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沁雅动了动身子,却发觉动弹不得,她拧着眉睁开了眼睛,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身下是柔软的真皮沙发,四面能看得到有无形的屏障,不远处端坐着闭目假寐的易峰,
她想了想,这应该是一辆车。只是,他们到底想把她带到哪里去,她的母亲又在哪里?会不会有危险?是不是被那个可怕的男人杀害了?
她挣扎着要起身,翻来翻去就是起不来,因为她的身上缚了好几圈的绳子,
“不要浪费力气了,捆龙索连神仙都挣脱不了的,”大概是看不惯凤沁雅这么无谓的挣扎,无谓地浪费时间,易峰轻瞥了她一眼,淡淡开口。
凤沁雅怒极地瞪了易峰一眼,装作没看到他没听到他说话的模样,使尽了一身的力气却想挣脱却发现越挣越紧。金属的绳子因为极力的挣扎反弹而深陷皮肉中,那不是一般地疼痛,只是……
凤沁雅的喉咙早已因为吞入幽冥冰时被伤,就连吞咽这样的动作都是无尽的痛苦了,更别说能发出声来。
所以,就连发泄地叫喊都是一种奢侈,压抑在内心的郁闷,就这样无处发泄的痛苦,简直让她崩溃。
易峰紧了紧手心,努力压制住内心不断涌出来的不忍,到底还是没能压制住,他手一翻,凤沁雅的身子就突然腾空,在空中翻了几个圈后就突然直接落坐在了沙发上,面对着后车窗,正好可以看到身后的场景。
那漫天的不断往天空飘起的黑烟,那四处吞噬着一切的火焰,无不在诉说着,一切。
她看到那一切,一怔,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只是僵硬地扭过头盯着易峰,眸底积蓄的泪水就这样夺眶而出,却在夺眶而出的那瞬间,凝结成冰,从眼眶滚落下去,所滚落的路线,所及之处,都带起一痕血水,又在瞬间被愈合。
就这样,一颗接着一颗,出现伤口又接着愈合,无休无止。
“啊……”她伸出双手,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却始终不敢触碰她的脸,咬着牙发出低低地吼叫声,
易峰听到那声音,回过头,看到的就是那样一个场景,就是淡定如他,也禁不住大惊失色。
“你怎么了?!”
“啊……”可得到的只是那低声的痛呼,犹如受伤小兽的低吼声。
易峰不敢靠近她,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痛得在地上四处翻滚着,只能催促司机开快些。
————
原本以为,一回到那个地方,他的父亲总会找人给她医治,可谁想得到,只是一到,他就直接把凤沁雅给扔到魔域,吩咐手下通知里头的那些家伙多多关照她,就直接离开了。
他就是担心,却也无可奈何。
回到凤沁雅这边
凤沁雅抬头,四周都是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呼啸的风在四周卷开,仿佛厉鬼呜咽,让人不寒而栗。
“她谁啊?”
“新来的”
“长好丑哦,而且为什么长得和我们不一样?”
“对啊对啊,好丑哦,我还没见过一个魔丑成这样呢?”
“她真的是魔吗?”
“嘘~~她可是魔尊大人亲自丢进来的,你们不要命啦?”那是一道女声,随着那声音,四周乱糟糟的杂音也都沉寂了下去。
而凤沁雅也开始适应了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她眼力向来就好,只是刚刚不适应,现在适应了,四周什么情况她也自然看到了。
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建筑,四周围满了人,说是人,又不然,因为他们与凤沁雅相比,多了两样东西,头上的角,还有身后的尾巴。几乎无论男女,都是这个模样。他们看着凤沁雅的眼睛,似乎都在冒着浓浓的绿光。
她怔了怔,心底涌起深深的恐惧。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突然面前凑上来一个脸,是个五六岁的男生,眼神里充斥着满满的打量,不止是他,还有这周围奇形怪状模样的人。凤沁雅一惊,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那男生。
“真的耶,长得和我们真的不一样耶,你们看,她的眼睛是琥珀色的耶,还有,没有魔角,没有尾巴耶,”
随着男孩的话,那站在一边的人通通围了上去,用看国宝一样的眼神盯着凤沁雅看。
“对耶,”
“长得真奇怪”
“你们说,她该不会是人类吧,可是也不可能啊,一个连能量波动都没有的人类,魔尊怎么会大费周章把她丢进来这里呢?”
“难道她有什么隐藏的大本领,才会被魔尊看中?”
“废话!!!”
“还是说其实她和魔尊有什么关系,难道是走后门的?”此话一出,整个魔群都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