

上午梁老师就给这班学生预告,下午是她的女儿来主持这节班会课,这班学生早就翘首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