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纩在树下连站了两夜,身形已有些不稳,脸色发白却始终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当第三日云荒从房里出来时,青纩再也忍不住,接过云荒瘫软的身体便嚎啕大哭。
“青纩,稍晚些你去东街的阮香安铺去拿一味香,到那直接找阮老板,就说我要,她会拿给你的。”说完,云荒就晕了过去。
安置好了云荒,青纩绕过前院大厅,直奔东街的阮香安铺,她虽不知小姐要她去拿的是何香,但她明白此香却是小姐晕死前所提,自是严重要紧之事,怕是耽误不得的。
阮香安铺和枋暖阁之间隔了三条巷子,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其实来讲从枋暖阁到阮香安铺无非一盏茶的时间,自然这是对于身体强健的人来说的。青纩三天未食,又在室外站了三天,体力早已不支,眼前全是虚无白雾,此时的奔走全靠心中意念支撑。
一路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跑到阮香安铺前,还未待开口询问,人便晕了过去。
“少夫人,有人晕倒在铺子门口了!”一名大约十三四岁在门口打扫的小厮慌慌张张的,一路跑,一路大声叫喊。
“狸弥儿!说了多少次了,别老喊少夫人,少夫人的,要叫老板!”一个盘了发髻,有些上年纪的紫衣女子,温怒的训斥着刚才风风火火跑进来的小厮。“还有啊!老板炼香的时候别吵吵闹闹的!我都教了你多少回了!你怎么总记不住!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些毛病给我去了!”
“好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快些出来看看吧,有个姑娘昏倒在外头了!”那小厮倒也不怕那训斥他的紫衣女子,拽着她的衣袖就往外拖。
“哦?何人?”紫衣女子问。
“你去看了不就知晓了!好姐姐快走了啦~走啦!你问我,我也是不知的。”那小厮年纪虽小却是个急性子的人,遇事浮浮躁躁的,半点没有瞧出紫衣女子的不对来,直直的忽略了紫衣女子眼神中那抹诡异的期盼,不但扰了人家的兴致,还把紫衣女子的衣袖都拽出了褶子,可是把人给气着了,心有不甘的斜睨了小厮一眼,闷声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且放手,我这就跟你去瞧瞧。”紫衣女子拂去小厮拽着她衣袖的手,庸懒的从藤椅上起身,不紧不慢的朝店门口走去。
小厮跟在她身后,女子身形极高,小厮时不时的要小跑两步才能跟上。就是这般,那小厮还是急出了满头的汗,催促着紫衣女子走的快些,再快些。
那紫衣女子瞧他急成了这般模样,便收了玩弄小厮的兴致,怕再拖下去可就真耽误了人命。敛了神,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些许,一息的功夫就站在了晕躺在地的青纩身侧,细细打量。
那小厮弯腰站在紫衣女子身后,喘的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