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咳嗽了。
她坐到床边,递纸巾给他,等他咳完后,再让他喝一杯温开水。
他喝完又倒回床上,她将包着冰块的毛巾垫在他后脑勺,额头则用湿毛巾冷敷。
床边的纸篓早被他擦鼻涕的面纸给装满了,她将它拿到厨房的垃圾桶清空。
再回到房里时,她发现他竟然坐起来讲电话。
“对,你没听错,照我说的去做就对了。”他看着她,咳着道:“我只是感冒,有事你知道怎么联系我,我暂时回不来。”
发现他又在谈公事,她忍不住皱眉,却忍住没发火,只是将纸篓放回原位。
似是看出她的不满,他很快就挂电话了。
墙上的通话机在这时响起,她拿起话筒,递给半坐在床上的冬日。
“我是,对,我有叫医生。”他按掉通话键。
她回身把电话挂回去,然后拿起他枕头上的冰毛巾,让他能靠坐在枕头上,回身要到客厅等医生,却被他拉住了手。
她回首,只见他抿唇盯着她。
“医生没来过这里,我得去客厅等他。”
“你没关上房门他应该会知道的。”
“他不是你的医生,是泊焕的,这样很没有礼貌。”
“我知道。”他坚持,原本低沉性感的嗓音,此刻听来却像通过坏掉的喇叭传出来般,即破碎又可怕。
看着神情疲倦的他,她晓得他是怕她趁医生进门时,顺便坐电梯下去。
“看来我的保证不是很值钱。”她杨唇自嘲着。
他黑瞳一暗,握紧了她的手腕。
心口再度微微发疼,为他眼底没说出来的请求。
她垂下眼睫,看着他握着自己的大手,他的手好大,完全包覆住她的手腕。
然后,他微微松了手,从她的手腕处,下滑,轻轻拢住她的手指,他没有收紧,只是以手指拢着,很温柔很温柔的轻拢着,无声要求着、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