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呃”了一下,没想到还有反击,这个人是花落吧?她“哈”地笑了一声,刚要说话,只听最小的姑娘风露道:“花落哥哥,你问的这不是废话吗?谁敢调戏小主?小主的名声摆在那里呢,她不调戏别人就不错了!”
“对,你应该问她有没有调戏过良家男子!”凤颜道。
“是该这样呢!”苍澜也道。
云浅月无语,想着她到底是不是主子?这才开始,怎么就有点儿败阵?看来她未来这些属下不好惹啊!她轻咳了一声,打了个哈哈道:“是啊,谁敢调戏我?我不调戏别人就不错了!”
七人齐齐看了她一眼,眸光定在她脖子上,都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再无人说话。
云浅月觉得这气息有些不对,但她也懒得纠葛,这七人性格各有千秋,虽然聊聊几语,但可以看出都随性豁达,无疑正对她脾性,她不喜欢太死板的属下。觉得她娘真是给了她一笔财富,红阁以后无疑成为她的助力,在老皇帝的网络下,有了他们,会让她轻松很多。她看了一眼天色,说了这么久,东方以见鱼白,她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她问道:“你们如今在哪里下榻?是回摩天崖,还是留在京城。”
华笙等七人对看一眼,齐声道:“我们如今在烟柳楼落榻,如今去留听从小主吩咐。”
“烟柳楼?那个有素素的烟柳楼?”云浅月一怔。
华笙点点头,“烟柳楼鱼龙混杂,方便掩人耳目。属下等都做了乔装打扮,另外烟柳楼是红阁的产业,比较放心。”
云浅月闻言疑惑地问:“素素也是红阁中人?”
“回小主,是的!”华笙点头。
“南凌睿和素素是怎么回事儿?”云浅月没想到南凌睿口中口口声声的素素原来是红阁的人,她正对南凌睿一团疑惑。那日在醉香楼她看到南凌睿拿的扇面是据说天下第一画师画的,可是两日前在西枫苑门口却看到那把玉扇是她的画法。她当时以为以前没看清,如今想来却不是,她的眼神还没有那么差劲,从来看东西都是过目不忘。而且南凌睿的那把扇子绝对是同一把扇子无疑!这是让她疑惑的地方。难道说那扇子其实是正反两面?一面是天下第一画师的画法,一面是她的画法?
“南梁睿太子莫名而去见素素,每日除了听素素唱曲弹琴再无其它,属下也曾经问过素素,素素也不知南梁太子目前到底何意!”华笙道。
“素素可是说过南凌睿的扇子,有何不同?”云浅月又问。
“未曾说过!”华笙摇头,见云浅月蹙眉。询问道:“小主,这南梁睿太子有何不对?是否对你不利?”
“没有!只是南凌睿有一些事情是关于我的,我目前还不理解罢了,也不算什么大事。我就问问。”云浅月摆摆手,想了一下道:“你们暂且不用回摩天崖留在京城吧,但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出现在我身边,我周围的人都是熟悉的,若突然出现你们,定会引入注意暗中查探,我目前还不想让人知道你们和我的关系。我若需要,会去烟柳楼找你们。”
“是!”七人齐齐点头。
“就这样定了,天色不早了,我们下山吧!”云浅月站起身。
七人齐齐起身。
云浅月足尖轻点,顺着来时的路施展轻功向山下飘去,七人顿时发出一阵赞叹,对看一眼,连忙施展轻功跟随在她身后。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可是云浅月此时却觉得下山轻松无比,比来时的心境不可同日而语。此来云雾山这一趟,让她收获甚大,丝毫不次于那日在午门外逼迫老皇帝废除了祖训时的欢喜。
小半个时辰后,云浅月当先下了云雾山,她没立即离开,而是等着身后七人。
一炷香之后,七人陆续下了山。
第一个是苍澜,第二个是花落,第三个是华笙,第四个是凤颜,第五个和五六个是凌莲和伊雪并排,最后一个是风露。这一番比较之下,七人武功高下立见。
云浅月笑着看了几人一眼,刚要飞身离开,华笙忽然拽住她衣袖,低声道:“小主,山下有人!”
“嗯?”云浅月停住脚步。
“是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似乎是荣王府景世子的马车。”华笙道。
云浅月顺着华笙的视线看去,果然见云雾山北角隐隐停着一辆马车,透过云雾,看不甚清,那辆马车静静不动,若不经华笙提醒,她急着离开都没发现,她眉头皱起,容景的马车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已经迎接七皇子回京了吗?她对几人摆摆手,低声道:“你们晚一些下山,我过去看看,等我先离开后,你们再分别离开。”
几人对看一眼,点点头。
云浅月抬步向北山脚走去,刚走一步,花落忽然低声道:“小主以后若是……出门还是带上面纱为好……”一句话分为两段,话落,他立即撇过头去,脸色微红。
云浅月先是一愣,随即想起她脖颈上的吻痕,想着这一夜她手拿着夜明珠将周身三尺照得亮如白昼,几人大约都将她脖子上的吻痕看得清清楚楚。怪不得她说调戏别人时几人气息怪异,她脸腾地一红,看向几人,只见苍澜、花落、凤颜都已经红着脸撇开眼。而华笙、凌莲、伊雪正对她笑,只有风露一副懵懵懂懂的神色,她顿时有些羞恼地瞪了花落一眼,恨声道:“花落,我记住你了!”
话落,她不再停留,足尖轻点,飘出了云雾,向容景的马车施展轻功飞去。
花落身子一颤,瞬间红着的脸苦了下来,喃喃道:“完了!”
“让你多嘴,活该!”苍澜对花落瞥了一眼,有些幸灾乐祸。
“连小主都敢消遣,你果真活该!”凤颜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出来啊!你不是再找死?”凌莲怜悯地看了花落一眼。
“大家都看到了都没说,显摆你眼睛比别人的眼睛好使吗?”伊雪白了花落一眼。
“你们都在说什么?我们七个人都在这里,小主怎么偏偏就记住了花落?太不公平了!花落,你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风露依然懵懂。
“白痴!”花落叱了风露一句。
风露刚要恼怒,华笙连忙拉住她,小声道:“别闹,你们看,那个人是不是被传言的天圣第一奇才,‘锦衣雪华玉颜色,回眸一笑天下倾。’的荣王府景世子?”
“呀?他就是景世子吗?华笙姐姐,景世子长得真好看。比花落还好看!”风露顺着华笙的视线看去,顿时恼怒立退,惊艳地道。
“否则怎么当得上‘锦衣雪华玉颜色,回眸一笑天下倾。’?”华笙看着云浅月到车前很是粗鲁地挑开帘子,对车内人看起来颇为恼火地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居然还狠狠地踹了一脚车辕,而车中人探出半个身子偏着头看着她笑得温柔,她压低声音开口,“景世子和咱们小主的关系似乎非比寻常。”
“何止是非比寻常?小主脖子上的痕迹可不是自己能弄得出来的。”花落道。
几人都齐齐沉默了一瞬。
这时风露才慢一拍地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小主脖子上看起来像梅花的红粉的痕迹原来是……”
她话未出口就被华笙捂住嘴,低声道:“小点儿声,难道你也想小主听见像记住花落一样记住你?”
风露立即戚戚然地住了口。
七人再不说话,都看向容景的马车,只见容景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本来大怒的云浅月忽然突破云雾笑了,然后跳上了容景的马车,帘幕落下,马车离开,向京城而去。
“不愧是景世子!”凤颜赞了一句。
几人齐齐点头,一句话就能将大怒中的人哄住,这等本事他们自认学不来。同时心有戚戚焉地感叹道:“的确不愧是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