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消息传出去了,华笙姐姐说她即刻派人传话回摩天崖,命人前往天水崖查探。”伊雪走回来,对云浅月低声道。
云浅月点头,将手中的密函给她,吩咐道:“以后每日,都拿来给我阅览一遍。”
凌莲应是,带着密函走了下去。
云浅月伸手揉揉额头,想着但愿是她想多了,天圣如今内部不太平,夜天逸和夜轻染又受了重伤,夜天倾和夜天煜动作不断,老皇帝形将骨枯,新旧政权更替,首先要巩固朝纲,哪里还有心思对南梁出手?而西延护国神女抱恙,西延王大急,更不会出手,况且就算会出手,怕是也不出手,毕竟南疆、西延等地一直为南梁马首是瞻。南梁一倒,天圣下一个对付的就是比南梁国力差一些的西延。南疆比邻南梁,唇亡齿寒,就更不会了。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皇帝如今已经不按常理出牌,况且还有个夜天逸。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色晴好,风和日丽,难得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京中太平无事,天下也无大事儿传出。朝中更是上到皇帝,下到文武百官,各司其职,太太平平。
一日一晃而过。
第三日,京中依然如此,老皇帝似乎忘了七公主被押入天牢之事,也未对云王府和云离上折子恳请恩准休妻之事理会,朝中官员也都当做耳聋眼鸣,齐齐对这件事情持观望态度。人人都不傻,明白这是皇上和云王府的一场较量。
第三日深夜,云浅月刚刚入睡,窗外便传来一丝异样的风声,她闭着眼睛睁开。
窗外传来凌莲和伊雪的轻喝,“谁?”
“是我!”华笙的声音响起,急急地道,“小主睡下了吗?我有急事儿。”
凌莲和伊雪一惊,齐齐撤回宝剑。
云浅月腾地坐起身,心里隐约觉得不妙,“华笙进来!”
华笙房门推开疾步来到云浅月床前,“小主,大事儿不好了!天水崖的防护闸崩裂,大水倾泻,凤凰关危在旦夕。”
云浅月脑中嗡地一声,面色一变,“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刚刚收到摩天崖传来的传书。从两日前小主对我吩咐此事,我觉得此事甚重,便吩咐人立即前去打探,潜入天水崖有些困难,但人终究是潜进去了,开始没发现什么问题,那人便守在了天水崖的闸口,可是昨日晚上戌时二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天水崖的大闸口忽然崩裂,闸坏,事前半丝预兆都没有,大水汹涌而出,涌出了天水崖。他想出手,都无计可施,便赶紧飞鸽传书与我。”华笙连忙道。
“戌时二刻,如今已经子时三刻了。”云浅月推开被子起身,穿上鞋子向外一边走一边道:“你吩咐摩天崖的人,纠结全部力量救人,能救多少救多少,砍竹筏,木筏,将百姓们全部移往高处的山坡。我去找父王。”
“是!”华笙也知道刻不容缓,飞身离开了浅月阁。
云浅月出了房门,施展轻功,向云王爷的院子里走去。
来到云王爷的院子里,云浅月这是这么些年来第一次踏入这所名曰他父亲的院子,也顾不得喊门,直接推门而入,“爹!”
“月儿?”云王爷似乎也才睡下,推开被子起身,看着冲进来的云浅月。
“凤凰关天水崖防护闸崩塌,大水倾泻而下。凤凰关危在旦夕。”云浅月急声道。
云王爷面色一变,到也没有太多的惊慌,他叹了一声,“两日前你一说的时候我就有预感,觉得事情定然不会如此简单了,果然。只是没料到会有这么快,让我们防护都来不及。看来动手之人早就在天水崖准备好了。定然不是这一日两日筹谋。”
“那怎么办?爹,你要不要去凤凰关?要不我们如今一起启程?”云浅月问。大水的危害她比什么人都清楚。腐尸遍野,何等惨烈?
“我们即便如今去,远在八百里,我们到那里也早已经来不及。”云王爷摇摇头。
“那怎么办?不能就这样看着凤凰关被淹没啊!”云浅月想着大水倾泻,汹涌奔腾,淹没的不止是良田房舍,还有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私心里也觉得那是他父王十五年前拼尽全力落得一身旧疾守护的凤凰关,曾经让她仰望的巍巍雄关,不想被毁。
“月儿,你是否吩咐红阁全力救人了?”云王爷比云浅月冷静。
“嗯!”云浅月点头。
云王爷叹道:“也只能如此了,我们如今做不了别的。但愿我两日前发出的讯息睿儿和你娘已经做了最快的部署。凤凰关一直是南梁天险,除了派重兵看守外,这些年也是有万一出了紧急事情的防护措施,但愿能够管用吧!”
云浅月皱眉,脸色晦暗地道:“动手的人既然早对凤凰关筹谋,那样的大闸都能没有任何预兆的崩塌,做得滴水不漏,无声无息,难道不会对防护措施动手?恐怕凤凰关的防护措施也早已经倾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