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吸了口气,鼻息间充斥着容景身上淡淡的雪莲香,她靠在他胸口处轻轻闭上眼睛,觉得这一路奔波的所有劳累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全数化于无形。
容景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纤纤细细,说不出的柔弱,但偎依在他怀里,却让他心口涨得满满的,一直涨到心尖,那种满足的思念入骨即便抱她在怀里也似乎要溢出来。他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你们两个人可真不知羞,没看到这里还这么多人呢?”南凌睿不满地瞪着二人。
云浅月不理他,当没听见。
容景低着的头抬起看了南凌睿一眼,见他一身疲惫,一脸菜色,但偏偏还做成气恼的样子,对他和气一笑,“哥哥辛苦了!”
南凌睿见他喊哥哥,气恼顿失,摆摆手,故作潇洒地道:“不辛苦!你将这个蓝美人绑来给我做谢礼就成了!我就不计较这一路跟在这个臭丫头后面吃苦,又被她马不停蹄险些当饿死鬼的仇了。”
容景闻言看了蓝漪一眼,眸光微闪,忽然对她出手,蓝漪一惊,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流向她飘来,她连忙躲避,但那气流顷刻间就将她困住,她身子一僵,被点住了穴道。
“家主!”蓝家的人大惊,立即拔起剑去保护蓝漪。
“给你当谢礼!”容景闲闲挥手,蓝漪被他扔给了南凌睿。
南凌睿接住蓝漪,对蜂拥而来的蓝家人懒洋洋地警告,“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她。”
蓝家人立即止步,惊骇地看着被困在南凌睿马上的蓝漪,谁也没有想到本来在此设围,结果却是家主被俘。
云浅月趴在容景的怀里向南凌睿看了一眼,对容景皱眉,压低声音道:“蓝家与风家有婚约,她是风烬的未婚人,你怎么能跟着哥哥胡闹?”
“没事儿,给风烬再找一个!”容景笑着摇头,说话间将云浅月拦腰抱起。
找一个?说得到轻巧!云浅月眸光扫见南凌睿一脸兴奋,哪里还有路上有气无力的大虾米样子?她瞪了他一眼,用传音入密警告道:“你最好注意分寸,她是风烬的未婚人。”
“小丫头,这可是容景给我的。”南凌睿无辜地对云浅月眨眨眼睛,“有美人送上门,若是拒绝了的话,你哥哥我就是个傻子了!你愿意有个傻子哥哥?”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容景抱着云浅月上了马车,帘幕落下,遮住二人的身影。
南凌睿伸手摸摸蓝漪的脸,语气温柔得腻死人,“美人,冷着一张脸做什么?放轻松一些,你要将我冻死不成?”
蓝漪坐在南凌睿身前,身子僵硬,不能说话,更回不了头,脸颊被他指尖滑过的地方激起热意,她心中恼火,却是发作不出。
“真是不乖!该好好调教调教。”南凌睿的语气似乎将夜里清凉的风都激起温柔之意,“我带你去喝一杯热茶,你在这里设伏为了我实在辛苦,我怎可辜负美人心?”话落,他低低一笑,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四蹄扬起,向容景的马车追去。
蓝家的人对看一眼,连忙施展轻功跟在身后。
“你们最好都站在这别再跟着,否则我一不小心勒断了她的腰,或者是掐断了她的脖子,就是你们的错误了!”南凌睿不回头,对蓝家人警告,“不过你们要是不跟的话,放心,她一定安然无恙。”
蓝家人立即停住了脚步。
南凌睿满意一笑,带着蓝漪两人一骑向前驰去。
马车中,云浅月在容景怀里舒服地伸了个腰,疲倦地道:“真是累死我了!”
“有收获?”容景挑眉看着她。
“嗯,收获很大。”云浅月想起他居然是楚家的家主,对他扯开嘴笑。
容景伸手点了点云浅月的头,浅浅一笑,须臾,忽然笑意顿收,伸手去扒她的衣服。
“你做什么?”云浅月一惊。
“给你脱衣服!”容景道。
“你给我脱衣服做什么?我穿得好好的。”云浅月想着这么些天没见面,他不会刚见到她就来个干柴烈火吧?脑袋开窍了?
“你这叫穿得好?”容景伸手拿过一面镜子,“看看你自己的样子!”
云浅月看向镜子中,车内的夜明珠将车厢照得明亮,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虽然一路奔波,脸色有些疲倦,但也是干干净净,她不明白地看着容景,“我的样子怎么了?不是很好?”
“我可不想抱着一个男人!”容景放下镜子,伸手继续去扯她的衣服。
云浅月恍然,规规矩矩地躺着,任他将她的男子锦袍扯掉。
扯掉了男子锦袍后,他并没有住手,而是继续去解她的里衣。
云浅月身子一颤,抓住容景的手,“这回不像男人了,你还解什么?”
容景挑眉,拿开她的手,手指轻轻一勾,她两颗衣扣被解开,露出胸前,他手腕滑过她后背,轻轻一扯,她束缚着胸前的白布被扯掉,他两指夹起来,将白布扔掉,对她道:“你裹着这个不难受?”
