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根本不理自己,斜挑的眼角划过一抹冷意,跨着大步上前就拦了易晓柔去路。“晓柔怎得连我也不理了呢?”
易晓柔抬起眸子淡淡扫了她一眼,唇微动,温温的声音就从她嘴里吐出,“何必。”她说。
易晓柔这一句何必,旁人定是莫名其妙,可纳兰纤槢心里却清楚。呵!她还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呢。
好看的琥珀色眸子映着穿透在树上的缕缕阳光泛起点点细碎的光,像春日里刚刚解封的河水,清淩淩的,又像极了初生婴儿的眸子,不含半分杂质,干净又夹杂着几分清冷,这样漂亮出尘脱俗的眸子,却是纳兰纤槢最讨厌的,分明是个低贱的异端,凭什么有这样漂亮的眸子,凭什么能让所有人都喜欢她,凭什么她就得成为她的垫脚石,就连自己的存在,也是因为她,凭什么?凭什么?!!
心中怨恨,面上却轻轻一笑,不受心里半分影响。“我原以为,你不会撕破脸,会一直就这样下去呢!”
“浪费时间。”她也只简短地回了这四个字。她与纳兰纤槢之间的事,早晚得解决。
“嗤”地纳兰纤槢笑了起来,那面上也不带半分掩饰,眸底是赤裸裸的嘲意,“是因为阿凌讨厌你,所以才会觉得浪费时间吧,也是,杀了那样多人,要不让人讨厌也难。”
易晓柔冷眸射向她,“我杀没杀,你心里比谁都有数不是?”
纳兰纤槢闻言,也只是轻轻笑了笑,食指摩挲着尖俏的下巴,状似同意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倏然莞尔,“我知道啊,可是,阿凌也知道呢,他是亲眼所见你动的手,嘻嘻”有些调皮状地吐吐舌头,笑得好不可爱。
“为什么”终于,她还是问出了口,这对于两人来说都是特别傻的问题,她对于那被杀的其他人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阿念阿姨……分明是阿念阿姨将她自九幽缝隙里救出来,她到底,为什么要杀她?
歪歪头,眨巴着星眸,若是没有那些话,她定是可爱得让人疼惜,“什么为什么呢?哦~~”她突然哦了一声,尾音还故意拖得极长,“你说阿念阿姨啊,唔,”手抵着下巴,似乎是在很认真地思考,只是易晓柔明白,她不过是在玩自己而已。
“自然是该死所以才死,怎会有那样多为什么呢。”她笑得邪肆,平素小巧可爱的小脸竟有几分扭曲,看起来犹如恶魔。
“不过,晓柔还是该担心担心自己,阿凌可不再是以前的阿凌,自然对你也不会有什么顾念旧情之说了。”轻轻一笑,便足以百媚生娇。
清澈的眸子里暗光浮动,突然,她也笑了起来,与纳兰纤槢清灵娇媚不同,她的笑,很清很清,给人的感觉永远是水,柔和而清冽的水,“其实,我有些感兴趣,若是哪一****知道了真相,发现了原来一直认为最无辜最天真纯洁他最信任的成了他最该憎恨的,对那个人,怕是该与对我一样不顾念旧情吧”
灵动的眸子瞬间褪去原本无辜的神色,冷厉的锋芒占满她的眸子,阴毒而凌厉,这才是真正的她!然后,她便也笑了,“只可惜,哪一日永远也只会是个未知数,而你,杀人的事自然也成了定数,阿凌可不是傻瓜呢,怎会轻信杀人凶手的话呢?你说对吧?”
“有时候,凶手的话才最让人不得不信。”她话中有话。
轻垂眼帘,若不是她杀不得易晓柔,又怎会让她在这儿碍她眼,还敢威胁于自己,哼。她在心中冷哼,“呵呵,这话有意思,那么,我可期待着那一天,就是,不知道晓柔等不等得到了。”
嗤笑了下,“自然,该来的总会来。”她不咸不淡地回应。
纳兰纤槢重重哼了声,狠狠一拂袖就走了。
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她的眸子逐渐深邃,未来之事,自然,该来的会来,而你,该你受的也总会到来。斜瞥了眼身后的树木,冷声道,“滚出来。”
一道鹅黄色的身影也随着易晓柔的话而自树后出现。白芷倒是想不到,分明没看出半分灵力元素力,反应却比起一般的人要灵敏得多,想必是早就知道自己藏在她身后看戏了。呵呵,真有趣。
她说告退也不过是客套话,把她老爹送到皇宫门口就让他自己回去了,而她,则是循着刚才在易晓柔身上感受到的气息一路寻来的,她自然不会让好不容易找到的东西就这么跑了。
ps:= ̄ω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