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沛,我不禁想起和张妍刚开始谈恋爱也经常跑到这家店吃米线。张妍也是喜欢吃辣子鸡的,但是我却不能多吃,每次稍微吃多了一丁点,第二天脸上的小豆豆就如雨后春笋般争先恐后的冒出来,但是张妍却从来不会,皮肤还是保持那么光滑细腻。
我想着想着,脸上不禁流露出会心的笑容。
“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秦沛已经把一碗米线全部消灭干净了,意犹未尽的对我说。
“哦,没想什么,你吃饱了?”我问秦沛。
秦沛点点头,“八成饱!”
我们埋单走出小店,我看了看表已经九点钟了,怎么子墨还没给我回电话,不由的有点惴惴不安。
我把秦沛送到小区门口,说:“秦沛,对不起,今天本来想好好请你吃顿饭,但是……”
“没事了,我今天也吃的很开心,只是有些人今晚有点心不在焉,要是你觉得欠我的,你下次再补请一顿吧!”
“好呀,没问题!”我爽快的答应了,勉强的笑了笑。
“对了神童,我的手机借你用吧,可以打香港长途的!”秦沛把她的手机从书包里面掏出来,一个精致小巧的手机放在我手上。
我正要推辞,秦沛已经转身跑进小区。
我拿着秦沛的手机拨了曾子墨的电话,电话通了,响了很多声但就是没人接听。我又试了试播张妍的手机,已经关机了。嗯,到底怎么了?我越来越紧张了,又拨打了几遍曾子墨的手机,始终没人接听。
我开始着急了,我给曹敏打了个电话,今天晚上有没有张妍的消息,曹敏说好久都没和张妍联系了,问我怎么了?我没有多说把电话挂了。
我又翻到了张妍寝室的电话,响了好几声,终于有个女生来接了。这个女生满口粤语,我一句也听不懂,而这个女生国语又不好,我说了半天她只听懂了一两个词,真把我急的。最后该用英语,沟通终于顺畅多了,她告诉我张妍下午出去了,现在一直没回来,我叫她转告张妍回寝室给我电话,同时我也把我的手机号码留给这个女生,叫她有消息赶紧通知我。
挂了电话,我右眼一个劲的跳,我心里面一阵惶恐,也记不起右眼跳财,还是跳灾,赶紧给老妈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我老妈问我是不是右眼跳,要是的右眼跳的话就老老实实回寝室呆着,不要到处乱跑。
我惴惴不安的回到寝室,文兄,二胡和三石在寝室里面看DVD,新片《夜宴》,在国内还没上映,据说是二胡的亲戚从国外带回来的盗版。
我没心思看,狠狠的喝了一口水想让自己镇静下来。
我爬上床一个人躺在床,手里面紧紧握着手机。寝室里面,文兄和二胡不时的传来欢声笑语,我却辗转反侧,心绪不宁。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机,手机一动不动的在我手上,没有任何消息,在二胡文兄等人的欢声笑语中我越发的忐忑不安。
我在床上躺了很久,又试着拨了几次张妍和曾子墨的电话,得到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我实在按耐不住,拨通了张妍家的电话。
张妍的老妈现在对我虽然不像以前那样深恶痛绝,但是也绝对不会给我好语气,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得到张妍的消息。
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张妍的老爸。
“请问,你是……”虽然只是简单一句话,张妍老爸的语气显得不平静,我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叔叔,我是吴神,是张妍的同学,张妍她……”
“张妍她出事了,”张妍的老爸反应过来我是谁了,伤心的说,“今天晚上妍妍在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伤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我一听,如同晴天霹雳,大脑一片空白,“那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危险……”我声音颤动的问。
“我们也是刚接到港大那边的通知,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和她妈准备赶过去!”张妍的老爸焦急的说。
我最后恳求张妍的老爸要是有什么情况一定要通知我,张妍的老爸想了想,答应了。
张妍发生这么大的事,真的让我不知所措,我甚至怀疑张妍是因为给我讲电话情绪失控才会导致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了。现在还在抢救中,情况一点都不知道,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子墨呢?为什么子墨也不接我电话,我真担心子墨是不是也出事了。
我把所有认识的人想了一遍,或许文夏曦能联系港大那边的同学。我立刻拨通了文夏曦的电话,把情况简答的讲述了一遍。文夏曦安慰我不要紧张,马上就联系在港大的同学了解那边的情况。
我在寝室里面焦躁的走来走去,言中影响了文兄二胡等人看片的情绪,最后还被这群没良心的家伙给轰出来了。
我不安的在寝室楼下转了几圈,文夏曦还没有给我回电话,我没耐心等下去了。我又拨通了文夏曦的手机,手机占线。
现在张妍正在抢救中,子墨也下落不明,要是这二女都有个三长两短,我想这以后的日子我都要生活在阴影中。
文夏曦的终于回电话了。
“神童,你要镇定一点,刚才我同学告诉我,张妍的情况现在还不明朗,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超速的摩托车撞了,失血较多,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学校已经派人去医院看护了,……”
“你有没有问到曾子墨的消息?”
