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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盲魂

堂叔的事件解决之后,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要过年了,于是我决定留下,在家过个年。

送走堂叔之后的第三天,我用老妈的证件办了一张农行卡,把一部分积蓄转入了她的账户,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拿这些钱去做什么,只能让她暂且帮我保管。

就在我走出营业厅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刘哥打来的,就是和我一起解决活尸,并拿到五十万的刘哥。

刘哥算是半个老乡吧,他家住在淮北,而我老家在淮南,可以说是隔淮相望。

他并不知道我回到家乡了,所以他让我两天之内,必须感到淮北去,说是不能拖太久,要是两天内我不到,他就要盯着推出渡灵人行列的危险,打破铁规了。

这铁规我是不止一次提起过,所以在这里就不多讲了。

刘哥的语气很严肃,而且他这个人不错,至少给我的印象不错,于是我也没问怎么回事,便爽快的答应了。

回到家,我把银行卡给了老妈,便出发了,理由是去淮北见一个人,说是想要一起做生意,让我去看看行情。

我是渡灵人这件事情,从未告诉家人,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是以为我在做生意。

当然这也会有些麻烦,首先就是有同村的青年,想到我这里来打工。中国人嘛,总是想着是亲戚,应该不会坑他们。

自己都说了是做生意的,也不好拒绝,于是就把他们送到朋友的公司里,其中属于哥和陈叔最多,虽然他们家大业大呢。

当有人问起,为什么不把他们留在我的公司时,我往往会告诉他们,我不会让亲朋好友进我的公司,因为不好管理。

我都想好了,要是他们发现我没有公司,我就告诉他们,经营不善,倒闭了。

淮北很近,我当天下午就到了,当我见到刘哥的时候,他飞出惊讶,问我是不是坐导弹来的。然后我才告诉他我在老家,就是淮河那边的淮南市凤台县。

看来事情的确很急,刘哥顾不得跟我客套,就要求我开车去事主家。

事主家不在市区,而是在农村的一个镇上,什么镇我就不说了,因为我是在写小说,要是大家较真,真的找到那里打听起来,这就不好了,搞不好我就写不下去了,因为被请到某个小黑屋喝茶去了。

罪名很简单—造谣!

在路上,刘哥大致将事件说了一遍,因为渡灵人的铁规,他不能过问淮北市范围内的事情,所以他知道的情况也不是很详细。

他告诉我,这个镇上有一个煤矿,时间挺久了,现在的效益大不如前,不过还能勉强经营,所以一些当地青年纷纷选择了做矿工。

虽然矿工很辛苦,可至少不用背井离乡,而且收入也不错,所以很多当地人都不愿出去打工。

这次的事主便是矿工的家人。

我家乡也有煤矿,而且就在我们镇上,离我们村子也不到五公里,所以我对煤矿事故还是比较理解的。

我记得那些年,全国出现很多矿难,死了不少矿工。从那时起,对于煤矿安全的重视达到了一个巅峰,各个煤矿都花了血本在安全生产上。那之后矿难就少了,但是我们知道,矿井下工作,本来就非常危险,就算没有矿难,随便一个小小的意外也可能引发危险,所以煤矿还是会有一些事故,还是会死人,但这时死人就好象铁树开花一样稀罕了。

当刘哥说事主是矿工家属时,我的第一反应是矿难。

从刘哥的表情来看我是错的,然后我问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刘哥还是否定了,他说没死人。

这下我愣了一下,心想没死人就没有鬼,你找我来做什么。最后我忽然想到了,说一定是挖煤挖到了古墓,又遇到僵尸,所以才找我来的。

刘哥苦笑一声,说不是,不过他也没告诉我是什么事,说是让我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般煤矿是不会健在居民区的,所以这个煤矿虽然以这个镇命名,但与它还是有些距离的,大约三公里的样子。

途径这个镇,我发现它并不大,至少没有我们镇大。但是这个煤矿就不同了,很大,很壮观。而且在煤矿周围兴起了很多副业,所以煤矿大门附近,远比那个小镇要热闹,繁华很多。

这里有酒吧、网吧、KTV、大型超市,总之我在一些城市看到的基本设施,这里是一应俱全。

穿过繁华街区,我们进入一个胡同一样的地方,只不过要比胡同宽很多。两边都是房子,清一色的三层楼房,不过看样子原本应该是两层,第三层应该是后面加上去的,因为外墙粉刷的新旧程度不同,一眼就能看得出的那种。

我们在一个卷闸门前停下,刘哥让我把车往边上靠一点,免得挡住别人的路。

结果问题来了,我是新手,这门前空间又小,结果我把人家卷闸门给撞了。

卷闸门是什么我像只要不是火星人,应该都是知道的,这东西轻碰一下都会咣里咣当的响个不停,何况是被撞了一下呢!

