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铁飞舔着笑将火机小心收起来,一个劲的道谢,阿杜挥挥手:“谢什么,过两天弄回来了及时给你们!”
我们两个人这才安心的往回走,我说:“这他妈就像买卖毒品似的对上暗号了!”
“那你别管,到时有烟抽就行!”
呆会就让我见识到了,我和他、卢超三人躲在小茅厕里,偷偷的抽,外面赵恒注视着操场上过往的行人,替我们放哨,接头暗号是咳嗽一声。我们将烟抖抖索索的掏出来,火机一打照红了三张脸,大家的脸面都显得兴奋,胡铁飞这小子就是一典型的烟民,连吸烟都和别人不一样,他吸烟之前用大拇指将嘴唇插一插,插得干干的,像要举行某种特别神圣的活动一样,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猛的将烟一吸,你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他又吐了出来,“嗤”的声音大得吓人——没有一定的烟瘾达不到这样,我们在那里醉若神仙的品味着,就这屁点东西,因为得来不易,我们一个个心里满足得要死,抽完了一根,以防万一,剩下的烟我们得找个地方藏起来,几个人就在那里探讨,放到身上和班里肯定都不是明智之举,训练或者班长看卫生那就露馅,胡铁飞四处张望,看了看厕所没人,他踮起脚尖将一块红砖拿开,将剩下的烟塞到里面,再将红砖放回去,从外面看不出一丁点痕迹,他满意的拍了拍手,说:“东西就放到这里了,就我们三个知道,应该不会丢,再抽的时候一块儿来,得叫上我!”
我看了他一眼说:“行了,知道叫你的,就你瘾大啊!”
“那是,以前在家的时候用薄纸片卷了抽旱烟,那劲儿可比这个大!”
“我的妈哟,旱烟都抽,呛死个人撒!”
“我瘾大啊!”
我们三个人抽完了烟满是知足的往外走,我说:“***,以前在家,天天吊得像个八字一样的叼着烟走路,在学校里什么时候断过好烟,人民大会堂什么的从来就不稀缺,敞开了抽,到这里来了可好,偷偷摸摸抽一根烟就像过年似的,要多高兴有多高兴!”
“你天天敞开了抽,谁不是?我就在课堂上抽,教室里青烟直冒,老师也不说什么,你敢?”胡铁飞横着眼说。
“**,我不敢,我***都敢在课堂上用鼻子叼着烟抽,你是不知道以前咱在学校是多么牛×,哼,长头发一甩,花了多少姑娘的眼!”
“哟,你们两个就吹嘛,龟儿子的,都吹得昏天黑地的了!”
我说:“你别不相信!”
胡铁飞补充一句:“就是!”
“我相信哟,我就相信偷偷摸摸干的事有味道,就像小时候偷瓜,汉子偷女人一样哦!”
赵恒看着我们高兴的出来了,问:“这烟有什么好抽的,你们一个个那么高兴?”
胡铁飞叹一口气:“哎,你是不知道这其中的乐趣!”
赵恒在那里笑:“什么乐趣啊!”
我们故意感叹:“哎,有代沟,跟你说你也不明白!”
四个人穿过操场径直往班里走,落日下的余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我们心里那叫一个劲的欢腾,润滋滋的,等着看明天来演出的女兵。
五一到了,文工团来给我们慰问演出,但作息时间没受影响,我们还得按一日生活制度来,该怎么训练还是怎么训练,直到上午近十点的时候,部队才收操带回。
“我看见女兵了哦!”卢超像地下党似的压低嗓音提醒我们,顺势望去,一辆挂军用牌照的宇通大巴开进营门,直接行驶到主席台前才停下,刮起来的灰尘甜蜜了我们的眼睛,区队长喊我们班:“一班长,带你们班过去帮忙卸东西!”
这个和女兵近距离接触的活儿,我们哪有不愿意之理,班长刚一招手,说:“都过来!”
大家的集合速度真快,“刷”的一下都站好自动对正,憋着喜悦还满是严肃的样子,班长带着我们跑步经过食堂,穿过通道,来到操场正当中的主席台前,女兵们纤弱苗条的身子立即出现在眼前,她们戴着军帽,额前留一道刘海或者扎两个小辫,春天的风一吹,发丝飞扬,阳光倾泻在女兵们的侧影上,然后将余辉洒在她们的脸颊,薄薄的涂上一层,女兵们的影子很安静,她们并不随意走动,只是轻摆额头四处张望,静止的影子、站立的女兵、以及流淌的思绪构成欣喜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她们站在车前,白皙的脸庞和漫天的黄沙构成鲜明的对比,通道上的绿叶,穿军装的女兵,春天的轻风吹遍了我们心灵,女兵在我们眼前形成了一道鲜亮的光芒。
说实话,搁以前,多少姑娘站俺跟前俺都不带眨一下眼,见过的美女多了去,但现在不一样,女兵在我们心中却是非常神圣的,谁都知道青春可贵,女兵相对于男兵而言,在军中这几年的奉献就更加显得难得,她们对于我是一种神秘和崇高,刚才和一个女兵对一下眼,我的心里就“突突”跳了两下,在部队呆一段时间看来我是真的变了,记得以前,如果不是对方收回眼睛我的眼是绝对不会挪窝的,俺可不怕,就盯着她看,非得把她吓得缩回去不可,最后肯定是流氓般的大笑收场,现在可老实了,妈的,熊着腰偷偷瞅上两眼,连和人家对眼的勇气都没了,为这功能的丧失俺心里好一阵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