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火烧眉毛,段一飞还在胡思乱想。可喜的是吊着他的绳子开始往上升,无疑毕节等人已经通过陷坑,开始用力往上拽他。见身体不断往上升,知道自己即将得救,不过心里还是止不住埋怨,上面四个大活人怎么现在才过来。
其实段一飞着实错怪了毕节等人,从他第四次坠落坑底到竹竿起火不过短短一会儿工夫,毕节几个从一开始拽住绳子不让他继续下落到使劲往上拽他,前后时间并不长,只是段一飞濒临绝境才感觉时间难熬罢了。况且他们还要跃过三个陷坑,如果说时间有所耽误的话,也仅仅是跃过三个陷坑的这小段时间。
万幸的是人总算死里逃生。毕节等四人站在坑边,低头看看坑底浓烈的大火和密布的竹枪,不由得为段一飞刚才的险境有些后怕。
每个陷坑之间间隔两尺,五个人站在第四个陷坑的边沿,再也不敢轻易向前迈步。四个陷坑相连已不合常理,谁也不敢保证前面脚踩上去必是实地。段一飞暗想,现在要是前后同时射出飞箭,他们这一字排开的五个人必定前后不能相顾,那样危险就大了。
再也不能这样耽搁下去,延误时间越长发生危险的几率越大,必须马上摆脱眼前这种困境。前面还有没有陷坑必须一试才知道,当然不能用人去试,在场几个谁也不敢保证从如此凶险的陷阱中全身而退。段一飞看了看一名捕快手中挽着的盾牌,顿时打定主意。
众人手中挽着的这几面盾牌都出自江宁府衙,全部是生铁铸造,能有一寸半厚,高三尺三寸宽二尺五寸,人蜷缩下身体正好能把全身掩在盾牌后面。这东西一般行军打仗冲锋陷阵时才使用,府衙里的捕快基本用不上,在库房里一放就是多少年,从来无人问津,盾牌正反两面都生满了黄褐色的锈斑。一共五面,今日悉数带来,段一飞扔在了陷坑里一面,还剩下四面。
段一飞从一名捕快手里接过盾牌,掂了掂足有好几十斤,分量够重。他举起盾牌朝前方地面猛的一砸,如果前方还是陷坑,这一击之下必然暴露无遗。盾牌瞬间落在地上,噹……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看来前面是实地。几个人稍稍放心,开始向前移动。
四面盾牌围成一个口字形,五个人位居当中,这样足可抵挡从四面八方袭来的飞箭。四面盾牌犹如一个移动的铁桶阵,段一飞居中举起火把,缓缓朝通道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