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黑白道之初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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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投江求生

少女走到方承身边,冷冷看了孟知节一眼道:“孟老狗,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今天我要不杀了你,这辈子恐怕心里都别想痛快了。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罪有应得,你该不该死。冲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就算把你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消。就这么让你死了,真是便宜你了。”

少女说着扶住方承的肩头,猛的推了方承手一把。少女那柄宝剑锋利至极,方承手只轻轻一抖,立时透肤入肉,刺进了孟知节心窝之中。方承一惊,回手一抽剑,顿时血喷如泉涌。孟知节大睁的双眼,刹那间布满了血丝,还不等方承和少女反应过来,孟知节突然双臂一伸,暴坐起来,纵声大叫“程老……”。话音未尽,孟知节口鼻喷血,倏然倒地,其状极为可怖。

少女似乎没见过这等情景,吓得急忙把头埋进了方承怀中,不敢去看。不过少女很快缓过了神来,她挣了一下离开方承的怀里,故作镇定的道:“没想到这孟老狗居然会冲断经脉,强行解开禁制。嗯,算他还有点血性。死了吧,死的好,见过我身子的男人,都不能让他活在这世上,更不要说他那般折辱于我了。”

方承听了少女最后那句话,不觉哑然,心道:照这姑娘的说法,那岂不是连我都得一并杀了。不过,少女看来是没有一点这样的想法,她反倒是想起了另一件要紧的事:“啊,不好,孟老狗刚刚那一声吼叫,恐怕会惊动了外面那群混蛋。搞不好,他们马上就会进来查看的,这可怎生是好。”

少女这一说,方承也害怕了起来。少女身上的酥骨针虽然取出来了,但毒性还在,就连行动尚且不利索了,更不要说给方承做帮手了。如果程复礼和宇文天宝现在带人冲了进来,他们两人根本无法抵御,说不好一样还得把命搁这儿。想到这要命处,方承立时急了,道:“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没防着孟知节来这一手了,这下可糟了。”

少女却是泰然自若的说道:“那还不怪你,妇人之仁。你要是开始一刀就把孟老狗解决了,哪来现在这事。死就死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只可惜了你,外面还有一个美人儿等着你了,却要在这里给我陪葬。”

方承苦苦一笑道:“姑娘你倒真是看得开,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咱们还是快想想该怎么办吧?”

少女摇摇头,说道:“我是没主意了。本来以为躲到这个草庐来,仗着外面的石阵保护,能保住性命,却没料想到头来倒是这个石阵把咱们给困死在这了。这个地方方圆不过数丈,咱们躲又无处躲,跑又出不去,真的是身陷绝地了。我就想不通了,凭他们是怎么破得了外面那个石阵的。老头告诉过我,能破外面那个石阵的整个江湖不会超过五个人。难道是老头在吹牛?”

方承道:“这石阵是宇文天宝破的,我在外面听到过他们在商量怎么破阵。他们好像为了破阵,特意去找了宇文天宝过来帮忙。”

少女若有所思的说道:“宇文天宝曾经投师昆仑门下。昆仑派最擅长奇门阵法,当年前任昆仑掌门就是以奇门阵法逼退了上官锦老那个老鬼的。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宇文天宝居然会对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上心。天意如此,看来注定了我命该绝于此。”

一直以来方承都不太把生死之事放在心上,但时至今日,一想到还在贺府的沈虹,他却真不想就这么死了。他心有不甘的说道:“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少女从他的神色中猜中了八分,笑道:“怎么,不舍得死了,那你又何必出来救我,而把自己置于险地之中了。”

少女开口便即道破了自己的心思,方承讷讷的,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了。正在此时,却听外面石阵传来一阵呼喊声:“孟老,你那里莫不是出什么事了,若无不便,我们可要进来了。”

方承一听声音,正是程复礼,心下顿时更着急了。他环顾一下四周,除了一座草庐,真的是一无所蔽。若对方存心查找,他们根本无法躲过。除非是像他刚刚一样,没人知道他的存在,那就有机会了。少女看着他正色说道:“这样吧,你躲起来,他们不知道有你的存在,最多也就把我捉了去。至少还能保住一条性命。你已经尽力了,形势所迫,非你所愿,没必要白白再搭一条性命进来。”

方承摇了摇头道:“不行,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遇上也就罢了,既然遇上了,我就非救你不可。今夜生也罢,死也罢,我陪着你到底。”

少女听了眼睛忽然微微一湿,叹了一口气,轻轻一笑道:“你这又何必了。咱们也不过是数面之缘罢了,你需要我这么一个陌生人把命绑在一起吗?”

