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鹏飞靠着床快要睡着的时候,曾香香从外面回来了.
“快点,快点,给我倒杯水,渴死我了。”曾香香一副着急的样子.
陈鹏飞几乎是被惊醒的,打起精神慢腾腾的说道:“不会吧?她们连杯水都没让你喝,真是太不像话了,以后不去她们家玩了.”
“哼——”曾香香笑里藏着些不情愿,“不是,她们给我倒的有,我忘了喝了。”
陈鹏飞做出一副夸张的惊讶的表情:“你好像从家里出去的时候也忘了喝水了。”说着,他倒了一杯水给曾香香。
曾香香“嘻嘻”的笑笑,痛快的大口的喝着水,看起来她真的渴坏了.
“唉!”陈鹏飞突然叹了一口气,“渴成这样连水都能忘了喝,也难怪把我一个人忘在家里了。”
曾香香突然想起什么事样的,停顿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陈鹏飞,渐渐的脸上升起甜甜的笑,娇嗲的说:"对不起,宝贝."说着,一手端着杯子向陈鹏飞温柔的偎过去,一手抚摸着他的脸.
"咦!我一身鸡皮疙瘩."陈鹏飞说着还伸手搓了搓胳膊.
曾香香眼一翻,一脸不悦,也没应声,直起身坐到了一边的橙子上,看起了电视.
又得罪她了,女人也太容易得罪了吧,怎么她错的时候不需要理由,一笑一撒娇就行了,这还没过去呢,怎么就又反过来了.陈鹏飞正想着,电视里突然出现了一对情侣正要接吻的画面。借故,他咳了咳。
“吭吭”
“哈哈哈”女人的快乐一不小心就会关闭,可是开启它也很容易.曾香香禁不住的笑着,依然没回过头.
“这俩个人也不显不好意思。”看着曾香香轻抖的肩,陈鹏飞淡淡的口气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
曾香香转过脸,斜看着陈鹏飞,一脸的不屑里显泛着些笑,其实一副蔑视的表情下掩藏着一颗渴望被拥抱的心。
陈鹏飞伸手拉她过来,曾香香顺势就倾了过来,但却一边挣扎的怒道:“放手!”
“你就别装了。”
“谁装了。”曾香香又羞又怒的笑着,也挣脱的更加有力。
“你就依了我吧。”陈鹏飞学着一口的流氓气.
“哈哈哈……”两个人热闹的戏作一团.
“我想吃草莓。”玩性正浓中,曾香香突然看到床头的几袋麦子放着的那篮草莓说.
“那就吃呗。”
“要洗一洗才能吃的。”
“那就先去洗一洗嘛。”
“……”
陈鹏飞认真的看着又不出声的曾香香装作发傻:“该你说话了。”
曾香香只顾瞪大眼睛着他,装作一脸傻气。
“好吧,我去洗。”说着,陈鹏飞去拿草莓.
曾香香一下绽开了脸:“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你的脸呀就像闪光灯,什么时候你能常亮不熄呢?”陈鹏飞拿了几个草莓边向外走边说.
从屋里传出一阵清伶伶快乐的笑声.
陈鹏飞把洗好的草莓递给曾香香,曾香香全拿了过来,拿了一个大的就吃起来.
"你也不让我吃一个?"
"你是大人嘛,就这几个,我想你不会跟我抢着吃的."说着,曾香香拿了自己咬了一半的给陈鹏飞,"给."
陈鹏飞一脸无耐的表情,伸手挠了挠这个俏皮丫头的头:"我不吃虫咬过的."
曾香香"嘿嘿"的一阵得意的笑.
过了一阵,陈鹏飞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要不然到家就太晚了."
"今天我们不回去了吧?"曾香香一脸乞求的样子.
"回去吧,我在这里快别扭死了."陈鹏飞苦瓜着脸说.
"现在你也知道了吧,我在你家里还不这个样,让你陪陪我,你还不愿意."曾香香变作一副受尽委曲的样子,微撅着嘴,大眼睛里满是忧郁,轻仰着脸渴盼着慰籍.
有了体会的陈鹏飞这一下理解了曾香香,但他又觉得又不全是这个理:“那是不一样的,你是嫁给我的,不是到那里做客的,以后那里就是你的家了,你在那里做什么都可以,我在这里可得什么都得客客气气的。”
“我听不懂你的大道理。”曾香香嘟嚷道,“真是奇怪,为什么不是男的嫁给女的?”
