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晚上……
岑浩南带着三吉,二人从“曼莎华酒店”出来,驾车一路狂窜——纳兰长风能给六个小时的时间逃离朱海,先不说目的何在,是不是真因为丁蟹的缘故,但可以肯定的是,六个小时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如果有人故意拦截,不要说六个小时,能不能保住性命也是一个问题。
在香江,岑浩南是一个人物;在铜锣湾,岑浩南是一个土皇帝;但搁在了朱海,他岑浩南什么也不是!
“三吉,你跟我多长时间了?”岑浩南一粒一粒地脱解着西装的纽扣,静静地看着前方那条漆黑如墨的马路。
“在学校时就跟你混了,三年后再一起加入到蟹哥帐下,恐怕都有十四年了吧。”三吉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十四年了,呵呵,不知不觉已经十四年了呀!”岑浩南脱下了西装,露出洁白如羊脂的上身。
多年来的养尊处优,岑浩南的皮肤既白净也细滑,但与之矛盾的,却是那道道疤痕,纵横交错,再衬托起那高鼓如小山的肌肉,令人有一种既是天使亦是魔鬼的奇怪感觉。
岑浩南双肩一耸,再扭动脖子,一阵阵“吱吱嘎嘎”的骨头响声爆起,在密封的车子里更显得清脆。
“好多年了——我已经好多年没砍人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怎么砍人。”岑浩南一边说,一边俯身从座椅下摸出一把寒光凛冽的德国开山刀——就在他弯腰俯身一刹,背上一条青色飞龙遽然而现,灵活生动、凶猛无比,似是要择人而噬!
“你就肯定会有人不让我们走?”三吉两眼死死地盯着前面的路面,淡淡说道:“纳兰长风既然能当众说出给我们六个小时,就不会出尔反尔。”
岑浩南用手指轻拭开山刀的刀锋,微微一笑道:“我不过是送了一个女人给纳兰搏,但纳兰长风竟然如此震怒,你不觉得奇怪?还有,蒋无霜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里?我搜到的那个偷听器,肯定是蒋无霜放置的。如果我没猜错,她听到了我们所有的对话,还引来了纳兰长风。那么,她一定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而且,这些事情一定关乎纳兰长风一个很大的秘密!”
岑浩南长叹一声接着说道:“我唯一想不出的,就是丁——蟹哥,他竟然会放过我。呵呵,呵呵,看来,他的确是变了。”说到最后,他自己竟然苦笑起来。
“我不是要逃,我是要回去!”岑浩南望向车窗外,那里夜色如烟。
“看来,我还是得叫他一声蟹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