这家主人也不是聋子,很快便来到门前,将门打开了。

家门被撞,这是很不吉利的,出来的妇女脸色一沉,眼看就要破口大骂。但这时刘哥叫了声嫂子,她的气就消了,而且满脸期待的看着是从车上下来。

当看到我时,他没有像很多人那样质疑,我想是因为刘哥提前打过预防针了。

见是我撞的,她说没事,然后就热情的让我们进去。

这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车,发现车身没事,我才松了口气,虽然那车不值钱,可也是心的,要是刮坏,也是很心疼的。而且车是我自己撞的,要是刮坏了我还怪不了别人。

车虽然没事,可我却看到一些奇怪的眼神。

原本我停车之前,外面的大门基本上都是关着的,当我停好车之后,很多大门都打开了,而且我透过他们二楼和三楼的窗户看到,很多人好像在看热闹一样看着我。更奇怪的是,他们居然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出来看。

我相信他们不是来看车的,因为那时的小轿车已经不稀罕了,即便是一个矿工,只要生活稍微节省一点,也是买得起的。

所以我觉得,他们都知道这家发生了什么事。

妇女有一个女儿,长的很可爱,不过大家别想歪了,人家才一岁多,都还不会说话,只是勉强可以自己跑着玩了。

走进去之后,妇女就把卷闸门拉了起来,好像不愿意被别人知道自己家出了什么事。

这种事若是在城市里,或许很容易瞒过去,可这是在农村,别说出了大事,就是谁家母猪生了几只猪崽,街坊四邻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在我看来,妇女这不过是在掩耳盗铃。

我们来到里面,妇女先生给我们倒了杯茶,这茶很苦,我几乎是喝不下的,也不知道这边的人,为什么喜欢喝这么浓的茶。

除了茶之外,我还发现一件怪事。

这里没有租客,这是真的太奇怪了。

我说过,我家里煤矿不到五公里,所以我很了解煤矿周围的情况。像妇女家这样靠近煤矿的房子,应该是很抢手的,会有很多离家较远的矿工来租赁才对。

而且我看得出,这里原本是有人住的,而且很多人,但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搬出去了。他们搬家很仓促,仓促到一些东西也不要了,比如一些盆,晾衣架,甚至是衣服。

我很确定这些东西不是妇女自己家用的,因为数量太多了点,而且放的很乱。

还有一点,自我进门就感到奇怪,那就是妇女的脸色。她一直很热情,可自我进门以来,她却没笑过,这也太奇怪了。

于是我直截了当的问她,家里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她一下子就愣住了,原本还能端茶倒水,客套几句,可一听我的话,眼泪就止不住的流。更要我命的是,她家的小丫头见妈妈哭起来,也跟着哭了。

我是见不得女人哭的,无论是一岁还是一百岁的女人。我还记得在和傻丫头地下恋的时候,只要她一哭,我就什么都肯答应了。

当时一下就哭了俩,而且一个比一个伤心,我就坐不住了,我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出来,并告诉她,我能帮她。

她犹豫了一下,说自己没什么文化,不怎么会说话,让我自己去看看。

对此我无奈的笑笑,说话和文化有必然关系吗?专家学者有文化吧,他们说的就都是真的?农民工兄弟文化不高吧?他们说的话,别人听不懂吗?

