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我身心疲惫地乘上楼梯。
捏出房卡打开了房间,一室明亮清澈,却无一丝温度。
如花不在。
我颓然地带上了房门,恹恹地走到床边,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倒在床上,心头愈来愈烦躁沉痛。
御翎琛送我到酒店门口时就说有事出去忙,让我别到处乱走了!乖乖的呆在房间里休息。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和嘴角都带有笑容,可他转身离去时,那一抹略显萧瑟并有几分落寞的背影,仍然让我的心头止不住泛起一丝丝的凄凉。
昏暗的夜色中夜风微凉,静静绽放着他孤寂的姿态,那么远,那么近。那些随风散落的微笑眼神,仿似落寞诗人的爱情诗句,一段一段,错落成行,道不出的伤痛。
我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脑海里思绪万千,心里百感交集,我拼命地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别再去想了,但脑子不受控制,刚刚那些情景历历在目,像是魔咒一样挥散不去,最后索性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短信铃音忽然响彻在空寂的房间里,把我吓了一跳。
我猛的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手抓起床柜上的手机。
打开一看,是如花姑娘发来的。
里面写着:嘿嘿!我刚刚可撞见了噢!你跟御少堂而皇之的在街上拥吻!羡煞旁人呀!嘻嘻!我今晚就不回来了!慢慢享受你的初夜吧!嗯......我今晚会在邮轮上过夜的!勿念呀!
看到此消息觉得心里有种寂寥的心情,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述说心里的滋味,悲哀有之,欣慰有之。
欣慰的是如花姑娘终于不计前嫌与妖孽先生共度邮轮之旅,欣赏泰晤士河的夜景。为何如此一说呢?依如花姑娘傲娇且喜欢凑热闹的性子,她铁定不可能一个人去邮轮赏夜景的!至于两人是不是同睡一张床就不得而知了!但起码也有些好的进展呀是不是。
悲哀的是-----算了!不说了!睡觉吧!嗯,不是!还是喝酒好一点!比较容易入睡。
念头一出,就打了酒店的内线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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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着喝着,借着酒精的刺激,我的脑袋终于昏昏沉沉了,便渐渐地沉入了梦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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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仅余的一丝缝隙温柔的延伸到我的脸上,我缓缓睁开惺松的睡眼,慵懒而细微的嘟囔了几声,在床上躺了半会,才慢慢的撑着坐起来。
因着半宿酒的缘故,我这会儿,觉着头脑昏沉,像是酒没有醒似的,特别蒙的感觉。
我微微皱了皱眉,掀开被子下了床,往浴室走去。
洗了澡回到房间,一身的清爽,顿感舒服了许多。
如花还没回来,自己呆在房间里又显得很无聊,索性到酒店的大厅坐一坐!吃吃早餐,看看杂志什么的也好!那里起码人多嘛!人来人往的!比这一室的冷清舒适多了。
我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一边喝着牛奶,一边吃着早餐,时不时翻阅着台上的一本英文时尚杂志,在这个清香袅袅的早晨,这样的简单生活是如此的美好自若。
只可惜-------
这份美好却维持不了多少时间。
因为我不经意的抬眸,恰恰有两道熟悉不已的倩影撞进了我的视线里。
陆雅萱一袭浪漫的波西米亚风格长裙,米色的颜色,秀气婉约,裙摆层叠着镂空花纹,艳丽精致的流苏在脚踝边飘逸,整个人透着一股灵动飘逸的气息。
她的一颦一笑,足以颠倒众生,令世界都为之黯然失色。
不得不说,她真的很美很美,美得让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说实在,同样身为女人!我竟有点羡煞以及有点小小的嫉妒。
而凌馨然跟她比起来,略逊了一筹,她是属于娇媚明艳的那一种女人!清爽利落的短发,身穿西服戴着领结,异常的简约帅气,她虽穿着西装,但也遮掩不了她那魔鬼般火辣的身材。
两人见到我,脚步一顿,慢慢地由远及近朝我走了过来。
见状,我微微蹙眉。
待两人走近,陆雅萱率先开口:“蓝小姐,怎么是你一个人呢?琛呢?他不是和你一起来伦敦旅游吗?”
她的声音轻柔似水,但我却隐隐感觉到一股无言的讽刺。
我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未动声色:“像陆小姐这样繁忙的人,居然大老远的飞来伦敦捉奸!真是太抬举我蓝一心了。”
陆雅萱听了并不生气,反而轻轻地笑了笑,拢了拢头发,“蓝小姐,你误会了!我之所以来伦敦纯粹为了参加明天的时装展的!今日碰巧跟你一个酒店而已。”
噢?是吗?伦敦那么多的酒店,你们两个来的怎么碰巧了一点?更何况是为了来参加时装展?我不禁嗤笑一声!陆雅萱,我很想说你一句!你这个借口未免找得太烂了一点!你以前连自己的时装展都不出席的,大牌得很哪!现在更何况是别人的时装展!要不然你就打算抛头露面,以真面目示人了,让同行瞧瞧享负盛名的世界首席设计师是怎样的一个大美人?
我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她一双明眸犹如秋水般澄澈,晶莹剔透,纤尘不染,看不出有任何异样的情绪。
我收回目光,微微一笑,语气却颇为清冷:“看来是我不对了!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话音刚落,凌馨然的声音随之响起,她冷笑了两声,“你本来就是!我妈一直以来对你比对我这个亲生女还要好!而你却......”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冷冷地打断了:“凌馨然你闭嘴!”
只见她眉头紧锁,眼角眉梢之间尽是冷意,冷冷地看着我,沉默半响后,随即唇角一勾,终于开口,冷漠又嘲弄的语气,居高临下地说道:“三个月前我就改了姓,现在我可是姓蓝的!怎么?他们没告诉你吗?呵!也难怪你不知道!对你来说,那里早不是你的家了,不是吗?”
闻言,我并不生气,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支着下巴,抬眸瞥了她一眼,“三个月前才改姓?我的好姐姐!我都离开那里大半年了!这时间会不会迟了一点了呢?我还以为我前门刚走,蓝煜航就迫不及待地为你们上户口了呢!唉~~真令人失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