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以后怎么办?特别是你哦,莉娜姐。你都为他守了这麽多年了,他也太、太那个了吧?”我强忍着才把“负心薄幸”四个字咽到肚子里。
“没什么怎么办的了,我要回深圳去,我的事业和家在那里。我还会回来,经常回来。也许还会看他,可是再也不会有别得了。”晕,什么意思啊?
“做他的情人?”我小心翼翼得开着玩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录音机开始放着《冰山上的来客》的插曲。
她幽幽地望着小楼上那盏红灯笼:“不,什么都没有了。往事如风,旧情如梦。我曾经以为我们还站在原来的地方等着对方,现在才知道往日心情早已不再。”在《花儿为什么这样红》那凄婉深情的歌声中,她的眼神越来越深、越来越深,深得象一口千年的古井,在月光中泛出一层濛濛的光。
“他说他依然深爱着我,却和我讲了一件他们单位的事儿。一个很有前途的处长,因为有外遇想离婚,被他老婆在单位闹得很狼狈,让领导叫去狠狠教训了一顿以后,现在搞得从第二梯队名单里撤下来了。他的意思我明白,我也不想影响他!”说道这里她的声音陡得高了起来:“仕途、官场!永远是男人追逐的战场!为了这个,他们什么都可以不要!”
“你回乌鲁木齐以后回家看看吧。这么多年,你妈妈不知道怎么想你呢。再说你爸爸不是也已经退了吗?他已经不是书记了,现在不过是一退休老头~~~。”我不想再继续那个沉重的话题了,故作轻松得说着比划了个打太极拳的架势。
“呵呵,我是该回去看看他们了。都老了,老了。智华说他爸爸去世以后,他才觉得父爱的珍贵。见一面少一面了,想当初我爸也总是有为我好、怕我受苦的意思在里面啊。莉莉说我妈头发全白了,看到她就想哭。从来不吵架的人,为我的事不知道和我爸吵了多少次。”莉娜越说越是难过得样子,我不知道怎么劝解她。只有风,大山里特有的带着松香青草味道的风,从我和她之间流过。虽然草原的阳光让她的脸上恢复了几分健康的红晕,但不施粉黛的眼角却隐约显出细纹,重逢的爱情终于洗不去她眼里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