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狂回去就把玉宇琼楼那些话跟权墨栩说了。
“王爷,四爷已经猜到您会抢人,若是我们贸然行动,会不会……”
“他就算知道,也只会是知道而已。”
既然他许了画惜那番话,那就是打着希望他们将人带走的心思。反过来说,若是他们无法将人带走,对权非逸来说反而比较麻烦,他就必须自己去找太后——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确实真心待画惜的基础上,若是在心里那杆秤更倾向于扳倒自己,那事情就比较棘手了。
但是以他对权非逸的了解,既然这么跟画惜说了,那就不会是假的——起码权非逸至今应该还没有怀疑过画惜的身份。
届时哪怕他们真的将人带走,权非逸带人搜捕的时候,也会留有余地,不会真的翻天覆地非要将人找出来不可。
“安排一下,今晚动手。”
“是,属下知道了。”
顿了顿,轻狂又道:“那七王爷那边,是否还要再去知会一声?”
“不必。宋胭脂回来了,老七的心只怕定不下来。”
……
确实,权洛凡的心是定不下来的。
但是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为了什么。
该是为了宋胭脂才对,他这般告诉自己,但是明明那件事与宋胭脂又沾不上半点关系……
深夜才回到房里,完全是因为回去之后不知如何面对那个女人“咄咄逼人”的要求,她说她要走、跟宋胭脂交换身份,他应该欢喜接受,可是他做不到。
所以连带着,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点亮烛火,放轻了脚步走进去,视线习惯性的转向房里那张宽大的美人榻。这些日子,宋相思一直是睡在这里,与他同一间房,但是从未同床。
在她嫁入七王府之前,这里也摆着一张榻,但是要比现在这张小的多的多,单纯只是用来做摆设的而已,他也很少会在上面休息。
但是自从新婚夜过后,他就让人换了。
虽然他很讨厌她,十分讨厌她,但是在这种事情上让一个女人吃亏,他自问还不屑,所以给她换了张舒服点的更大的卧榻——让他把房里的大床让出来是决计不可能的,这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他凭什么要对那个坏女人这么好?
当然,这些话他也不会跟她说。
犹记得她当时问起为什么换榻的时候,他只是说,从前那张太丑了看着不顺眼。当时宋相思也没有另作他想,毕竟她肯定不会自恋的以为他是为了她。
只是如今想到这些,不免有些嘲讽。
他到底凭什么要不屑让她吃亏?
她那种恶毒又贪图权势贪慕虚荣的女人,才是他最应该感到不屑的!
权洛凡喉结微微滚动,拳头蓦然一下子握紧了,极怒的嗓音冷冷的发出,“来人!”
门口有下人匆匆靠近的声音,推门而入,小心恭敬地看着眼前这位一看就是心情很差的主子,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您有何吩咐?”
“王妃去哪儿了?”
“……”
果然,还是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