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早晨格外明亮,阿诺莉安很早便起了床,她安静地坐在厅中的落地玻璃窗旁明媚的晨光徐徐照在她乌亮的长发及纤细的身躯上,她手中的修罗刀在阳光下闪闪生辉,她专注地拭擦着这陪伴她度过三千多个春秋的忠实伙伴,虽然她一脸的平静,但眼中洋溢着浓浓的眷恋。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及开门声打扰了阿诺莉安,她微微地抬头竟发现一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克丝汀破天荒早起并匆忙地开始洗漱,阿诺莉安打趣地观察一向做事慢条斯理如今却忙得焦头烂额的克丝汀。
“今天有很特别的事要发生吗?”趁那小女人赞歇的空挡阿诺莉安托着腮问。
“唔……”小女人的脸不由自主地红起来,阿诺莉安不禁被克丝汀的反应逗乐。
“我又没提到朝轩你用不着这种表情吧?”阿诺莉安笑着逗她,谁知一提到“朝轩”这名词小女人的脸更红。
“是约会,”克丝汀小声地附在阿诺莉安耳朵说,“我今天要和他约会啦!”
“约会?”这个陌生的名词让阿诺莉安好奇。
“你没试过吗?”克丝汀发现她的茫然立刻热心起来,“约会就是一男一女约定在某个时间和地点会面吃饭或做一些共同的事情……唉!反正就是在一起啦!”克丝汀发现自己一时间也无法准确地解释,“你和提.阿德里恩王子应该也试过吧?”克丝汀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她会想起提失忆的事。
“在一起?单独两个人?”阿诺莉安陷入自己的沉思,她望着怀中的修罗刀,金色的刀柄不禁让她想起与提在沙漠中追赶勒斯商旅的一幕幕,那算是“约会”吗?她自己也不清楚但如果这算是她已可以明白克丝汀为何对约会充满期待——因为连她自己都在期待类似这样的幸福能再度出现在她与提之间……
“唔?”
“!”
在酒店的大堂中三个男人在一阵惊愕中碰面——望着一身帅气的朝轩,休与准备一同去打室内壁球的毕夏普交换了一下眼色。
“我好像没听表姐说今天要与FBI约会哦!”毕夏普露出一贯不怀好意的微笑。
“这是我俩的事我觉得没必要向第三者交待。”朝轩冷冷地说,天知道他已做好了一级战备——他猜想要是过不了这关今天可能就和他的小女人绝缘了。
“约会吗?”突然休酷酷地开了腔,“提醒你——那家伙喜欢日本料理。”休破天荒说了句满怀关心的话,但俊脸依然酷得令人不敢相信此话出自他的“金口”。
“啊?”朝轩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正想确定休刚才的话是否真的是对他说。但一阵女声打断了他,只见克丝汀一改往日豪放的装束竟换上一套淡橙色的斯文套裙,而身旁一身休闲装的阿诺莉安则摆着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一路护送她到朝轩的跟前,她们对休与毕夏普的出现也感到十分诧异,克丝汀更是做贼心虚似的不敢直视两个可以轻易整死她的“死党”。
好不容易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钻进了朝轩的车,克丝汀生硬地同阿诺莉安挥手道别,突然正启动车子的朝轩略带不安地问:“你喜欢日本料理?”
克丝汀先是一愣接着刚才生硬的表情立刻像花一样绽放开,“你怎么知道?”她的表情幸福得像已经吃到了日本寿司。
“我随便问一下而已。”朝轩虽然暗暗松了口气,但仍心有余虑地瞟了眼站在阿诺莉安身后那两个犹如**谋家的男人,为何他仍觉得自己被人暗算了呢?
目送朝轩的车子绝尘而去阿诺莉安微微转身准备回酒店,谁知她只稍稍抬头便对上一双摄人的灰眸,原来休一直都在注视着她——
“脚还痛吗?”休没让她尴尬太久。
“没什么,只是小伤而已。”阿诺莉安朝他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要知道当天她从会场骑马回来时原来就扭伤的脚踝已经肿得像猪蹄一般,不过这对从小就大伤小伤不曾间断过的她来说没什么大不了,要不是休提起她还忘了这回事。
休回以她很少向人展露的微笑,“还没吃早餐吧,要一起吗?”休不着痕迹地问。
就在阿诺莉安想回答的时候不远处柜台传来的对话引起她的注意——“请帮我联系贵酒店一位叫阿诺莉安的女士。”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对柜台服务员说。
“请问你在找我吗?”在阿诺莉安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从来没见过后便上前询问。
男人先是一愣似乎震惊于阿诺莉安的容貌与气质,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并礼貌地朝阿诺莉安欠了欠身子,说:“我是奉奥斯维德总裁的委托,请阿诺莉安小姐到林森马场见面。”
“林森马场?”阿诺莉安既惊又喜地询问,脸上幸福洋溢的表情猛地撞击到休的神经上。
“我知道在哪,我送你去。”休知道她没理由拒绝,但自己仍要保留一份执着。
“不用了,我们有专车送阿诺莉安小姐去,请您放心。”显然那男人受过特殊的训练,虽然他看似很有礼貌地回答,但语气中的坚决让人不容反驳,霎时间两个男人陷入了对峙的僵局,虽然阿诺莉安不大理解休为何这么执着但目前她也只能用友谊来做最好的诠释——
“没事的,我会照顾自己。”她朝休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孰知这一举动与扇了他一把掌无异,休冷冷地抽了抽嘴角目送那一抹倩影坐上豪华的轿车离去。
“你要溜到哪里去?”休冷冷地叫住正准备开溜的毕夏普。
“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未做。”毕夏普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心里早已后悔死自己跑慢了几秒钟以致被逮到。
“很重要的事吗?”休露出嗜血般的微笑。
“唔……”毕夏普艰难地咽着口水背上的汗毛早已倒立起来。
“很好!那就是陪我打球。”休不理会毕夏普的挣扎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就往室内壁球俱乐部走去。
“哇!我不要和现在的你去打球!”毕夏普像待宰的火鸡般哀叫,“救命啊——他会杀人的!”无奈众人非但没理会他的求救反而不解地望着被休越拖越远的他,仿佛在问——打球而已有这么恐怖吗?然而事实是怎样?早已摸透休脾性的毕夏普此刻已经替自己默哀并发誓下次再见到休有一丁点不爽的情绪就立马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