当然我不是个多嘴的人,也算不上愤青,所以这些话我没说出来,只是安静的跟着她上了二楼。

她家房间很多,二楼走廊也很长,在走廊尽头有一个小门,我们就在这小门的门口停了下来。

像这种事情,通常情况下,我都会要求事主,也就是雇主和我一起进去的,但是这次有个小孩,我担心对她造成影响,就建议妇女不要进去了,就我和刘哥进去。

房门一打开,我就觉得不太对劲,虽然没有阴气逼人,但是凉飕飕的让人不舒服。

里面空间不大,就只有一张床,还是单人的。窗户旁边有张桌子,桌子上放了一块大木板,把窗户遮得严严实实。如此一来,整个房间便显得非常昏暗,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把门关上!

我和刘哥前脚刚迈进去,就听到有人大叫一声。我被吓得差点没敢落脚,不过刘哥却不以为然,也许是之前就进来过。

走进去之后,我才看到,一个男人蜷缩在墙角,他把头埋在自己两腿之间,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叫我们关门。

无奈之下,我才把门关好。

说实话,在进门之前我就感到有鬼,不过这鬼并不强大,甚至有些虚弱,就算我不来,只要把门窗都打开,这鬼也撑不了几天。

刘哥之所以找我来,就是因为我有天眼,于是他问我鬼在哪?

我指了指墙角,说这鬼怨气都快消散了,只要现在抓起来,等晚上送走就可以了。可是刘哥却笑了,反问我,真的那么简单?

我愣了!

刘哥并不是爱开玩笑的人,所以这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心想不管怎么样,先抓起来再说。

我取出红绳和铜钱,慢慢走向那只鬼。

令我惊讶的是这只鬼相当淡定,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它这样我反倒担心了。

它让我想起房鬼,就是那个心中对自己家族的根,念念不忘的老人家。在我和湖南的师兄弟对付他时,他就是这样淡定,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不过我也不是当年稚嫩的我了,再说还有刘哥在,于是我胆子也就打起来,向那只鬼扑了过去。

虽然刘哥不能干涉家乡范围内的鬼事,可这里就我们两个清醒的人,我想他不会见死不救的,否则也不会带这么多家伙来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鬼居然真的没动,直到我将其套住,并将铜钱放在他头顶上,它才略微挣扎了一下。不过为时已晚了。

抓住鬼之后,我在地上画了一个图案,疑惑的看着刘哥。

刘哥没说话,但从他的表情来看,还是觉得这件事不容乐观。

我不喜欢跟人打哑谜,于是直接问他,到底哪里不对。

刘哥说之前也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表面上看这些鬼好像很容易对付,可一到了晚上,它们就会性情大变,很难控制,他还说担心我送不走这只鬼。

有那么严重吗?我不相信。

但是太阳落山之后,我就信了。

这房子本就昏暗,太阳一路山,好家伙,直接就伸手不见五指了。于是我伸手去开门,结果我的手居然被人打开了。

我以为是刘哥,正要问他干什么?他却先说话了,而且声音离我还比较远。他问我怎么了!

听他这么一问,我心都凉了,再去感知那只鬼,发现他已经不在墙角了,墙角上只有落在地上的红绳和铜钱。

鬼呢?

就在我面前,脸对脸!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第一次被鬼吓到了!

我只听见自己脑海中“嗡”的一声,感觉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不过身为渡灵人,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我二话不说,挥拳打向那只鬼,同时迅速后退。

结果我撞上了刘哥,刘哥把我扶稳,赶紧拿手电去照,可是他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我知道,那只鬼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在那之前我从未被鬼吓住过,但是那次我是真的被吓到了,吓得还不轻。好在我见过的鬼多了,又有天眼,否则必定会留下阴影。

不过对于那只鬼能够打到我的手,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更奇怪的是,我挥拳打它的时候,却没有打中。

这太奇怪了!

师父跟我说过,我之前也有提到过,鬼是碰不到人的,它们害人一般都是用吓的,通常都是把被害人活活吓死,或是出现幻觉而自残。像这样直接打到我的鬼,我实在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

这些还不算完,它居然挣脱了红绳和铜钱,而且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最要命的是,我感应不出它的强大,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我问它到底想要怎么样?

