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的丹凤眼睨了身旁人一眼,“自然无误”也不怪他心有疑惑,若非有把握那姓易的没有说谎,大约,他也会怀疑罢,对于魔来说,易晓柔今日的行为,着实算不上什么,可若以前任圣女的标准来衡量,这女子,着实狠戾了些,狠戾地,会让人觉得她并不能担此重任,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事情,才有趣不是么?
闻言,他也知是纳兰沐风有把握,只是,那女人,性子比起一般女人来说,太孤傲,也就是这个性子,她才没被纳兰沐风第一时间就杀了,因为,这样的女人,根本不会臣服于他人,而翊成羽,即便是知道了她的身份现在接受不了,只是,为了灵界,早晚会想通,他知道,纳兰沐风的心思,他要利用易晓柔的这个性格,成为他最有利的一把武器,不过,既然这女人性子孤傲,又怎么会轻易为纳兰沐风所用呢。
“那,现在是要回魔界?”魅影问。
幽幽笑了笑,“都到这来了,怎么能走呢,况且,这可是好地方。”看着这绿树成荫的林子,深邃的墨眸看不出什么情绪。
“?”对上魅影不解的眼神,他亦不出言解释,眸底一片高深莫测。
“咦,”纳兰纤槢站在门前,撇了撇嘴,有些嫌弃,“晓柔怎的住这样的地方啊,看起来好小哦。”话是这么说,她的手还是毫不含糊地放在门上。
刚要伸出手推开门,门“吱呀”一声就开了,是沈天云。
见那易晓柔,她微微颔首,“小姐”易晓柔也只颔首回应。而纳兰纤槢什么也没说,直接越过沈天云就往府内自行走进去了,不一会,就已不见了人影。
“小姐…”沈天云的欲言又止,她看在眼里,“无碍”摇了摇头。“是”低头应了声,也没再说话。易晓柔迈着轻缓的步子,越过沈天云就进了府邸,沈天云随其身后,“他们,如何?”一阵无言间,易晓柔开口问道。
“安置下去了,因为太突然,就安置在两间客房里,离您的寝室有不短的一段距离。”原是不用准备房间,只是永安有宵禁,他们行来也无代步的,此番行去,也只怕到了宵禁,又因他们两人的身份,也不能就这么公然违反,不然只怕是落人诟病,且他们是易晓柔允许进入这里的,想来相识,是而对紫凌的提议也没反对,就安置下去了。顿了顿脚步,只闻得极轻的一声“嗯”,易晓柔也便大步走远。他若真要在这,她亦能说什么?
樱唇抿紧,眸光幽幽,是错觉吗?怎么觉得自那两人出现开始,易晓柔,变得与平常不一样了。应该,是吧。
行了一段距离,她的脚步忽然一顿,手捂上胸口,脸色倏地变得阴冷,即是极力想压下,嘴角还是渗出丝丝血迹,那夜所损耗的还未恢复,本不想轻易出手,结果被那贱人给设计了,不得不出手,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早就支撑不住了,不过是她的一缕意志在坚持着罢了。而那所谓贱人,自是纳兰沐风无疑。
五指猛扣手心,又再次强行咽下口中腥味,挺起背,神色又恢复原来淡然,仿佛方才的阴冷只是错觉。也幸得房间不远,再行了一段时候,便到了门口,正要推门而入的手顿了顿,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一顿,便又推了门,然后,进了房间。
房间十分简洁,屋内摆设,几乎能称之为简陋,除了日常必备的床,桌子椅子,还有一张寻常闺阁女子所有的梳妆台,她也不知为什么一个老人家,居然还会有这么个东西,也懒的搬走,也便留着了。只是,易晓柔这样的女子,梳妆台对她来说,也不过是多一个存武器的容器罢了。
进了房内,方进去,四处张望,毫无意外地,在她平日用来休息的那里,屏风后,隐约可见一道阴暗,模模糊糊,虽看不真切,却也肯定地知道是方才她心中所骂的贱人。她性子清冷,即便所受伤害千千万万,十六年来,她从未像这样怒极地爆粗骂人。想来,纳兰沐风也是极品一个了!性子本就要强,自然不愿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虚弱的一面,更何况还是那个趁她病弱设计了她的,强撑着身子,果不其然。
某个被记恨的妖孽,正侧躺在她以幽冥冰之力所用来修复伤口的床上,姿态,不可谓,不骚包。那男人,一身撑头,一手轻置于腰上,胸前衣襟半开,墨发有丝丝缕缕调皮地溜进那半开的衣襟里,惹人遐想。妖孽的容颜被自窗外斜射进的橘红色夕阳笼罩,深邃的眼眸似大海,似无穷无尽的漩涡,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旦沉沦,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