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教是谈不上的,最多只能说说如歌对夫人所作之词的看法。”
“那夫人仔细听好了。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夫人,觉得这词怎么样?”
钱爱爱一边说着,一边盯着荆如歌的神情变化,嘴角却是一直噙着一抹笑意。她一定会好奇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苏轼的这首词吧?
果不其然,荆如歌眼中的惊讶让钱爱爱心中更是确定,
荆如歌听到钱爱爱说出的话后,心中大惊,这不是苏轼的《浪淘沙赤壁怀古》吗?!钱爱爱怎么会知道?难道她也是穿越来的?
荆如歌脸色有些苍白,语气也不似先前平静,“徐夫人,这首词作的颇为大气,若不是亲耳听徐夫人诵出,必定以为做这词的,是位男子。不知徐夫人,来自何方?”
听到荆如歌试探性的问法,钱爱爱心中更是欢喜,道,“东方夫人,我与你交谈甚欢,不如明**们两再好好谈谈如何?此地实在太过喧闹,让我有些头痛。
荆如歌虽然面上有些疑惑,但是依旧答应了钱爱爱的邀请。
这种寿宴虽然规模庞大,但是钱爱爱却对这种宴席有些感冒。看着大家嘴上都说着一些口不对心的话,钱爱爱只能无趣地用手上的木箸拨弄着碗里的菜肴,有些食不知味。
眼角的余光偶尔瞟向荆如歌处,只见她一脸担忧,眼睛不时地瞄向东方无涯的脸上,眼中流露出来的情绪,不言而喻。
钱爱爱看到荆如歌这副模样,不禁在心里摇头。
早在来到京城的前两日,就曾听说一些关于荆如歌和东方无涯之间的事情,听闻那东方无涯早已有了心上人,那么荆如歌又对东方无涯有情。
想到这,钱爱爱突然想到了自己,自己不也是这样吗?自己此刻想离开徐毅,更多的,其实是想逃避,想借用逃避来忘记这一切吧。
但是可以成功吗?不知道这荆如歌,是不是也这么想的呢?
而后又在心里否决了这个想法,若荆如歌打算离开的话,又怎会帮着东方家脱离险境呢?看来,又是一个为情所伤的人呢……
正沉思中,却听见一个极为讽刺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听说这东方钱庄遇着一件棘手的事,坊间也开始传闻这东方钱庄就快垮了,不知东方少爷对于这说法,有何意见?”
如此明显的敌意,再加上最近坊间的流言蜚语,钱爱爱担心荆如歌会因为这件事而心里难受,当下便出言相助,“别理她,那位夫人,是北方应家的,与这秦家有生意往来,自然是帮着秦家了。”
却又见有其他人继续出言讽刺荆如歌,钱爱爱看着这样的情形,心里却有些愤怒,但是此刻若自己发怒的话,会得罪楚墨不说,更是会使得荆如歌日后在京城里的地步,举步维艰。
但是听着那些人讽刺的言语越来越过火,钱爱爱心中的怒火,也被点燃,打算出言相助时,却听见东方无涯的声音从耳旁传来,“这事,我夫人可以不计较,可是我这做丈夫的却不能不计较!我正想追究,这传言,究竟是从何处而来的呢?敢问秦二夫人,您这传言从何处听来?我也好追究那人责任!”
钱爱爱听见东方无涯帮着荆如歌说话,心里不禁开始嘀咕起来,这东方无涯不是早有了心上人吗?他又怎么会帮着荆如歌说话呢?他不该是恨着荆如歌的吗?
带着疑问,钱爱爱打算继续看下去,但是又听到秦老爷接下来的话语,这个话题若再讨论下去,怕是会将这事情扩大,到时候若是惊扰了楚墨,对三家都没好处,但是她更担心他们的话会再次伤害到荆如歌,立刻出声道:“秦二夫人,我怎么听说,秦小姐,可是喜欢东方公子,都快成痴了呢?唉,这东方钱庄遇到困难,也真是时候,东方公子一成亲,这传言就出来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秦小姐因爱成恨,故意在背后抹黑东方少夫人呢!”
适时地将话题停住,秦老爷和秦夫人脸上青红交替,不敢再多说什么。
钱爱爱感受到荆如歌投来的感激眼神,暗暗记在心里,心中却对荆如歌多了一份怜惜。
宴会终于结束,钱爱爱却破例喝了不少,钱爱爱不知道自己是因为遇到和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而开心喝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徐毅,才喝了这么多。
徐毅扶着微醉的钱爱爱回到了客栈,而钱爱爱此刻已经开始沉睡,但是嘴角却不停地蠕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徐毅将头凑近,想听听钱爱爱在说些什么,却只听见钱爱爱的轻鼾声,其余什么都没有听到。
只能摇了摇头,帮钱爱爱将衣服换下,并将她身上的污秽擦拭干净,看着她因为醉酒而微红的双颊,不禁苦笑起来。
或许钱爱爱再也没办法接受自己了吧?徐毅在心中暗暗想到,自己又能留住她多久呢?如今她已经见到了荆如歌,或许明天,又或许再过几天,她就会离开了吧?
除了苦笑,徐毅的脸上再无其他情绪。
渐渐地,徐毅也有了睡意,趴在钱爱爱身边睡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钱爱爱醒来,却看见徐毅趴在自己身旁睡着,却担心惊扰了他,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朝着门外走去。
想着昨日的荆如歌,钱爱爱心情大好,立刻命人书信一封,约荆如歌下午去太白楼一叙。
不知道荆如歌得知自己的邀请时,是惊讶,还是开心呢?钱爱爱对于两人的初次私聊,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