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晓柔也抬起眸子,看向那对自己不善目光的眸子,杏眸微带打量,唇边泛起一丝微不可觉的清浅的带着不明意味的笑。
原来这就是沈天云的爹,看那眼神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只是,这样阴霾的煞气,好熟悉,眉心一跳,是了,虽然气息很浅,只是,接触了那么多年,即使一点痕迹,她亦不会忘记,眸子里泛起几丝凉意。
那么,眼眸看向一旁状似不知状况的纳兰纤槢,眸光沉了沉,她也大概知道,她的目的了。
眼见易晓柔不仅对自己毫无所惧还敢明目张胆打量自己,浑浊的老眼底仿佛凝了层冰霜,像毒蛇一样犀利而阴毒的眼神直射易晓柔。
哎呀呀,这样一来,煞气重了些,更接近了呢。轻垂眼帘,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转过身子,很给紫流觞面子地行了个辑。
紫流觞眉一挑,这礼……貌似……不怎么对劲。不过,也没计较,轻拂广袖,“免礼,说罢”
颔了颔首,直接跳过他前面的问题,“没有”
简短的两个字,让在场的人全都一楞,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没有?
紫流觞楞住,不是白芷救的她么?而沈才也确实是调戏了,怎么会是……这样的回答呢?
他沉着声,问道“真是这样?难道真如沈才所说,是你们勾引不成反诬陷”
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白芷直接站起身,怒道“你这是什么回答,方才他明明调戏了你们,还出言不逊,出口成脏,你为什么要否认。”另外的人虽没说话,但目光都是不解和谴责的。
沈才一楞,哈哈大笑,“你们这几个小贱,”最后一个人字在他丞相老爹的阴霾目光下被他咽了下去。“惨了吧,哈哈哈哈,还是这个女人识实务些,皇上,没错,这女人说的都是真的”他指了指易晓柔。
易晓柔颔首,难得得没有惜字如金,“并非意图,而是在行动了。她袖子就是证据,”因为不知道白芷的名字,于是指着她。
众人被她一番话说得一楞,紫流觞转过头,那袖口,确实裂开,还是被撕扯所致,所以……
沈才脸色一变,“不!才不是,你这小贱人,你……”
“相爷不管管你家乱吠的么?”白芷淡淡说道,丝毫不见对长辈或是相爷的尊敬。
沈傅面色黑了黑。狗才乱吠,这个白芷!不是摆明了在骂他全家吗?沈才会吠所以是狗,他是沈才他爹,那又是什么?
紫流觞状似惊讶,“哦”了一声,眸子若有若无扫向易晓柔,不得不说,这女子,除了长得平凡了些,胆量倒是挺大,也不怕沈傅在此,她是,有恃无恐?还是,单纯的没脑子??
沉下脸,似怒极,一拍桌子,桌上装着瓜果点心茶水的瓷器皆震了一震,彭地,声音不大,却是直达人心。“相爷,你怎么说?”
沈傅直接跪了下去,“皇上,求皇上明鉴,臣的儿子臣是知晓的,爱女色却是事实,但也不会那样胆大包天,白小姐可是沈家嫡女,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沈才回过神,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地上,“臣没有,皇上明鉴。”
沈傅也知道,沈才好色成性是出了名的,自然不会否认这点。
紫流觞看向一旁的两人。白芷一脸怒意,“相爷莫不是怀疑我,我可是被害之人。”
易晓柔淡淡然站在那儿,闻言轻笑了起来,她素来不苟言笑,现在一笑,就像是被三月的暖阳所化开的冰水一样,柔和,干净,却又几分清冽。
“相爷说是误会就误会罢”她这句话,无疑是给沈傅安了个欺君谋逆之罪,皇上在此,都敢放肆,显然不将他放眼里,而,敢把皇上不放眼里,不是谋逆又是什么?
紫流觞异样的目光朝他而去,沈傅一跪,“微臣惶恐,这位姑娘,话可不能随便乱说,若说其中并无误会在,那么姑娘你在其中,是想说本相的儿子也看上你也非礼了你吗?”他言辞灼灼,气势逼人。
沈才好色成性,众所周知,可若说他对其他人有意思也罢,易晓柔这样长相……说不上好看的,说出去,怕也没人信。所以他话才能说得这样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