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白芷这边,大概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测,白芷一直跟着易晓柔,她是觉得,抓住了易晓柔的把柄,跟着她,早晚会让易晓柔臣服……
这想法,她……十分诚实地,和易晓柔说过了……
易晓柔是觉得,不是说狐狸都是狡猾的么?为什么……她在白芷身上看不到这种狐狸的天性……连自己要做什么都能告诉她目的的对象,倒是……看不出哪里有那种天性。
白芷一直跟在易晓柔身后,眸子微眯,嘻嘻一笑,以为易晓柔没在理她,就欲把手搭在易晓柔手上,刚才紫纭宸手被冻成冰她可是看见了,嘿嘿,她也要试试。
却又在即将要碰到的时候被易晓柔一个侧身给避开了。易晓柔冷冷看着她,“你要玩什么把戏我不知道,但,劝你一点,别想打我什么主意,我不是幽冥冰,你也别跟着我。”
白芷撅撅嘴,有些委屈,“我要打什么主意你不是知道吗?而且,嘿嘿”忽然她又笑了起来,“哎哟,你根本不用解释嘛,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啦”还一脸我了的表情,朝易晓柔抛了抛媚眼。
“……”她不想多说什么了,这狐妖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若是妨碍到了自己,除了便是,虽说以她现在的情况,不怎么有可能,但,杀人也不是非得用自己的手不是?
最后,白芷是自己走的,说是要去处理什么事,她想,大概是那个白老将军的事吧,白芷是妖,肯定不是白老将军的女儿,自然,其中也该是有什么猫腻,不过,并不是她要关心的。
因为白芷的原因,回了她的独立的苑子时也已近黄昏,因为时间问题,虽然易晓柔并不喜欢马车这东西,但还是不得已乘了马车。
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丢给车夫几个碎银子,便头也不回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小苑里很安静,纳兰沐风那货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沈天云也还没回来。
易晓柔款款迈着步子,安静些好。突然,精神一阵恍惚,感觉灵魂好像被什么撕扯一般,痛得难以言喻。
额头上瞬间就沁出了细密的汗,眸子里满是惊讶,怎么会?
平日里,幽冥冰所吸收的灵力只是一点点,但到了月圆之夜就会加剧对灵力的吸收,可以说,那才是真正的煎熬之夜。
踉跄着步子,身子有些发抖,一阵又一阵撕扯的感觉自灵魂上传来,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是硬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半分声音。
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了她自己房门,而她额头上那层细密的汗珠也变成了点点细碎的冰霜,她推开房门,反手就关了上去,逐渐地,视线有些模糊。
还有一点,还差一点,她便能走到床上去了,死咬着唇,突然“扑通”一声,她便完全摔在了地上,蜷着身子,僵硬得不能动弹,那细密长长的睫毛上,也凝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灵魂上的痛苦随着太阳的落下,上弦月的到来更是加剧,身子像是被人拿着把钝刀一又一下地割着一般,又像置身冰窖,五脏六腑也冻得生疼,深入骨髓的冷,灵魂被撕扯一般的痛,那痛,痛得她想叫出声来,却奈何喉咙被体内的幽冥冰的力量所影响,只有深入骨髓的寒意所造成的痛,动不了,出不了声,只能微睁着眸子,看着眼前视线里的景物逐渐变得模糊。
渐渐地,以她的身子为中心,“卡擦卡擦”那土地寸寸成冰,像毒一样,不多时,那冰就覆盖了整间屋子,那掩着的门缝边,隐约可以看到一层细细的晶莹。
也是易晓柔有先见之明,这个屋子是整个小苑最偏僻的,即便出什么状况也没人会注意到。
纳兰纤槢刚才是被那男人给叫去,要让纳兰纤槢去幽城替他打点好,纳兰纤槢自然也没选择,早在十年前就为他所用了,没异议,只是舍不得紫凌,她要进永安,自然,进永安前是免不了要经过那片树林,易晓柔的小苑是在半山腰的,感觉那里有些奇怪的波动,心下好奇,便来看看,没想到,嗬!易晓柔,你也有今天。
若是趁她不备,自然杀得了她,且那个男的现在全心只把注意力放在幽城,杀了她也没人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