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言峥又到凤仪宫。
“今天醒了没有？”他站在云嫣的床边。
叶雪淡淡说，“醒了一会儿，喂了点水和粥，又睡了。像是做噩梦了，刚才满头大汗的。”
段言峥蹙着眉，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冰凉冰凉的。
“太医今天还是什么都没说？”
叶雪摇了摇头，“太医没有办法。”
他点头，并示意叶雪出去。
很累，他靠在她旁边。
刚才那一阵怒火，就像真的在燃烧一样。但是烧完了，他也会觉得累，像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哥哥，你在哪里啊……”
她忽然发出细细的梦呓声。
“你说什么？”他俯下身去仔细听。
“云清扬……”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就像心里一阵巨雷响起。
他都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仿佛所有感情都快要耗光了。
她的手抓着他的衣角，仿佛在挣扎着。
段言峥看着她苍白的脸，皱着眉头。
“你到底是谁……”他喃喃道。
哥哥……
云嫣好像做梦了，看到爹娘慈祥的面容，还听到哥哥爽朗的笑声。
这失去已久的，仿佛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她穿着漂亮的衣服，每天有老师教她写字，弹琴，画画，她的生活平凡而快乐。
“阿鸾，你在哪里？”哥哥喊着她的名字。
她躲在假山后，那里有一个小洞，人站在里面，从外面看不出来。后来没听到哥哥的声音，她悄悄走出来一点，探出头，又立刻缩回来。
没一会儿，在她打算再次探头时，背后传来哥哥装着怪声说的话，“阿鸾，阿鸾，我是鬼，你怕不怕。”
她咯咯笑着，想扑过去抓住他。
然而没等那一声笑完，外面传来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哭声，还有一些难听的肆意的笑声。
她看向哥哥，哥哥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