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校园开过荼蘼
408800000045

第45章 月27日(网络版)

“你怎么才来?”在公寓门口焦急地等小裴,一见他我就埋怨道。

小裴摸摸后脑勺,抱歉地笑着回答:“不是,那个……海玉也要来,然后就磨得晚了。”

“那她人呢?”

“后面呢!”小裴手指公交车站的方向,果然海玉正迈着淑女步款款走来。“我想给你打电话说一声,叫你别急,可是你关机了。”

“好了,看在海玉的面上,我不怪你还不行吗?”我向小裴道歉,然后微笑着等海玉过来。

“璇,这个送给你。”海玉一走近,就浅浅地笑着递给我一个扁平的方形盒子。

“是什么?”我问她,她和小裴相视一笑,没有回答。

“不说啊?那我现在能拆开吗?”我说着就动手去拆。

“别!”小裴伸手阻止道:“还是等上车再看吧!”

“是啊!我们现在去吃饭吧!等你一会儿上了车再看。”海玉说着就让小裴帮我提行李。

“可是璇,你真的要回家实习啊?”路上,海玉小心翼翼地问。

“是啊!”我淡淡地回答。

小裴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海玉,然后使眼色叫海玉别问。

我只好装作不知道继续走路。记得之前一直告诉小裴,我想留下来实习的,现在却要回家去,大概他也猜到我的处境了。

其实今天真的不介意他们问什么,因为心里像有一团棉花堵着一样,难受得想找个人一吐为快,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如果他们问,让我回答,也许会好一些。

可是他们什么都不问。

苏两天前回家了。本来说好实习一起去G市,住在我家,可以时常和斌见面,像所有的情侣一样正式谈恋爱……可是那一场吵架将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斌到现在都没有找苏,伤了自尊的苏半个多月来一直闭口不谈斌,也不说G市,那已成了她心里的一片疮,每每触及都会疼痛。

到头来,我和苏都没有按照原先的预想去安排我们的实习。

今天走,没有告诉宇。或许我走或不走对他都已不重要。况且从来没告诉过他我想为了他留下来。

已经半个多月没见宇了。和他最后一次见面是十一长假后第一个星期,那也是那次打架事件后第一次见他。

那天我去上课,在教学楼长长的走廊上,宇从对面走来,我们碰个正着。

他看着我,然后在我面前停下来。有一丝尴尬,随后他朝我一笑,带着点无奈和苦涩,仿佛是繁华过后的苍凉,空旷得让人没有着落。

5号之后,我们都没有再找过对方了。他为什么不再理我?我又为什么不理他?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困惑。宇是不是和我一样,因为无颜面对,所以要逃避?还是另有原因?

无力去追究,我只知道我现在需要安静,独自一人将从前的那些荒唐事想想清楚,然后给自己一个清晰的选择方向。

“最近看样子很忙?”宇轻轻地问我。

“是啊!课排得紧,快考试了。”我恍惚地回答。总觉得有话要跟他说,却不知道说什么。

跟宇谈谈我们的未来吗?理智地和他坐在一起,像安排别人的事情一样告诉他,我们需要冷静,等待时间给我们答案?

那些话只存活在我的想象中,面对宇,却无从开口。

上课的铃声急促地响起,我说:“我要走了。”

宇点头,我们便如两条相交后的直线,沿着各自的方向背道而驰。

今后我们还能相遇吗?心里依然在做那个关于开过荼蘼的梦。如果从前我们的相遇是场错误,那么希望下一次——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我们能够重新开始。

宇,我将祝福留在这里,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

上了火车,小裴帮我把东西放上行李架后,我看着窗外站台上的海玉,便催小裴快走。

小裴不肯,说一定要多陪我一会儿。后来经不住我再三催促,他只好下车和海玉站在窗前跟我用手势比划。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故意生气让他们先走,小裴看看开车的时间快到了,终于和海玉离开了。

看着他们俩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了宇。

等到明年回来,不知道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宇会把我忘了,然后等下一次见面时拉着另一个女孩子对我说:“这是我女朋友。”那时候的我也许也会淡定地微笑,同他们点头、握手,再也想不起曾经我为了见到他怎样在人群中苦苦追寻。

……无论如何,下一次见面是怎样的结局是时间的事,我只知道此刻我很想他。

火车发出一声长鸣,缓缓开动。忍不住开了手机,开始希望能接到宇的电话。

开机的瞬间,短信便一个接一个地涌来。

第一个,苏问:今天要走了吗?没和你一起去,千万别生我的气。

第二个,怎么不回答?我已经到家了,后天去单位报到。——苏。

第三个,我看见你提着行李站在公寓门口,是今天要走吗?想上前问问你,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怯懦,算了,下次见面再说。一路保重!——宇。

第四个,听翔说你今天要走了,祝你一路顺风!——杰。

第五个,还有,好好实习,在新的环境中将从前的那些不愉快都忘了吧!我很抱歉让你那么为难。希望你记得,你和宇永远是我的好朋友!——杰。

第六个,璇姐,上车了吗?我和王瑶本来还想去送你的,哪知下课回来发现你已经走了,只好祝你一路顺风了,实习加油!——段茉茉

第七个,璇,去了那边开心一点,还记得我们一起玩时那个大大咧咧什么都无所谓的小丫头吗?你要把她找回来!——小裴。

……

面前的文字越来越虚幻重叠了,我将脸面向窗外,不让别人看到我眼眶里打转的眼泪。

海玉送的礼物还在桌子上,我将它拿到膝上,借着打开盒子的机会低头迅速抹去眼泪,那本从前小裴为海玉做的图集便呈现在面前。

最上面是海玉写的一张小纸条,她说:“这本带给我爱情的图集,小裴说你很喜欢,所以特地给你印了一本,希望它也能给你带来好运。还有从前对不住你的地方,别往心里去。”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有他们的祝福,我想我会开心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