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时光邂逅了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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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真相大白

1

时间回到轩轩离开的那一天,的士绕着山路前行,把美丽的仰恩抛在了身后,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轩轩趴在窗户上,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像是电影回放一般,她想起了与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看着信息中我说的“我爱你”泪流满面,原来分离是这般痛苦。不久之后,一夜未眠的轩轩哭得疲惫,便悄悄的睡着,而这时,她原本紧握在的手机掉落到了座椅旁边。

轩轩根本没有意识到,下车后赶着办理登机牌,过安检,直到坐定后,才猛然发现,可一切已经太迟,一边是即将起飞的飞机,另一边是早已走远的的士,可谁都没想过,手机是她与我唯一的联络方式,太短的接触时间,习惯性的名片存储,这让轩轩根本就没有记住任何一个人的电话号码,至此,她与仰恩的一切彻底断绝了联系。

“那网络呢?QQ呢?”听到轩轩这么说的时候,我提出了质疑。

“回到江苏,当天下午爸爸妈妈就带着我登上了飞往温哥华的飞机。初到国外,一切都是陌生的,电脑是英文版的,手机是英文版的,就算我设置成中文,找到了翻译软件,但网络也跟国内不一样,我问遍了周围的人,没有人知道QQ是什么东西。在国外,通用的社交工具是MSN还有Facebook。”

“哎,这是注定吧。”

“我很想你,多么希望能够记住任何一个仰恩人的电话号码,那样我就可以找到你,可是,上天并不如愿。”

“我也费尽心思问遍了所有关于你的联系方式,甚至去学生事务部和教务部查了你家的电话,可打过去,已经成了空号,而你的号码,从一开始的关机到最后的停机直到‘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存在’,整整半年过去了,你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这就是人生,总有太多的不可思议。

“对不起。”轩轩缠住我的手臂,靠在我的肩上,我没有拒绝,只是任由着她。

“2008年的寒假,你联系上了沈然,为什么没有找我?”

“08年的春节,我跟随爸爸妈妈回国,终于登上了QQ,终于可以联系上你,可在我打开窗口的那一刻,心里突然有些恐惧,失去联络的一年多,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变了,所以我就先找沈然问关于你的情况。”

“沈然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过得很好,交了个女朋友,而且很相爱。”轩轩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失落。

“我以为……”心里想解释点什么,可是,我又为何要解释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所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不找你,也是因为不想让你为难,更何况,是我自己没有好好珍惜。”轩轩抽出了缠绕在我手臂上的手,坐回了最初的姿势。

“这两年多在加拿大过得好吗?”我刻意的转开话题,不想让自己陷入挣扎。

“还行吧,有过撕心肺腑的痛哭,也有过没心没肺的欢笑。爸爸妈妈陪在身边,我曾经日期夜盼的幸福终于实现,可心里却没有真正的快乐,总是会想起与你在一起的那些短暂时光,如果可以选择,我一定会留下。”

“总是要过去了,才知道我们做出的选择是不是真的适合自己,但事实上真的时光倒流再让你重新选择一遍,你还是会选择跟爸妈去加拿大,因为你当下对父爱的渴望多于对爱情的需要。”

“或许吧。”轩轩也叹了口气,无奈的抬起头。

2

温热的湖风一阵阵的吹来,湖边那些芒果树发出沙沙的声响,似乎也在为我们的错过感叹。这时候,有一对情侣踏着摇曳的树影从我们面前经过,男生左手捧着两本书,右手牵着女生,有说有笑的,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我和轩轩。

“我多希望可以像他们那样,一直在你身边。”轩轩很平静的说着,但语气显得沉重。

“我比你更希望,可我们终究还是错过了。”

“恩”

“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回来找我?”

“姥爷去了另一个世界,以后国内再也没有亲人了,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回国吧。”轩轩悲伤的说着。

“不要伤心了,相信姥爷在另一个世界会过得很好的。”我轻轻的拍了几下轩轩的肩膀,虽然这样的安慰很无力,但我也只能如此了。

“恩,虽然我知道这是每个人都逃脱不了的结局,但一想起来,心里就觉得难受。”轩轩没有忍住泪水,哭了出来。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很多事情我们无能为力,只能以最好的状态去接受,相信姥爷也是这么希望的。”

“抱抱我好吗?”

“恩。”

这一个拥抱,既陌生又熟悉,我的心有些颤抖。轩轩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我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后脑勺的长发,聆听着周边草丛中蛐蛐的叫声以及湖边石缝里传来的蛙叫,周遭显得更加的寂静,恍然间,好像回到了从前,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我和轩轩的第一次拥抱,感觉是那么近,又那么远。

“什么时候回加拿大?”

“后天早上的飞机。”

“不再多呆几天吗?”