云浅月轻咳了两声,脸微红,点头道:“是有些难受!”
容景看了她胸前露出的大片雪肌玉肤,目光定在那两点上轻轻一扫,眸光暗了一分,语气却是漫不经心,“你的胸又不大,裹什么?”
云浅月本来很羞涩,脸本来很红,可是听到这句话羞涩刹那跑到了九霄云外,她恼怒地瞪着容景,“谁说我胸小了?你长眼睛没有?”
容景点头,“长了!”
“那你看看,我哪里小了?哪里小了?”云浅月刻意地挺了挺胸,死死地瞪着容景,说一个女人的胸小就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侮辱。可恶!
“嗯……我摸摸,可能看是看不出来的,需要摸摸。”容景伸手按在了云浅月胸前。
如玉的手带着丝凉意,云浅月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容景捏了捏,揉了揉,认真地看着云浅月道:“真的很小,不够我一把抓!”
云浅月伸手去打容景的手,怒道:“不够抓别抓,滚一边……唔……”她话音未落,容景已经俯下头吻上了她的唇,所有话语被吞回口中,她瞪着容景,在他怀里挣扎。
“乖,别动,我想你了。”容景贴着她唇瓣轻轻呢喃,声音含着浓浓思念,见她不再乱动,他又狠狠地加重力道,细细地描绘她的唇形,辗转允吸。
云浅月被这样的容景和这样的声音蛊惑,身子软在他怀里,任他如玉的手在她身上抚摸挑逗,勾起她层层颤栗,似乎要被他烤化。
许久,容景意犹未尽地离开云浅月的唇瓣,将头埋在她颈间轻轻喘息,“云浅月,以后别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了。”
“我离开你视线范围内了吗?”云浅月想着这一路他不止派了南凌睿跟在她身边,而且还派了好几百隐卫,她一根头发丝掉了他都能知道。叫做离开他视线范围内?
“那就别离开我身边了。”容景改口。
云浅月想着回去之后还不是一个荣王府一个云王府?不能时时刻刻腻在一起日夜不分离吧?她笑着捶了他一下,“别做梦了,将脑袋拿开,怪难受的。”
容景抬起脸,脸色有些沉郁,“云浅月,你到底想我没有?”
“废话!我从摩天崖出来就快马加鞭赶路,就在祁城的时候睡了半夜,之后就一直马不停蹄地赶路,路上吃了一个馒头,没睡觉。你说我想你不想你?”云浅月看着他。
容景闻言眉眼间的沉郁褪去,心疼地道:“那是想了!”话落,将她抱着换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在车厢,将她里衣的扣子系上,拉过一床薄被盖在两个人的身上,“睡吧!”
云浅月安然地闭上眼睛,当真睡去。
容景看着云浅月,见她不过片刻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想着她当真是累坏了。这一路上有他的人跟随保护,每隔两个时辰就有消息传回,他自然知道她马不停蹄赶路,他每每想到她是为了他快马赶回,心中就溢满幸福和欢喜。
这个女人,早已经成为了他的毒,而且还是戒不掉的毒,也永远不想戒掉。
伸手打开她一头青丝,五指插入她发丝中,柔顺的发丝缠绕在他指尖处,他感觉身体的每一处都柔软下来,软得似乎要化了。
许久,容景低低喟叹,“云浅月,你可知,我对你,相思入骨。”
云浅月本来睡得极熟,但似乎还是听到了这句话,身子往容景怀里贴了贴,脑袋又往他胸前蹭了蹭,低低哝哝地道:“知道了。”
容景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唇瓣绽开笑意,如一弯月牙,浅浅的,暖暖的,沁人心脾。
云浅月呼吸均匀,并未得见这样对她蛊惑的笑意。
车中静静,车外却不静,在深夜的官道上马声,车轱辘压着地面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不停地说话声,那个男人自然是南凌睿。
南凌睿似乎不累了,不困了,不饿了,追上容景的马车之后,便甘愿跟在他马车后慢悠悠地走着,双手搂着蓝漪的纤腰,整个身子都偎在蓝漪的身上,将她圈在他怀里,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喷洒在她雪白的脖颈上,一张嘴灿如莲花,侬侬软语不断。
蓝漪的脸已经被烧得通红,雪白的脖颈也染上粉红,但一双眸子却是积聚着羞怒。她从小到大可以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十大世家的男子都是彬彬有礼。她哪里受过这等对待,不明白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一时间羞辱不堪,却又无可奈何。但幸好南凌睿除了抱着她将头枕在她肩上再无动作,否则她恐怕会被自己的怒火烧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凌睿声音低了下去,又过了片刻,终于耐不住劳累和困意,身子一软,抱着蓝漪睡了过去。
蓝漪听到他不再说话,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感觉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喷洒在她脖颈上,她又难受不已,恨不得将枕在她肩上的脑袋推开。
路上终于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