是呀,为什么不是男的嫁给女人呢?陈鹏飞也很感兴趣的思考着该怎样回答这个好像很简单的问题:应该是几千年的传统,是几千年传袭的大男人主义,男人要能遮挡风雨;男人要勇敢睿智;男人要能保护女人保护子女;家庭的脊梁是男人;男人要能撑能出一片天地,任女人纵性.也是几千年的承袭,女人习惯了依靠与改变自己。说这些是不是太吹夸了些。
“很简单,”陈鹏飞说,“因为女人会生孩子吗,女人到那里都可以生根,所以女人不怕。”
“哈哈哈”曾香香被逗得又大笑起来.
当然,最终挣不过曾香香,他们还是住了下来。
地里总有干不完的事,有些是不能拖的,比如说栽种蔬菜苗。再说闺女女婿也不是外人,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曾茗就开始忙着准备去栽种,也就是把靠西墙的那一畦小苗启出来,拿到里地去分株分行的栽种。
陈鹏飞也客气的过来帮忙,被岳父阻止道:“歇着吧,我自己就行了。”
“爸,就让他干吧,一年也不知道能赶上几次呢?”曾香香在一旁笑嘻嘻的说。
本来就缺人手,于是没过多的客气,一家人全都来到了地里。曾香香还特意找来一身破衣服给陈鹏飞,这样干活的时候就不用因怕弄脏衣服而扭扭捏捏了。
播种、施肥、浇水……如果是不愁吃不愁穿悠闲的种了几株花,那的确是一种境界,是浪漫、是暇意、是一种美的享受,可是对农民,如果是一家老小的生存依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就像摘草莓,偶儿去一次,干着活还得出钱给别人,但心里是无比快乐的,如果是园里的农民,一天到晚的在园里忙碌,那就是累弯脊背的辛苦、是酸臭的汗水了。
到了地里,就开始干活了,陈鹏飞挑水,是他自己主动干的也是曾香香安排的,岳父岳母搭配着栽种,剩下曾香香没事做,穿着也一身休闲,崭新、干净,看来也没打算做事,一会儿跑到父母那里聊一聊,一会儿到陈鹏飞这里叽喳一阵,蹦来跳去的,像一个俏皮的小羊羔。
看着一个个小苗坑里的水,曾香香像是没话找话的问:“妈,浇的水可不可以?”
“今年天不旱,少浇点水就可以了,别让鹏飞太累了。”
曾香香像得到一个命令,蹦蹦跳跳的来到正挑水过来的陈鹏飞面前,装作严厉的说道:“别浇那么多水,苗都淹死了!”
那边传来母亲的笑骂声。
曾香香的气势像一个不讲理的小干部,两手叉在腰上,认真的盯着陈鹏飞往苗坑里倒水。
“可以了!可以了!”曾香香大声的叫道,然后转向母亲,“妈,这样可不可以。”
“这个死丫头。” 何翠红笑骂道,然后对陈鹏飞说,“鹏飞,少浇一点就可以了,底商足,别太累了。”
陈鹏飞应着,浇完了一挑水,又向不远处的水井走去。今天比昨天他确实感到自在了许多,不过他也突然明白了,有时候其实只要有个人打园场,有没有活干都是自在的。
一挑水可以浇很多颗,而看着岳父岳母却要不停的忙,反而显得自己挑了轻的活干,于是陈鹏飞挑一阵水再帮着栽一阵秧苗,显得很是勤快。
大半天时间,地就的活就忙完了。岳父岳母张罗着吃了午饭,因为路比较远,陈鹏飞和曾香香就起身回家了。
是没话找话,路上陈鹏飞淡淡的对曾香香说:“我在你们家什么活都干,你到我们家怎么什么都不干?”
“你才在我家干了半天活就嫌多了,我妈把我养这么大然后就来赐候你们了,应该不亏吧。我在你们家要过一辈子,干的时候可长着呢,现在就嫌我不干了,那以后还有得我的过吗?”曾香香快乐的神情一下就被涌上的怨气给遮掩不见了。
陈鹏飞一把话说出口,也知道自己多嘴了,“祸从口出”呀,可是他一看到曾香香把脸全给阴了下来,倒有点不是味。“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就想那么多。”
曾香香没有出声,仍然阴沉着脸。
这是一个多么难赐候的女人,陈鹏飞心里想,怎么就不允许自己多说一句话呢?他心里也升起一些不快,也不再说话。
汽车依然向前开着,仿佛正将他们带出乐园。