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晔倩朝君兰投了一眼示意,君兰领会,嘴中的话没有停。
“没有人肯定是冷衣素然。因为没有人会想到冷衣素然会在扬州。只见白衣女子奋力迎战,浑身浴血,本是一片清明的眸中也浸满了沉沉的血腥。”
“在一群黑衣人纷纷倒地后,女子也几欲无力,踉跄走了几步终于倒下,然而又坚持着站起,足下一点,施展轻功飞上珠盈苑里最高的楼,阑溪楼。”
“那时的阑溪楼也已经化为火海,女子站在最高最翘的屋檐上,看过的人都说此时的白衣女子像凤凰一样。那只凤凰手握玉笛,那样立于火上……”
“看过的人也说,那样的场景简直就像凤凰要涅槃,但不是要重生,而是……要奔向死路。”
“女子就那样站了许久,然后拿起玉笛,举到嘴边,轻轻吹起了一个小调。当时正有一位文人骚客,解释道,这便是绿衣。”
绿衣?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绿衣,应该是这首——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
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
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
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
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这首……不是思念亡妻的诗么?
“这首绿衣实在很是好听,凄凉入骨,感人落泪,忽而旖旎风光不胜收,悦耳万分,忽而清冷雪顶不胜寒,心疼无限。”
“只是……当小调吹完后,人们都陶醉在歌里,醒来后,才发现白衣女子纵身跳入火海,没有任何犹豫,只有决绝。”
“那抹白色被火燃烧成灰,当时夜色正浓,那几位胆大的,谁也不知道这空气中是否充斥着满满的都是女子的骨灰,满满的都是衣服的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