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任务完成得虽然紧张,却非常顺利,大家不光知道射击技术的重要性,更加知道射击战术的重要,回去以后进行了认真总结,血狼分队再次经受住了考验。
六月,空中无风,透热,警犬都伸着舌头。
土豆站在营门口,满脸晒得通红,经过营门时,向我们抱怨:“班长班长,我热死了,你们给王参谋提提意见吧,再不换装我就要光荣在哨位上了。”
胡铁飞大眼一瞪,颇有班长风范:“咋,这点热就受不了啦,有没有吃苦精神?”
“不是的班长,你看这热天,还穿夏常服,真是受不了哇!”土豆委屈的说。
别说夏常服了,我们天天穿迷彩服训练,背上满是汗渍,我看了看土豆额头的汗,说:“要不你下来活动,我替你站一会儿。”
“不用了班长,我要坚守岗位。”
我夸张的看了看他,嘿,土豆见我们看他,站得更笔直了,莫天柱骂道:“把小孩都给热坏了,司令部丫就没一清醒人,脑子转不过弯来,冷了加衣,热了脱衣不就完了,非得搞统一,这大锅饭在哪儿都没法吃。”
土豆斜眼看我们:“班长,不过,我也不怕,我有办法哩。”
胡铁飞问:“啥办法?”
他满脸的自豪:“嘻,我下哨后让你看看我的领带和衬衣!”
“那咋啦?”
“领带我给剪得只剩10公分,露一头,下面舌头没啦,规定穿长袖衬衣,我给两袖子剪啦。”
莫天柱惊道:“嘿,这小孩鬼点子还真多。”
“不都是热怕了,给逼的吗!”
正说着话,一辆车冲了进来,土豆又是撒丫子就跑,猛追,上前一看,运粮油的。
炎炎夏天,每过一个月都能接到周若的电话,当然陈雪“表妹”也有打来,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每当周若打电话过来时,俺都说是俺妈,这可惹得卢超起了强烈疑心,有一次我接电话,他马上打报告要去上厕所,悄悄尾随到了值班室“听壁”,我刚接完电话出来,卢超就将我堵到了门口:“招了吧,你龟儿子不厚道哟!”
“啥啊,俺妈……”
“龟儿子你就猪鼻子插洋葱——装象,我啥子都听到了,你要是不说,老子绝对让你翻船。”
周若对我的关心,我又不傻,哪能不知道?她说话得体心地善良,时时刻刻关注着我,但我和陈雪的感情一直不错,真是没法解释,我继续忽悠:“是我表妹来的电话。”
“你还刷子掉毛——有板有眼,哪来的表姐表妹,格老子你再这样躲躲藏藏不阴沟翻船你来找我!”
我不理他,跨步进楼道,他继续跟在后面说:“不就是周若吗,当我听不到,我给你说,人家可是将军的闺女哟。”
我闲他聒噪,猛回头:“滚!”
这小子受了刺激,回头就给抖到了胡铁飞等一干人民群众口中,以求取得外援,胡铁飞打着背手在班里给我洗脑,弄得我一点脾气都没有,**,这下可好,不由得我不想了,周若是属于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女孩,持久不外露,陈雪却是比较开朗的性格,和我有更多共同语言, 我现在深知感情的不易,肯定会善待陈雪的,但谁知道以后会怎样……
8月底的时候,自卫哨在楼道里大喊:“林光,你表妹电话。”
“哈哈哈!”卢超等人一干恶意哄笑。
我将他们粗鄙的笑声压在背后,赶紧跑去,陈雪心情非常好,玩起鬼把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一块儿说吧。”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一点都不幽默,还是先告诉你好消息吧,我已经被军医大录取了。”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要离开这儿,到很远的地方上学。”
我说:“这好消息坏消息不是一回事儿吗,看你整的。”
“我这不是高兴吗,要不然你明年准备考试一下试试?”
“到时再说吧。”
“你这个人怎么没有上进心?”
“我怎么没上进心了?俺对你就挺上心的。”
“对,他就是没上进心。”我一侧头,卢超、胡铁飞等人在旁边偷着听壁,还一个劲的“撒药”,我马上背转身对着他们。
“谁没上进心了?”冬冬轻步而入。
我一哆嗦,两手紧抱话筒,他们站在旁边干咧咧:“说林光呢,这小子总是需要鼓励。”
“是吗?林光。”
“是的!俺妈总唠叨。”俺将话筒垂了下来。
“来,我来给你妈说两句。”冬冬将手伸了过来:“阿姨,我是林光的分队长,他一直表现不错,将他送过来你放心好了,他在这里一切都好!”
大家都屏气凝神,陈雪马上换成了东北方言说话:“这孩子老大不小了,俺不批评他,说给队长你听,这孩子有点耿,林光在那里得您们多操心帮助。”
“您客气了,有空到部队来做客,我们全队欢迎您。”
“谢谢谢谢,林光还需要队长的栽培,林光犯了什么事,你给我说,我来教育他,绝对好使。”
两个人客气了两分钟,电话一挂,我们都望着分队长,分队长扫我们一眼,笑了:“林光,***方言讲得挺地道,嘎崩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