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破镜谋杀案(克里斯蒂侦探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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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末日的到来(2)

“未必。也有可能别人从阳台的窗户爬进来。我想他们的目的是想恐吓我,不过事实上没有,我只感到生气,因此请你过来谈谈。”

德默特笑一笑。“很可能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放的。象这一类的纸你第一次收到?”

玛丽娜不知该说些么,过了不久才说,“不,不是。”

“你能不能再说说其他的?”

“三个礼拜前我们刚搬来这里时,有过一张便条纸,没有用打字的,用大写字母写着‘准备临终’,”她笑一笑,那笑声含着一点歇斯底里,“这之后,总是接到那些恐吓和稀奇古怪的字条,我想可能是出于宗教的观点,有人对女演员起反感,拿到后我把它撕碎丢在字纸篓里。”

“格雷小姐,这件事你有没有告诉任何人?”

玛丽娜摇摇头、“不,我一句话也没对别人提起。我觉得那是乱开玩笑,不然就是一些宗教的怪诞反对演戏或这类的事情。”

“以后还有没有再收到?”

“有。宴会当天,一位园丁又拿一张给我,他说有人留一张纸条给我,问我要不要回话,当时我以为和安排见面有关,结果打开来看,上面写着‘今天是你的未日’。我把它揉掉说,‘没有什么回话。’然后我问那个园丁是谁交给他的。他说是个骑脚踏车、戴眼镜的男人。对这种事你有什么办法?我觉得再荒唐不过了。我没想——当时我没想什么,只认为那纯粹是恐吓”。

“格雷小姐,那张纸条现在在那里?”

“不晓得。那时我穿一件意大利丝质外套,我想我把它揉掉后放在口袋里。不过现在不在这里,可能掉了。”

“格雷小姐,你一点都不知道是准写的?或是谁唆使的?

即使到现在还不知道?”

她瞪大了眼睛,那神情含着无知和疑惑。

“我怎能说?叫我怎么说?”

“格雷小姐,我想你心里很清楚。”

“没有,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清楚。”

“你是个名人,”德默特说,“你获得很大成功,不管在职业上或是个人生活上都是,多少男人爱上你,想跟你结婚,还有多少女人嫉妒你。男人急于得到你的垂青却被你拒绝。

虽然范围很广,但你多少总知道可能是谁写的。”“每个人都有可能。”

“不,格雷小姐,不可能每个人都可能,在众人之中可能有一个,也许是出身低微的裁缝师、电气匠、仆人,也许是你朋友中的任何一个,你一定心里有数。”

这时,门开了,杰逊·路德走进来,玛丽娜转身向他,伸出手臂,那动作很迷人。

“亲爱的吉克,克列达先生一直认为我应该知道那些可怕的字条是谁写的,可是我并不知道,其实我们两人都不知道。”“这点很重要,”德默特心里想,“非常重要。是不是玛丽娜·格雷惟恐她丈夫会说出什么?”

杰逊·路德双眼泛黑,显得很疲乏的样子,脸上的皱纹比往日更深,他走过来握着玛丽娜的手。

“督察,我知道你会觉得不可思议,”他说,”不过老实说,玛丽娜和我对这件事一点都不知道。”

“这样说来你很高兴没有敌人是不是?”德默特的口气分明是挖苦。

杰逊·路德脸色有些泛红。“敌人?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想不起有任何敌人。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大可找一个更好的,但还不至于在杯中放毒药。”

“说到你太太,我间她谁写那些字条或是谁教唆的,她说她不知道,可是我们实际一点的话,范围就会缩小了。事实上有人在杯中下毒,这样范围就小一些了。”

“我还是看不出来。”杰逊·路德说。

“我也是,”玛丽娜说,“哦、我意思是——假如我看到谁放东西在杯子里,我就不会喝了,不是吗?”

“我确实认为,”德默特柔和地说,“你知道的比你说的还多。”

“没这回事,”玛丽娜说,“杰逊,告诉他没这回事。”

“我告诉你,”杰逊·路德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事情实在很奇怪,我相信那是开玩笑,玩笑开错了,最后导至危险。”

他的话中含有一丝疑问,过后不久他摇摇头。“不,我知道你没想过这点。”

“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德默特说,“你应该记得贝寇克夫妇抵达时为情形,你以动人的方式,象迎接其他客一样地迎接他们,可是据一位目击者说你迎接他们后,你就惊视着贝寇克太太的背后,好象被什么东西吓坏了,是不是真的?假如是,那又是什么东西?”

