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阿妈热情地招呼着把我们让进了她的毡房,哇!好漂亮!一圈白地蓝花的墙围子布环绕毡墙,正面壁上挂着紫红色民族图案壁毯。毡房里三分之二的地上搭着木板,上面铺着毡子和大红棉毯。靠边整齐地码着红色大花被褥,上面高高的卧着一只小花猫。大红金漆描花的炕柜上盖着洁白的钩花苫布,乌黑锃亮的小炕桌上放着一摞茶碗。前面地上一个小铁炉子,铁皮烟筒一直从房顶中间的圆洞探出头去,炉子上的大铁皮壶扑扑冒着热气,奶茶的香气肆意地充满了毡房。
上炕,上茶。他们和老阿妈呜哩哇啦聊得高兴,我像傻傻地看着他们微笑,喝茶。许是人多闹得吧,那只小花猫也不睡觉了,怯怯地走到我身边嗅了嗅,可能它看懂了我喜欢的眼神,喵呜着用它的小脑袋亲昵地在我手上蹭了蹭,这可是猫族对人类最大的礼遇了!我边欣喜地逗着它边静静地端详着老阿妈,一张黝黑的脸,每一根皱纹都透着慈祥。细眯的双眼,虽然已经略显浑浊,但依然流露着淳朴而智慧的光芒。稍稍干瘪的嘴唇早已不再红润,就那么一咧,居然可以绽出那么灿烂的笑容。
“你们认识?”在他们聊天间隙,我轻轻地问茹仙。
茹仙笑着和我说:“草原上见面就是朋友,到处都是你的朋友、你的家。”
老阿妈似乎明白我们在说什么,笑着从炕柜里拿出一盘酸奶疙瘩(干奶酪),使劲招呼我吃。我惊奇地看着她用充满爱意的目光看着我们这群素不相识的人,热情款待我们吃喝,这在城市里根本不能想象。
我在感慨中笑着挑了最小的一块奶疙瘩,慢慢啃着。入嘴酸涩、后味甘甜,但觉得很膻,无福消受。他们说,这是草原上很好的一种食品,高脂肪、高蛋白、高热量,吃了不干渴,很顶饿。用艾尔肯的话说:“背上一口袋酸奶疙瘩,可以从这儿一直走到伊犁”。
老阿妈听说我是从乌鲁木齐来的,很惊奇地问这问那,打听着外面的事情。她说:“老头子出去放牧把收音机带走了,搞得我跟瞎子一样啥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