“这个,不是很清楚,”
“文夏曦拜托你帮我问问子墨的消息,晚上我叫子墨去找张妍的,但是现在打她的电话她一直没听,我担心她也……”我激动的说。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再帮你问问!”
“拜托你了,”
“嗯,你不要担心了,等我消息吧!”
我心神不定的走回寝室,文兄二胡这群人早已经散场了。
文兄看见我心不在焉的样子,而且刚才在寝室也表现的焦躁不安,主动上来问我,“神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妍出车祸了!”
文兄听了也是大吃一惊,“真的?严重吗?”
“哎,不知道!”我摇了摇头说,“现在正在抢救!”
我把大概情况给文兄讲了一遍,文兄也努力安慰我,叫我耐心的等那边的消息。
“走,我请你出去喝酒,陪你等消息”文兄拍了拍我的肩膀,硬把我拉出寝室。
我给曹敏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一下张妍的情况,曹敏也非常紧张要我出来当面谈。我担心曹敏和文兄见面会很尴尬,我征求了一下文兄的意见,文兄做了一个无所谓的动作,故作潇洒的说,见面还是朋友。我们约曹敏在门口的“唐老鸭”见。
女生寝室离校门口近,我和文兄到“唐老鸭”的时候,曹敏已经坐在里面等我。
曹敏看见我来了,赶紧起身给我打招呼,看见文兄跟在我后面,先是一愣,然后也礼貌的给文兄打了招呼。
我把了解的情况又给曹敏讲了一遍,曹敏急得都差点哭起来。在女生里面,曹敏和张妍关系最好,而且又是死党,每次张妍受委屈都是曹敏帮她出面,我还记得上次曹敏还给了我一耳光,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也不计较了,不过也为张妍有这种好朋友感到高兴。
女生一紧张起来往往就失去理智,曹敏要拉着我明天就去香港看张妍。
“哪有这么简单?你们现在过去要办‘港澳往返证’,你没有办吧?”文兄问曹敏。
曹敏点了点头,“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我真想过去看看她,我真担心她有事!”
“哎,我也是,早知道就办一个,隔的天远地远,也没想过去那边玩!”我叹了口气说。
文夏曦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说有人说在张妍的手术室外面见过曾子墨,我这才稍微安心一点,但是子墨为什么一直不接我电话呢,我迷惑不解。
我,文兄和曹敏一直坐在“唐老鸭”等消息,也发动四面八方认识的人去打听消息,一等到“唐老鸭”要打烊。
老板跟我很熟不好意思撵我走,虽然我们叫的三瓶啤酒早就喝光了。我看了看老板,已经困的不行,坐在电视面前不停的“点头”。
“算了,我们走吧,曹敏我有什么消息再通知你!”我起身对曹敏说。
“二胡,你送曹敏回去吧!”说完,我这才想起女生寝室肯定已经关门了。
“寝室已经关门了,我待会儿回家!”曹敏是南京人,家就在学校附近,也不算太远。
“文兄,你送曹敏回去吧!”我转身对文兄说,我也想给她们俩创造一个机会,虽然我知道现在曹敏已经有男朋友了,他们俩复合也没什么机会了。
“好呀,”文兄很爽快的说。曹敏本来想推迟,想了想也没说什么。
我老觉得曹敏和文兄是因为误会才分开的,虽然他们俩从来没这样对我说过,如果有机会能解释这些误会,即使将来不能在一起,彼此心中都会坦然很多。
我一个人走在校园中,空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只是偶尔风吹过能看到地上稀稀拉拉的树影不停的晃动。
我路过建筑系的大楼,看见那间曾经奋战过的通宵教室在亮着灯,建筑系的兄弟姐妹们还在加班赶图。我想起了子墨,不知道她的柜子里面是不是还有很多零食,香水和画笔,我又回想起和她一起在校园里面旁若无人,肆无忌惮的唱张楚,窦唯,**的摇滚;想起和她一起并肩漫步,谈钱钟书,杨绛,梁思成,林徽因……,我不得不承认我担心张妍,但是更惦记子墨。
子墨,你在哪里?