玛丽娜立刻说,“这不是真的,吓坏了——什么东西会吓坏我?”

“这是我们想知道的,”德默特耐心地说,“我的证人对这一点很肯定。”

“你的证人是谁?他(或她)说他们看到什么?”

“那时你注视着楼梯口,”德默特说,“当时有人上楼,一位是新闻记青,还有葛雷思夫妇,一位本地的老人,另有来自美国的阿达韦克·弗因、罗拉·布列斯特。格雷小姐,是不是他们当中那一个人令你感到难过?”

“找告诉你我没有感到难过。”她几乎是在吼了。

“可是你迎接贝寇克太太却心不在焉,你好象注视着她背后什么东西。”

玛丽娜·格雷力持镇静,她立刻开口说话,而且还说得头头是道。

“这我可以解释,如果你对角色清楚的话——这常常发生的。当你机械似的进行某个动作时,虽然你微笑、摆姿势、念台词,但是你的心却不在那里,突然间有一阵子你脑子全是空白,这叫‘遗忘’。哦,当时我就是这样,我希望把宴会弄得很成功,大家都愉快,宾主尽欢,可明个人老是在那里唠叨同一件事情,突然间我觉得很疲倦,脑子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儿我才发现贝寇太太在长篇大论地对我说些什么,她热切地看着我,我没有作答或说什么,这都是因为我太累了。”

“太累了,”德默特拉长句子说,“格雷小姐,你认为是这样?”

“是的,我不懂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德默特转身向着杰逊·路德。“路德先生,”他说,“我想你比你太太更了解我的意思。我很担心,非常担心你太太的安全。那些恐吓信件,有人对她的生命怀有不轨,这可能意味那个在宴会当天出现的凶手还在这里,这个人已经有些前心病狂,这不是威胁的问题,而是处心积虑想毒死格雷小姐。你难道看不出事情的本末,歹徒不断重施故技?唯有一种方法才能获得安全,就是将你知道的所有线索告诉我。”

杰逊·路德缓缓地摇摇头,“玛丽娜,你听到克列达督察怎么说了,可能你知道的比我还多。假如是这样,看在安全的份上,现在还是告诉我们吧。”

“可是我没有,”她的声音透着悲哀,“你要相信我。”“那天你怕的是谁呢?”德默特问道。

“我不怕谁。”

“听我说,格雷小姐,在楼梯上或正要上楼的那些人当中有两个是你的朋友,他们令你大吃一惊,你已好久没看到他们了,也没料到当天他们会出现,这两人就是阿达韦克·弗因和布列斯特小姐。当你突然间看到他们上楼时你有什么特别异样的感觉?你不知道他们要来是不是?”

“不,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在英国。”杰逊·路德说。

“我很高兴,”玛丽娜说,“非常高兴。”“很高兴看到布列斯特小姐?”

“哦——”她以怀疑的眼光迅速地看他一眼。

德默特说:“我相信罗拉·布列斯特的前夫是你的第三任丈夫罗勃特·查斯可?”

“是的,没错。”

“他和她离婚为的是和你结婚。”

“喔,这每个人都知道,”玛丽娜·格雷不耐烦地说。

“她威胁过你吗?”

“哦,是的。可是亲爱的,我希望解释一下,没有人把威胁看得很严重。那是在一个宴会上,他喝了不少酒,当时假如她有枪的话,她一定开枪打我。所幸她没有,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杰逊,不是吗”

“这是真的,”杰逊·路德说,“我可以告诉你,克列达先生,罗拉·布列斯特在宴会中根本没机会以在我太太杯中下毒,大部分时间我都陪着她。罗拉和我们维持一段很长的友谊,她会突然来到伦敦,到我家在我太太的杯子里下毒,这种想法多荒唐!”

“我了解你的想法。”德默特说。

“不只这样,而且她并没有靠近我太太的杯子,”“另一个客人阿达韦克·弗因呢?”

杰逊·路德想了一想才回答。

“他是我们的老朋友,”他说。“虽然我们好几年没看到他了,但我们常常联络,他在美国电视界很有名。”

“他也是你的老朋友吗?”德默特问玛丽娜。

她回答时呼吸显得很急促。“是的,喔,是的。他——他一直是我的朋友,不过最近几年没看过他。”

“谢谢你,格雷小姐,”德默特冷静地说,“假如你什么时候觉得该多透露一点的话请不要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