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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养(二)

尽管水木二人认为段一飞一定会来,不过当看到他真的赶来时,心里还是颇有几分欣慰和感动,这个朋友没有白交。段一飞则暗暗苦笑,水木明着跟他开了一个大玩笑,实际上还是掺杂着几分试探之意,假使自己不来,或是迟来,可能就会失去这两个朋友。

茅山派侥幸躲过这一劫,不过已是元气大伤,看庄万春临走时那架势,随时有可能卷土重来。玄通一阵冷哼,他再敢来犯的话,茅山所有机关埋伏全部打开,即便他是灵官道长的嫡传弟子,也不会教他活着离开。鉴于茅山派的现状,玄通再次长时间闭关已不可能,他只有调养好身体坐镇茅山,毕竟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人心稳定。

玄玉道姑伤势好些以后也来亲自看望段一飞,虽没有见他是如何抵挡住三次剑芒攻击的,不过听人们几次三番介绍,也能想出个大概。玄玉依旧玉面冰寒,没有一丝笑意,不过谈吐和蔼,看段一飞的眼神犹如子侄,亲切里透出些许慈祥。这令段一飞对她的印象大变,他进茅山后听说的第一个大人物就是玄玉,当时还是在素心的房里听那个磨痕提起的。想到这他才注意到素心并没有跟着玄玉一块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将那晚上的事情告诉了玄玉,不过看玄玉闭口不提的样子,应该是不知情。既然素心不提,他也没有必要主动提及,说起来还是他不对在先。

段一飞又在茅山住了几天,玄空领着他到喜客泉、郁岗峰乾元殿、天宁万福殿、景福万年殿等茅山宝地游览。茅山这地方山势虽不高,却是真山真水灵性十足,山不高而雅致,水不深而澄清,不愧“第一福地,第八洞天”之誉。这几天里没有再见到素心以及那个墨银,不知道是他们在忙着道观里的事,还是有意避开他。倒是那个墨痕无意中见过一面,这人三十岁上下,中等身材虎头虎脑,一看就是一个没什么心机的实在人,比之那个墨银的深沉与狡诈大不相同。当然墨痕并不知道那晚上的事情,见到段一飞后一脸的尊敬和崇拜,段一飞暗暗好笑,要是他知道了那天晚上的刺客就是自己,他还会不会如此表情呢。

又过几日,段一飞起身告辞。茅山派刚经历一场浩劫,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茅山五子也没有过多挽留。木实的伤势刚刚稳定,需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能离开,于是段一飞独自一人下山而去。临行那天,茅山五子、水影、木实,还有茅山派所有上层人物齐齐相送,这群人里还看到了素心和墨银、墨痕的身影,段一飞也未太在意,眼神一扫而过。一行人一直将它送到茅山脚下,方才分别,这正是“十里长亭来送客,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