走到寝室楼下,门已经锁上了,我只好沿着厕所下水道的管道爬上去,还好这事以前干多了,也没什么难度。
我轻手轻脚的打开寝室门,二胡和三石已经呼的不省人事。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我有预感曾子墨一会给我电话,而在没得到张妍的确凿信息之前我也不能睡着。
手机终于响了,在寂静的夜晚里铃声显得特别刺耳。我看了看电话号码,是子墨打过来的,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拿着手机走到寝室楼的过道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内心紧张的情绪,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子墨,张妍怎么样?”我激动的问。
“神童,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曾子墨镇静的说。
“嗯,你说!”我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张妍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摩托车撞了,失血很多出现暂时的休克,我去的时候她刚被送到附近的医院。医院给她输血抢救,她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但是还没醒过来,医生诊断说有轻微的脑震荡,右脚骨折……”
曾子墨还没说完,我就在电话里头痛哭流涕。
“我害了她,我害了张妍……”我情绪激动的不断自责。
“神童,你要振作一点,明天早上就有完整的检查报告出来,……,情况还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糟!”
“子墨,我求求你这段时间帮我好好照看张妍,我……”我泣不成声的说。
“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得,”子墨轻声的安慰我说。
“子墨,谢谢你,谢谢你!”我现在除了会说感谢的话意外,束手无策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助张妍。
“嗯,你也不用跟我客气,早点回去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
“嗯,子墨,那边有什么情况你要及时通知我!”
“好的,我也先回去了,你不要太担心,早点休息,我明早再去医院看看张妍!”
我泪流满面的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清晨的阳关从窗帘的缝隙之间直射入寝室,正好打在我脸上。我麻木的躺在床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思维,唯一的期盼就是听到张妍苏醒的消息。张妍一个人在香港人生地不熟,幸亏有子墨在还能照顾她,否则……。
子墨到了医院给我发了条短信,说张妍的父母已经到医院了,而且妍现在也已经苏醒了。我这才稍稍安心一点。
临近中午的时候,子墨陪张妍的父母看了张妍的检查报告,目前张妍的状况还比较稳定比想像的要好,轻微脑震荡,休息一个星期就可以自愈,只是右脚骨折需要休养比较长的时间。
张妍的父母办的通行证只能在香港逗留七天,再加上本来工作就很忙,打算把张妍接回南京来养伤,但是张妍不愿意回来,港大和医院方面都建议留在香港继续治疗,所以张妍的父母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趁张妍父母不在的时候,子墨也悄悄暗示我给张妍打电话。但是自从出了车祸以来,我觉得张妍对我冷淡了很多,彼此都觉得仿佛生疏了很多,每次都是客套的说几句就把电话挂了,我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妍的情况也好转的很快,在她父母走之前进行了一次检查,除了骨折还不能下地行走之外,其他症状基本都已经痊愈了。为了帮助张妍骨折的脚能尽快恢复,子墨每天都要去医院陪张妍到户外去锻炼一两个小时,同时也陪她聊聊天,免得她太孤独。
张妍原本对子墨存在一些芥蒂,但是子墨这么多天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张妍也颇为感动,彼此冰释前嫌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我平时也比较清闲,有空就看看前几届数模比赛的试题以及获奖论文,要不就打电话问问子墨张妍现在的恢复情况。
随着比赛的临近,在老周和老杨的压迫下,我也开始紧张的备战。对于这种大赛,我的经验都是功夫在平时,临阵磨枪是没太大作用的。
数模队的实验室环境很好,每人一台机还可以无限制上网。我这个星期大多时间都耗在研究stafenie的那个数模软件上了,我一直考虑如何完成那个参数拟合的模块让这个软件更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