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王拉着云浅月转身向城里走。
“皇上盼了许久,如今终于盼来了二公主。欢喜得将我们都抛脑后了!”王后笑道。
“可不是!我这个当娘的都傍不上边。”玉青晴笑着抬步跟上。
“父皇,您也太偏心了吧?您没看到您儿子我回来了?”玉子夕下了马,不满地嚷道。
东海王头也不回,脚步不停,“死小子,你走了大半年还知道回来?”
玉子夕嘻嘻一笑,跑上前,抱住东海王一条胳膊,对他道:“我可没玩,在天圣军营里历练来着,不信你问二姐姐,当初她点兵时,我为她整顿军营,可帮了大忙了。”
东海王哼了一声,问道:“可学到了东西?”
“自然学到了很多东西。”玉子书得意地扬起下巴。
“朕看你是学会了怎么逛怡红楼。”东海王叱了他一声。
玉子夕脸顿时一黑,“谁告诉您的?”
“还用谁告诉?你当你在天圣的事情朕不知道?”东海王看着他。
“那是姐夫害我!否则谁去那个破地方。”玉子夕磨了磨牙,觉得这辈子的污点估计洗不掉了,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就不该得罪容景。
“景世子……”东海王偏头看了云浅月一眼,忽然笑道:“朕当初想将洛瑶许给他,在她小的时候就将婚约告诉了她,谁知道有心插柳却没成活。不过如今也好,他没娶朕的大女儿,娶了朕的二女儿,也是朕的女婿,逃也逃不掉的。”
玉子夕撇撇嘴,“您那女婿如今在天圣孤枕难眠受苦呢!您还是快点儿让二姐姐解了那个破东西回去吧!否则保不准他思念过度,被夜轻染打败了。”
“臭小子!”东海王敲了玉子夕一下,“他怎么会败?他可不是你那么没出息。”
玉子夕不得不承认容景强于他,扭开头,回身抱住玉青晴,“姑姑,我想吃你做的……”
“你还是想想怎么对你二皇子府那一堆美人们交代玉燕归吧!”玉青晴打断他的话。
“谁是玉燕归?”玉子夕一头雾水。
“就是夜天赐,那个孩子,如今记在你名下,住在你府里。”玉青晴道。
玉子夕“啊”地叫了一声,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他转过头对玉子书道:“哥哥你害我,为什么不记在你名下?”
玉青晴拍了他脑袋一下,“你哥哥是太子,怎么能未婚先有嫡子?”
玉子夕垮下脸,凑到云浅月身边,“姐姐,等你解了毒回去,将那小子带走吧!”
云浅月想着这么长时间,让他背着个名声,也难为他了。虽然男子比女子不甚重视这种名声,但也是有影响的。她点点头,“等我解了毒之后,看你表现。”
玉子夕保证,“我一定好好帮助你解毒,每日给姐夫传信告知你的情况。”
云浅月笑了笑。
东海王骂了他一句,拉着云浅月上了他的玉辇,对她道:“早先太子说让你来了之后就去九仙山,朕想着你奔波恐防太累,身体受不住,于是修书一封派人去九仙山请九仙山的师祖和几位高僧道长来京城了。你就在京城等着他们来就好。”
云浅月点点头,“听舅舅安排。”
帘幕落下,东海王再未招呼别人上去。东海百姓们亲眼看到这位归来的二公主由皇上拉着上了玉辇,可想而知她是何等受重视。
玉子夕本来想钻进玉辇去,皇后一把拽住他,“又是一个皮猴子!别去打扰你父皇,让他和他好不容易盼回来的女儿说说话。”
玉子夕作罢,上了皇后的马车。
上官茗玥的马车和队伍来到,正好皇室仪仗队收整回城。他从车里探出个头,看了玉辇一眼,又钻回了车里。
玉子书来到他的马车前,挑开帘子对他问,“不进宫赴宴?”
上官茗玥打了个哈欠,摆摆手,“坐车累死了,宫宴有什么意思?不去!”
“那你回府歇着吧!两日后九仙山师祖和几位大师来,还得需要你帮衬。”玉子书道。
上官茗玥“嗯”了一声,对玉子书道:“别让那个女人喝酒!”
玉子书应声,放下了帘幕,上了自己的马车。
大队马车向皇宫而去,上官茗玥的马车转了道向华王府走去,他进京之后住在华王府。
云浅月虽然不喜欢宫宴,但也不能驳了东海王的好意,只能随他进了皇宫。
东海皇宫比想象中还要富丽华美,设宴的金殿更是美轮美奂。东海王下旨,满朝文武极其家眷都参加盛宴,一睹二公主容姿。
宫宴上坐了满满一大殿人,足足有千人之多。
大殿上布置了极品美酒,珍馐佳肴,宫装舞姬,轻歌曼舞,极尽东海气派风流。
虽然是奢华的宫宴,虽然是酒菜飘香,虽然人声如潮,极致热闹。但不见任何一个人言语粗鄙,从上首向下看去,无论男女,都言谈有礼,行止风流,文才之气浓郁。一眼所见,赏心悦目。
云浅月被拉着坐在东海王身旁,认真地听他愉悦地为她介绍参加这一场盛宴的人身份。这个舅舅对于她的来到显然很开心,将他的臣子,臣子的儿子女儿也恨不得介绍个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东海王觉得都介绍得差不多了,才收住了话,“丫头啊,你觉得舅舅这东海人如何?风景如何?”
