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风琴响起,俄罗斯小伙唱起了动听的《阿瓦尔古丽》,那深情沧桑的歌喉在夜空里格外悠扬。不一会儿,床沿上、地上散落的凳子上都坐满了人。
小楼上的大红灯笼点亮了,给每个人的脸上都抹上了一片红晕。小阿不知道什麽时候跑回去拿来了他的都塔尔,又有人打起了手鼓和沙巴依,一场露天舞会自发开始了。
“流浪的人你是否来自伊犁
你可曾看见过阿瓦尔古丽
她美丽的眼睛
是否还多情
可曾听见萨它尔忧伤的声音”
买买提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了,边跳下床子邀请茹仙共舞,边豪爽地喊:“今天晚上我请客,格瓦斯随便喝!”艾尔肯也毫不示弱:“烤肉一起吃!”老阿妈乐得合不拢嘴,和儿子俩流水般把大杯的格瓦斯端给每个人。至于烤肉槽子,已经有人自动去照顾了,那里每个男人都是烤羊肉的高手~~~。
在一片热烈的音乐里,我自然也浑身痒痒地跳到了疯狂旋转的人群里。《青春小鸟》那欢快的音乐反复奏响,大家一起高唱着:“太阳下去月亮还会升上来,……,我的青春小鸟一去不复还”。大家两两相伴排起了长队挑起了一种类似圆圈舞的集体舞蹈,据他们说叫“宫廷舞”。这回我才发现,一个好曲子节奏快慢完全可以改变整个风格。当俄罗斯小伙把《青春小鸟》的节奏放慢一倍以后,欢快的曲调转而忧伤,仿佛在惋惜青春逝去、爱人远离,许多共舞的人儿含情脉脉两两相望,那眼里忽然有了那麽多的不舍。
当我满身大汗回到床子跟前时,不知道都是谁从家里拿来了各色水果,大大小小不同品种的葡萄、杏子,还有苹果、西瓜、甜瓜,摆得满满当当的,我边吃着,边让拉手风琴的小伙来一曲《草原之夜》,这首军旅作曲家田歌谱写的歌曲,红遍新疆几十年,几乎人人都会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