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节硬着头皮继续搜索,一棵大树横斜在面前,树枝树叶已经腐烂,只剩下干枯的树干。太阳的光线洒向枯树泛起几点微弱的亮光,敏锐的毕节早已觉察,抽身过去查看。干枯的树干上赫然滴着几滴血,血滴在潮湿的雾气萦绕下十分鲜艳,显然才滴上去不久。他心头一紧,难道这血是韩彭的?
血滴呈线状分布,断断续续朝一个方向延伸而去。毕节莫名其妙,四周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血迹从何而来。他拨开杂草,顺着血滴一步一步前移。也不知走出多远,前面隐隐传来一种声音,侧耳细听,那是一种缓慢而又沉重的脚步声。
毕节双手抓住一棵大树的树干,三窜两窜爬上树梢,五十来岁的人爬树如此灵活,足见功夫从未放下。太阳已经爬上老高,雾气散尽,登高远望,不远处的情形尽收眼底——
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步履蹒跚,围着一座孤坟来回转圈,显然他已经在这里转了很久,脚下的杂草已被踩碎碾烂,形成一道明显的圆圈。毕节又惊又喜,惊的是韩彭因何如此狼狈,看样子有些神志不清,喜的是人总算平安无事。
毕节飞身下树快步跑到韩彭跟前,韩彭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呆滞地目视前方,两脚迈开步子,机械性的转着圆圈。
“韩彭,你醒醒……”毕节上去狠狠扇了韩彭一个嘴巴,这嘴巴扇的清脆响亮,啪……一声脆响,韩彭一声不吭翻身跌倒在草丛。
好半天,韩彭才慢慢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屋里,这房间十分陌生,不是他家也不是江宁府衙,在他旁边守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正是毕节。“毕大哥,我这是在哪?”
毕节见韩彭醒过来,憔悴的脸上浮出笑意,“这是豆腐张家,你总算醒了!”
“哦?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要问你,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氏给沏了一壶茶,韩彭咕咚咕咚连饮三杯,总算缓过那股酸麻劲。在毕节的催促下,他断断续续道出了昨夜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