“皇上,东海再好,二公主的心也在天圣放着呢!您就别打将她留在东海的主意了。”皇后闻言笑着道。
“是啊,二姐姐想着姐夫呢!您要是有本事,将姐夫从天圣弄来东海,她才有可能解了那个破毒之后留在这里。”玉子夕点头附和。
东海王皱眉,看了云浅月一眼,见她笑而不语,他接着玉子夕的话道:“朕怎么可能将景世子弄来东海?这么多年,天下将他传得天上少有地上无的。朕倒是也想见见能娶了我家二公主的景世子是什么样,留在东海的话,不太可能。”
“这不就得了!景世子在打仗呢,知道不能您就别想了!”皇后笑着道。
“也不是不可能!”玉子夕笑嘻嘻地出主意,“您出兵帮助夜轻染将姐夫打败了的话,他收复不了河山,还不乖乖来东海?”
“馊主意!”东海王训斥玉子夕,“朕要是出兵帮夜轻染,你二姐首先就跟朕急。”
“所以说女生外向,您就别想了!”玉子夕话音一转。
东海王嘎了嘎嘴,不言声了。
皇后看了云浅月一眼,正巧看到她微笑的眼里闪过一丝疲色,她和蔼地道:“皇上,二公主一路劳顿,定是累了,您高兴也不能不顾及二公主身体,让她回去休息吧!”
东海王拍了一下扶手,看向云浅月,“丫头累了吧?”
“是有一些!”云浅月笑笑。
“朕见到你高兴,有说不完的话,到忘了顾及你,还是皇后体贴。”东海王对她一笑,“是该让你赶快去休息。”
“到也能等到宴席后再去休息,不碍的。”云浅月虽然有些累,但是觉得气氛极好,不想东海王扫了兴。主要是东海的环境,无论是皇宫,还是各个城池子民,都让她心情放松。
“去吧!明日九仙山师祖和那几位道长不来的话,你再陪朕。”东海王摆摆手,转头对玉子书道:“太子,你送丫头去休息吧!”
坐在皇后旁边的玉子夕顿时不满,“为什么不是我去送二姐姐?”
东海王瞪了他一眼,“你稍后回去处理你二皇子府那一堆烂摊子,处理不好的话,别出现在朕的面前。”
玉子夕立即噤了声。
玉子书站起身,对云浅月温声道:“云儿,走吧!”
云浅月点点头,站起身,对东海王和王后微微行了告退礼,踱步走下玉阶。
众人见她起身,都停下说话看着她。见她行止端庄高雅,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洒脱风流,身处东海民风下,半丝也不异类。心下齐齐赞了一声,想着不愧是华王和长公主的女儿。
玉青晴见东海王放云浅月走了,也站起身。
“你坐下!她回去休息她的,我们接着来。今日朕高兴,剩下的人谁也不准走了,不醉不归。”东海王对玉青晴道。
玉青晴看着东海王无奈。
云韶缘笑道:“听皇兄的吧!月儿如今回去休息,你也寻她说不上话。”
玉青晴只能坐下。
玉子书和云浅月消失在金殿门口,里面又开始热闹起来。主角离开,也不影响宫宴。
“很久没见到父皇如此高兴了!记得上一次他如此高兴的时候还是你哥哥来求娶洛瑶的时候。一晃也半年了。”玉子书笑着道。
“舅舅这个皇帝做得可真随和!”云浅月也好笑,“哥哥和洛瑶哪儿去了?我以为在东海。”
“是在东海,但是没在京城。”玉子书笑道:“他如今将南梁撒手给了景世子,卸去了负担,再加上洛瑶从小到大为了和景世子的婚约,被迫学习那么多东西,一直压抑自己。如今二人可谓不谋而合,各处游玩去了。”
云浅月闻言不太意外,“他们的性情到也真是相投,这就是缘分吧!哥哥找了这么多年,找到了洛瑶,洛瑶等了这么多年,遇到了哥哥。一个是三千繁华看尽,一个是空负多年芳心。遇在一起,才是那个最对的人。”
“不错!”玉子书笑着颔首。
“没看到菱钰公主。”云浅月想起今日的人都见得全了,到没见到被罗玉不喜的菱钰。
玉子书叹了口气,“那小丫头心里喜欢谢言,一直以来知道紫萝不喜欢谢言,以为这一桩姻缘不成,便放纵了自己的心,如今紫萝开了窍,和谢言真正定下了婚。她心里定然不舒服,在宫中休息呢。”
云浅月点点头,“她的身体不好吗?”
“母后生她的时候早产,体质比一般人弱一些,容易生病,到也不是大毛病。就是心病太重,才将自己弄得太虚弱。”玉子书道。
云浅月想了一下,对他道:“我看罗玉应该是一直喜欢谢言的,只不过自己不知道罢了,早先无人跟她抢,到不觉得,如今有人抢,就把住自己的领土不放手了。”
玉子书轻笑,“她的确是如此!你未曾见到,她第一次见谢言的时候,是在京外,她从外面跑回家,途中遇到外出公事的谢言回京。那时候她不知道他是谢言,扑了过去,拉着他非要找父皇去毁了他和谢言的婚,要嫁给他。后来得知他就是谢言,那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