开始它不回答,于是我就告诉它我能够看到它,并且听得到它说得话。直到确定我没骗它之后,它才肯说话。

它原本也是矿工,在很早以前的一次矿难中失去了。

那次矿难很严重,好像还发生了爆炸,而他却不是被炸死的,它的死法比那要痛苦一百倍。

它说发生爆炸死他正在偷懒,跑到一处没有人的通道里,睡大觉!幸运的是发生爆炸之后,那个通道却没有被波及,它活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矿井下一旦发生爆炸,势必会形成连锁反应,因为矿井都是四通八达的,充满瓦斯。所以当他这么说时我是不相信的,但是从它的样子来看,死前应该是没有被烧伤过,对此我给不出合理的解释,于是只能选择相信它的话。

能够活下来,看上去是非常幸运,可实际上却是悲惨的开始。

因为井架都倒塌了,救援行动非常艰难,而它就在漆黑的井下,叫天不灵,叫地不应。地下没有食物和水,又漆黑一片,所以我想能够活下来,绝对不是好事。如果是我,我宁可被活活炸死,或是烧死。

因为他们施工地带,离井架很远,而整个通道都坍塌了,所以最终它还是死在了井下。

饥饿、黑暗、绝望,每一种死法都是很痛苦的,何况是三种加在一起,那痛苦简直无以复加。这就难怪它会变成鬼了!

同时我也明白,它为什么这么害怕光线了。

它死的那条通道在矿难之后,一直没有被找到。它就在那个狭窄的通道内游荡,漫无目的,因为没有人经过,那里永远是黑暗的,所以它适应了黑暗,也就开始畏惧光线了。

它告诉我们,它也不知自己在那黑暗的通道内游荡了多久,最终还是有人发现了那条通道,并将其打通。

当时它带着执念,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只是见矿工的手电之后很难受,就让他们把手电关掉,可是没人理睬它。直到那时,它在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于是他就跟着其中一个矿工上来了。

它想回家看看老婆孩子,非常想。

可是上来之后它却发现一切,所有的灯光都能令其难受,只是从井下上来到这个矿工家,它就差点消散了。

可是它还是想去看家人,于是就逼这个矿工想办法,想不出就让他出现幻觉,令他恐惧。

对于这一点我是不同意的,所以接下来我就要求它放过矿工,让我送它走。

它不肯。

它说一定要见到家人,否则,它死也不能瞑目。

因为之前被它打到,所以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试探性的问他,你是怎么碰到我的?

如果它说想碰就碰到了,我肯定不敢乱动,可这货却是个实诚人,居然把实情说了出来,然后我就不怕了。

其实仔细想一下就会明白了,只是当时我吓住了,完全没想到。

房间里不是还有一个人吗?而且是个活生生的,能走能跳的的大活人,也就是那个被它跟住的矿工。

红绳是他解开的,铜钱也是他拿掉的,包括地上的图案也是他弄花的。最重要的,打我手的,也是他!

只是当时我太惊讶了,一心以为这一切都是鬼做的,所以才给力矿工逃跑的机会。

当然我相信,这一切不是矿工想做的,而是鬼操控他去做的。

可不管怎么说,这鬼也挺实诚的,既然人家鬼都实诚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帮鬼帮到底,就帮他找到家人吧!

不过前提条件是,它先放过这个矿工。

它答应了,不答应也不行了,因为我已经不再怕它。要是它敢不答应,我可就要来强的了。

矿工恢复之后相当平静,只是对于被鬼控制的经历,没有半点印象。

矿工恢复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纷纷前来看望,然后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问他为什么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怎么大半夜的去敲人家的门?为什么大晚上的,顶着黑布到处走,还抢人家的孩子?

对此,他无言以对,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发生过这些事情。

不得不说他的人员还是不错的,在他的恳求下,不但发动了街坊四邻,还带动一些工友,帮我们大厅鬼的家人现在在哪里。

第二天晚上,我们找到了它的家人。然后我又用了些方法,让他不再那么惧怕光线,并带着它去看了家人,不过我们只是远远的看着。

原来它去世都三年半了。它的妻子已经改嫁,是它同村的一个男子,现在他们一家人在镇上做了点小生意,生活还不错。

不过我得知它的妻子没有再要孩子,而她现在的丈夫对鬼的两个孩子也很好。

在送它走的时候,它也告诉我,它的妻子的手上只带了一枚戒指,是当初它送的,然后它就走了,是笑着走的。

盲鬼,它并不是真的瞎,只是它迷失了,好在最终,它又重见光明,并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矿工兄弟们,辛苦了!

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爱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