方承盯着少女看了看,说道:“姑娘,这是我做人的原则。无论如何我都不出那种丢下你一人面对那群禽兽,却一人独自逃生的事来。”

少女听了此语,妙目直视方承,一动不动,忽然她微微笑了笑,伸出玉手摸了一下方承的脸道:“你啊,真是一个呆瓜。也罢,今晚如果注定了咱们都难逃一劫,那我也认了。能和你死在一起,黄泉路上应该也不会那么冷了。”

少女言犹未尽,石阵中的人声却慢慢的近了。方承听了少女的话,不知怎么的,心里也平静了下来,也不那么焦急。忽的,他发现了什么,开口问道:“唉,这里波涛的声音怎么这么响?”

少女笑道:“这草庐是临江而建的,它的后面就是堤岸。老头说建在这里是为取什么夏夜听涛之意,所以此处也唤做听涛小肆。”

方承猛然想起了什么忙道:“那,那你的意思是说,草庐后面并没有石阵围绕,而是长江。”

少女点点头道:“对啊。要不怎么观江听涛了。”

方承忙走到他跟进来时藏身的地方,从那里取出了一个包袱。少女一奇,笑道:“你进来救人,明知是九死一生的事,居然还带着这么一个包袱,你这呆瓜当真好玩的很啊。”

方承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正如姑娘所说,这一切恐怕真的是天意吧。我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把它给带进来了,说不定今夜咱们能不能逃过一劫,就全看它了。”

少女听了这话,顿时来了兴趣,走过来看方承包袱中是什么东西。方承打开包袱,原来里面一套黑褐色的水靠。方承把水靠递给少女,说道:“姑娘你试试,看能不能穿上。”

少女接过水靠,端详了一会,便依了方承之言往身上套去。这件水靠是整件缝合在一起的,要穿上,只能由头套下。少女套进头倒是简单,往下拉扯却在胸口处死死卡住了。折腾了一会,少女放弃了,解下来递给方承道:“不行,这水靠恐怕女人都很难穿得了。”

方承手上这件水靠正是秦浩那件传家之宝。秦浩曾说此物只有男人才穿得了,还得身形不是那么魁梧的,看来是真的。方承没办法,只好接过水靠穿在了自己身上。他刚把整水靠穿好,石阵那边火光一晃,几个人已经进来了。方承也顾不得许多,伸手拉住少女就往草庐那边跑。少女体内的毒质还未去掉,脚下发软,奔了几步,就跑不动了,方承急了一把将她背了起来,一种朝着草庐后面跑去。转眼他们来到了草庐后面的堤岸,少女这下算是明白了方承的想法了,惊问道:“你,你,难不成你想跳进长江里。你可知现在是长江汛期已起,江水极其汹涌澎湃,别说是个人了,就算小船在这江上面都是非常凶险的。”

方承道:“所以现在只能希望我身上穿的这件水靠能起点作用了。姑娘,你可愿意和我搏这一把。”

少女咯咯笑道:“怎么会不愿意了,总好过落到程老狗他们手上吧。生也罢,死也罢,不是还有你陪着吗?”

方承取出一条腰带,和少女说道:“一会入水了,你可千万不要乱动,我会从后面托着你。”他说着用腰带把自己和少女紧紧的绑在了一起。他刚做好这些,草庐前面已经是一片喧嚣,有些火光已经往草庐后边来了。方承不再耽搁,抱着少女奋身跃起,向江心投了过去。

少女所言果然一点不错,长江之中后浪推着前浪,波涛滚滚,方承他们一入水,立时被一个浪头打到了水面下去了。不过比较古怪的事,浪头刚过,还没等方承蹬腿往上了,忽然来了一股不明的力道,托着他们二人立时又回到了水面之上。但他们浮上来没多久,一个浪头又打了过来,方承忙使了个压水法,带着少女暂时沉到了水面之下。

方承估计着浪头已经过去了,脚下一蹬回到了水面。他顾不得其他,先问了一句:“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