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病人的目光，韦仕仁医生略微抬高了一点目光，也怔怔地对视着病人的眼睛。
“你……”
就在一名年轻的护士似乎还想再劝劝这位固执的病人，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时，韦仕仁医生突然伸手制止了她，然后头也不回地对辅助他的医生说：
“再多准备400CC的O型血，同时按照刚才的要求注意检测病人血压、脉搏、心跳，麻醉师……”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用和刚才一样冷静的语气继续了自己的命令：“麻醉师暂时待命，随时做好全身麻醉的准备！”
许多年前，他曾经见到过和这一模一样的眼神……
那时候，他还在部队服役，也曾经抢救过一个肺部中弹的特种兵战士，和现在不同，当时是因为条件紧急所以无法麻醉。
记得当时那个战士已经说不出话了，但他的眼神却和眼前的这个病人一样的坦然坚定。
韦仕仁知道，拥有这样眼神的人，一定是一个意志力非常惊人的人。
听到医生的最后决定，少年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高兴或紧张的表情，只是冲着韦仕仁医生简单地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之后，就再次恢复了刚才那样的姿势，安静卧在了手术台上。
半个小时过去了，情况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除了在宣布手术开始、割下的第一刀时，少年曾经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以外，到现在为止他一直平静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可韦仕仁医生知道真正的考验还没有来临，而病人紧紧抓着手术台边沿的双手也显示出，他其实并没有外表看来那么轻松。
一个小时过去了，韦仕仁医生觉得自己的技术从来没有如此的娴熟和轻巧过。
每一个伤口都处理得迅速而适当，每一下动作都是从没有过的轻巧准确，甚至和手术室内所有医护人员的配合，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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