“如果可以选择,我想永远留下来。”

当轩轩这么说的时候,她将我抱得更紧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脑海里突然蹦出黎姿的笑容,让我有些惊慌失措。

“是不是不希望我留下?”轩轩问我。

“没有啊。”我有些心虚的回答着,心里的情绪有点凌乱,面对黎姿和轩轩,我真的无法选择。

“我知道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杨彧,我知道我这辈子再也无法拥有你,虽然渴望,虽然想念,但是每次想到沈然说你已经有了另一半,而且过得很幸福,我就会打消所有的念头。”轩轩渐渐的放开抱我的双手,然后用她那双迷人而带着泪水的双眼看着我。

“别说这些了好吗?”我用手轻轻的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疼痛感。

“我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去联系你,可我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你。身边总有很多对我很好的男生,不管他们做了多少,就算被感动,也依然没有人可以取代你。”

“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因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所以我真的不怪你。其实,我说这么多,并不是想让你重新跟我在一起,更不是要让你愧疚,我只是把在心里憋了很久的话告诉你,我不想留有遗憾。”

“恩。”其实我的心里也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但此时此刻,所有的言语都会让轩轩更加的受伤,我宁愿让它们烂在心里成为秘密。

“彧,能不能答应我一个不情之请?”

“恩。”

“再陪我坐一次过山车,好吗?”

“明天吗?”

“恩,如果你不方便也没关系。”

“不会不方便,反正明天没课。”

“谢谢你。”轩轩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微的笑容,让我再一次心动。

3

时间过得很快,夜越来越安静。临近十点的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起,是黎姿打来的,我原本想按掉,可轩轩却让我接听,我走到一边,电话那头传来了黎姿的调侃:“亲爱的,你是去开十七大吗?怎么开这么久?”

“刚刚结束呢,一会儿就回去。”我心虚的回答着。

“你在哪里呀?怎么说话那么小声。”

“刚要出仰恩楼呢。”

“那你快点回来吧,外面那么热,等会儿给我买杯好在鸿的酸奶吼。”

“行,那回去再说。”

挂了电话,我心里开始挣扎起来,一边是内心深处的回忆,另一边是现在所拥有的爱情。

“回去吧。”轩轩没有问什么,只是站起来拍了拍裙子,平静的说道。

“恩,你晚上住哪里?”

“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到女生宿舍门口你先回去,我去女生宿舍走走。”

“找沈然和肖莉吗?”

“恩,去看看肖莉。”

“好,明天早上几点去游乐园?”

“八点吧,如果你不会觉得太早的话。”

“行,那就八点,哈利超市门口见。”

“恩。”

晚上十点,女生宿舍门口人很多,大部分都是从学生街涌进来的,也有一些从操场的方向走来,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情侣,有些正在勇敢的吻别。如同两年半以前一样,我陪着轩轩走到女生宿舍的分岔口,她往左前方走向大门处,我则沿着斜坡走向男生宿舍楼。或许是轩轩刻意的安排,我们正好错过了人流高峰点,这样我就不用担心被熟人撞见,原本纠结的心情终于平复了许多。

盛夏的时光,好在鸿总是很多人,门口好几桌都在打牌,也有只是点了烧仙草或者双皮奶坐在那边闲聊,多么悠哉的时光,很难得我没有遇见熟人,匆匆忙忙打包好一杯酸奶离开。回到外宿,黎姿正在上网,我凑过去问她干嘛,她立马将网页关掉。

“晚上怎么开会开那么久?”黎姿转过来问我。

“是啊,大四毕业的党员比较多,档案要怎么转的问题交代了很久,还有很多资料要补齐全。”我假装镇定的撒谎,然后把酸奶递到黎姿面前。

“很热吧?快去洗澡。”

“对了,明天我得回家一下,大伯过世了。”

“我陪你去车站坐车。”

“不用啦,明天早上我8点就要出发了,那么早,你还是乖乖在家睡觉吧,况且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学校。”我假装怜惜的摸摸黎姿的头,那一刻,心里充满了罪恶感。

“好吧,那你回去小心点,早点回来。”

“恩,放心吧,乖乖的等我回来。”

那天晚上,我一直睡不着,脑海里出现各种各样的画面,关于轩轩,关于黎姿,还有关于未来。我没有想过轩轩会再次出现,也没有想到巧合总是会发生在我身上,像是注定好了一般。我期待着生活这趟列车能够平稳行驶,可最终还是脱了轨,轩轩的出现掰动了道岔,不仅让我的感情列车改变了方向,甚至翻车受伤。

★过去都是注定的,你无法改变,也无法重来,只能勇敢去面对,尽管无奈,也要看破,这就是人生。

★我与轩轩的缘,被时间和距离扯散,只能怀念,不能缝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